Encore③·[Forever·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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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乖别动！不然咱们骷髅会整个十八区里三千多号兄弟姐妹！会把你们的家人！你们家人的家人！你们的朋友，还有朋友的朋友通通杀光！”</p>

步流星突然站起，紧张起来：“真的吗？你们是认真的？还有三千多号人？还有这种好事？”</p>

杰森捂着脸：“他好像当真了...”</p>

文不才捏着维克托的脸，百思不得其解，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他们这个组织搞艺术创作就没有瓶颈期的吗？”</p>

维克托挥手打下老友不安分的手：“你别捏我的脸，你没有自己的侍者吗？而且...”</p>

寻血猎犬抓着雇主的手，强行捏住自己的脸，扮作亲昵的样子，替雇主把话说完：“而且这俩朋克青年，一眼看过去就不像什么食人魔，他们根本就没有灵感灵压，是出生在米米尔温泉集市的新一代。”</p>

“没错！”男人神色倨傲，抱着双臂来到步流星面前，仰起头去盯住这个一米九的大高个：“就是我们说的，不听话的都得死！”</p>

“嘿嘿嘿...嘿嘿嘿...”女人一屁股坐在雪明的餐桌上，瞪大了眼睛，脸上的妆容厚得像是一层防弹盔，她卷起裤腿，把高跟鞋脱下，从餐桌上用脚趾沾了些土豆泥，与江雪明喝令：“把它舔干净呀！我要你快些把它舔干净！你那副冷冰冰的表情是什么意思？你不怕我吗？你就不怕我几枪把你打得昏死？肚子里红的绿的都流出来！我再亲自把脚趾塞到你的嘴里？你喜欢这样？你喜欢被动是吗？”</p>

江雪明没有说话。</p>

他只是看着文不才。</p>

文不才捂着小嘴，盯住那放荡女士的大长腿，惊讶的默念着。</p>

“动作难度好高...身体柔韧性好强，好有才华。”</p>

眼看那沾着土豆泥的脚趾头离雪明的脸越来越近。</p>

女人手里的犀牛左轮枪也逐渐抬起，它即将移到雪明的肚腹。</p>

维克托取了个折中的说法:“摧毁他们的意志，不要开枪。”</p>

雪明从物理层面摧毁了这个朋克妹妹的意志——</p>

——他一手抓住桌布，一手逮住犀牛的枪口，身法如电，从坐立不动的状态中像是一头醒觉的猛虎。</p>

只听细碎的呼痛呜嘤，这女人的脚趾就送进了自己的嘴里，身体的柔韧性确实很棒。</p>

雪明将她用桌布裹成一个大包袱，用五彩斑斓的头发打了结，与此同时，夺来的犀牛左轮枪变成了一团散乱的零件。</p>

就在这个时候——</p>

——阿星决定从精神层面摧毁男人的意志。</p>

他只是一个熊抱上去，男人手里的枪械就被巨力压得哑火，弹巢也脱落下来。</p>

紧接着男人就听见阿星急切的询问。</p>

“你真的有三千多个兄弟？都是骷髅会的孽种？”</p>

“真的吗？你没有骗我吧？”</p>

“你有没有女朋友？那个要明哥舔脚趾的姑娘和你长得很像，你们是兄妹吧？没有女朋友的话？我通讯录里有不少小姐姐的联系方式，你要吗？”</p>

“准备结婚吗？有生娃的打算吗？”</p>

“工资一个月多少？要交税吗？”</p>

“房买在哪里啊？什么星座啊？”</p>

这些精神攻击将这位不速之客狠狠的玷污——</p>

——只有越来越紧的双臂，在压迫着他的胸肺，不过两秒钟，他就晕了过去。</p>

门外还在看热闹的同行街溜子，立刻吓得作鸟兽散。</p>

维克托叹了口气。</p>

文不才：“怎么不开心了？”</p>

维克托：“人们并不是仇恨邪恶。”</p>

文不才：“你可别把小说带进现实里。”</p>

维克托：“人们只是仇恨无能的自己，希望有一条捷径，立刻就披上龙皮，哪怕是假的。”</p>

文不才鼓掌：“喔！哲学大才！”</p>

“该走了，朋友。”维克托说。</p>

文不才：“要我送你吗？”</p>

“你不和我一起走？”维克托疑惑。</p>

文不才满不在乎；“我还有很多事儿要做，在这个地方，你想想，与骷髅会的中间商做交易的人还等着我去抓，赵东来执政官等着我回去述职——这座城市少了我，这间酒吧没了我，会变成什么样？”</p>

就在这个时候——</p>

——酒吧里爆发出打架斗殴的动静。</p>

有两个醉醺醺的酒客突然开始互搏，用拳头招呼起对方的脸。</p>

流星还没回过神来——</p>

——热情的红石人就立刻给了他一拳。</p>

流星：“为啥呀？你比我还癫？”</p>

揍到流星的那位客人兴奋的大喊着：“你打得好！真好！真解气啊！我要被你们点燃了！”</p>

——理由非常离谱。</p>

紧接着，店铺乱作一团.</p>

邻座的几位客人原本还在聊天扯淡，突然就加入到热烈的搏斗拳击中，翻脸只在一瞬间，由原本安静祥和的表情，变成洋溢快乐的笑脸。</p>

混乱的人群中，江雪明偷偷翻窗逃了出来。步流星还想加入——结果被寻血猎犬女士一把抓走。</p>

文不才与维克托玩着你拍一我拍一的拍手游戏。一边拍一边拿走吧台酒保递来的番茄酱。</p>

文不才喊：“打得好！”</p>

维克托喊：“没错！我被他的内力震伤了，中国武术真厉害！”</p>

文不才给维克托抹上番茄酱：“太激烈了，我们真是战得太激烈了，你们可别过来，我俩都是车站的VIP，会误伤到你们的。”</p>

维克托将文不才往门口带：“能和你战一场真是太好了。”</p>

全是拙劣的演技，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p>

四人在酒吧后门碰头。</p>

江雪明问了一句：“杰森呢？”</p>

步流星：“还有他的侍者呢？”</p>

文不才耸肩抿嘴</p>

维克托沉思：“应该还在里面。”</p>

只听玻璃的破碎声——</p>

——杰森满头是血，撞开酒吧的窗户，半个身子挂在窗台上。</p>

小侍者满眼通红，抓着杰森的衣领：“你才喝了一杯！又喊我小温蒂？小！温！蒂？”</p>

杰森呢喃不清，脸色潮红：“倘若...死去的人没人记住，那就是...真的死了...”</p>

文不才只是捂嘴：“是鲁迅的名言，他好有才华！”</p>

维克托：“他俩喜剧创作的道路上也完全没有瓶颈期是吗？”</p>

......</p>

......</p>

二十分钟之后。</p>

米米尔温泉集市的火车站依然是那么热闹。</p>

七位朋友要各自道别——</p>

——杰森头上包着纱布，他好像一直都在受伤，却怎样也无法磨灭眼睛里的光。</p>

杰森说：“我要修整，做好万全的准备，然后去[RSH·红星山]——三年之前我不敢去这个地方，最后留下心魔，我现在已经无所畏惧，谢谢你们——特别是你，江雪明。”</p>

江雪明说：“我得回家一趟，休息一段时间，去大书库念书，顺便把咖啡厅捯饬起来，到时候...”</p>

杰森说：“如果我能活着回来，一定去你的后厨...”</p>

文不才喊：“捂住。”</p>

维克托伸手：“别说。”</p>

寻血猎犬跟着伸手。</p>

小侍者的动作最快，已经把杰森的嘴给捂严实了，对朋友们说：“我和雇主一起去！放心，一切有我！”</p>

步流星说：“我和明哥得回家了，老师，保重。”</p>

文不才把棍棒交还给雪明：“我过年的时候，会去九界看看，到时候你把M500的弹巢调整好，给它们起个名字吧？总是这么喊，我想这两支枪也对我没什么感情——在你的咖啡厅里，大家碰头一起看春晚怎么样？”</p>

“不要！好土啊！”杰森说。</p>

小侍者应：“不要！太难看了！”</p>

流星问：“BILIBILI春晚行吗？”</p>

江雪明：“我没意见，但是我要拉上七哥一起，她应该会觉得很无聊，而且还会试图把我绑走去见她爹。”</p>

寻血猎犬：“雇主在哪儿，我就在哪儿。”</p>

维克托：“走吧。”</p>

......</p>

......</p>

众人搭上了不同车次的列车——</p>

——维克托和寻血猎犬要去巨山车站，回冰岛雷克雅未克，直飞维也纳，去给成尘百年的父母庄园扫墓献花。</p>

——文不才往来时路而去，没有提及三人组中剩下的那一位[杰克警长]，是只字未提，似乎有很多事留在心里。他要回百味坊查查骷髅会阁僚与猎手们的踪迹，能全都抓回来最好。</p>

——杰森·梅根和小侍者要去伦敦的天穹车站做准备，在那里有专业的莺巢射击教官，SAS的皇家空降师会教他如何使用CQC技战枪法，与江雪明一起过完年，就要去迎接命运中最重要的旅途，去红星山丘完成三年之前没有走完的[必经之路]，或许这是他化茧成蝶的机会。</p>

——雪明和流星把武器送去托运站点，弹药都被扣押下来，只有空空的枪械可以回到九界车站。</p>

米米尔温泉的站台理事柜人员给他们的日志上，敲下新的印章。</p>

日志中的内容很少很少——</p>

——是用苍白的文字很难去表述清楚的冒险。</p>

“杰森·梅根是个很奇妙的人，他的灵感超然，这趟旅途有许多艰难险阻，他冒着癫狂致死的风险，帮我们看清前路逢凶化吉，一开始给我们定下灵云之名，都是机缘巧合与命中注定。”</p>

“北海不光有冰岛，还有处在烈烈寒风中的芬兰。”</p>

“这片土地不过三十三点八万平方公里——灵云乐队从中诞生。”</p>

“这支前卫丨力量丨金属乐队的名字，来自于[Stratovarius]这个合成词。”</p>

“它代表古典与现代的结合，是天上变化多端的云朵。”</p>

“是时代忘却已久的，对自由，勇气与纯真之心最质朴的向往——灵云的曲和词都是如此。”</p>

合上日志，收好钢笔。</p>

江雪明望着车窗外的无尽黑暗，给七哥打了个电话。</p>

“喂，小七？”</p>

“嗨呀！雇主！在米米尔温泉集市的旅游体验怎么样？不要为债务担心啦！实在不行咱们可以分期嘛！~分作一辈子慢慢还！”</p>

“我弄到钱了。”</p>

“啊？”</p>

“我弄到钱了，一次性还清吧。”</p>

“不不不...啊...不着急呀！”</p>

“还有就是，我希望能和你一起过个年。还有两个月的时间，能帮忙把咖啡厅的屋子，还有装修都搞定吗？”</p>

“你去卖肾卖血了吗？雇主！血蝴蝶高利贷可不兴碰嗷！”</p>

“没有，我去屠龙了。”</p>

“What？！”</p>

“还学了一手魔法，除你武器。”</p>

“What？！”</p>

“屠龙勇者给我俩做了一对魔杖，我准备把其中一支交给你，就像是BOSS和灵翁，给我的对戒一样，希望它能保护你。”</p>

“What？！等会...”</p>

“还有什么事吗？”</p>

“你这个魔法有没有那种...”</p>

“没有的，没有魅惑术。”</p>

“好小子你居然学会抢答了...我不是说这个，就是咱们...呃...有没有...除你裤子术？”</p>

“我信号不好，先挂了。”</p>

江雪明不动声色的挂断电话——</p>

——紧接着闭上双眼，抱着棍棒，要小憩片刻。</p>

步流星也靠过来，没有灵衣御寒，就找乘务员要了一张毛毯，和明哥贴贴。</p>

睡一会吧，只睡一小会。</p>

再去VIP车厢看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