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盘子并没有打到绥靖的身上,却打出了火气来。
雪埜权势最大的太监元安便不肯走了,让人停住了马车。
绥靖扫了一眼不得不停下的仪仗,小心翼翼地“道歉”“元公公,若是您认为是小人的错,小人像你请罪,还请公公不要耽搁了行程。”
元安冷笑“听你的意思,咱家还冤枉你了?”元安的声音挑得尖细“狗东西,跑我这里打哑谜来了。咱家今儿个还偏不走了,若是耽搁了天家的要紧事,便那你的狗脑袋做交代。”
绥靖心中感慨,绥戾这副模样简直像是换了一个人,就是一个刁钻霸道不讲理的宦官模样,若不是知道是在做戏,他还真的怵他三分。
延安干脆让人将他的铺了玉石串成的凉席的雕花乌木方凳给搬了下来,支了一张小桌,上面摆了糕点鲜果美酒,另支了厨子做饭。身后的小黄门尽职尽着地跟着他用华盖遮阳。
真的是将让人咬牙切齿的宦官演了个入木三分,绥靖感慨。
然后“无可奈何”地去想“宁王”汇报“殿下,那宦官可以搞事情,请殿下决断。”
然后旁人就听得“宁王”隐忍着怒意说了一句“他是父皇派来的检查,我们自然不能将他扔下先走。便让仪仗歇一歇吧,且问问他如何才肯动身。”
于是仪仗便歇了一歇,此时出城不到半日,才刚刚看不见了城墙。
绥靖便“忍气吞声”地走到元安面前“我们殿下问公公何时才可动身,毕竟是天子重视的大事,耽搁不得。”
元安阴阳怪气地说了一声“他急什么,他若是真的关心天家,就不该来抢这差事,连累咱家也要奔波这一趟。既是抢了,便应当将咱家伺候好了。”
“你”绥靖“忍无可忍”。
元安接过冰镇好的红枣莲子羹,浅尝一口“咱家说过了,你不够资格,让你家主子来跟我说。”
“你!——”绥靖磨牙,便是知道在演戏,他也摩拳擦掌想要揍绥戾一顿。这演的也太逼真了些,招人恨,怪不得历来便有那么多打着诛阉党的旗号造反的人。
“你侮辱皇嗣,这是重罪!元安,我劝你老实些,若是传到天子耳朵里——”
“嗤——!”元安打断他“他若不肯来,那便等咱家歇够了再走,反正咱家有的是时间。惊动天家,咱们看看谁先见到天家的星眼”
绥靖便“义愤填膺”地将元安的话回禀“纳兰倦夜”。
“纳兰倦夜”怒摔茶杯“好!他不识抬举,咱们就这么耗着,看看到时候丢的是谁的脑袋!”
仪仗队中的众人对视一眼得了,两位主儿这是杠上了,这里树木不少,还有点风,坐在这里玩不是比赶路愉快。
作妖的目的就算达到了,绥靖便不用来回跑了,只需要是不是瞪那作威作福的元安两眼便是了。
渐渐地绥靖发现有些不对,绥远坐在马车里,里面摆着降温的冰块,降温的凉茶。绥戾坐在外面,有人给他打着伞,打着扇,玉盘珍馐供着。他准备得齐全,还有几个戏子在他前面的空地上给他唱戏解闷。
“”这太不对了,两边僵持不下,个个滋润无比,只有他自己坐在马上,苦哈哈地晒着太阳,还要时刻警惕什么时候药效过了,他的秋痱子会卷土重来。
合着到底,倒霉的就只有他一个。
却说他们在这里僵持不下,那边慕容纤月已经带着人出了城郊,再往前走,又要到一座新城了。
他们走的路不是官道,全凭往来的人踩出来的,也只有一辆马车那么宽,若是撞上对面有车队,便是相互躲避也不是一件易事。
慕容纤月他们没有遇到其他车队,但是他们遇到了许多人。
“吁——”慕容纤月和纳兰倦夜齐齐勒马,看着那一群官兵押送着一群带着枷锁的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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