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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深夜里,扬州州治寿阳城中一片宁静。整座城镇都沉沉的睡去了,夜雨淅沥声、恹恹的犬吠声、和打更人穿街过巷的脚步声与木梆子声,都让这夜晚显得更加沉寂。
寿阳城南,有一座破败的土地神官庙。庙后的几间厢房左右满是尘土,屋檐下挂着蜘蛛网,似乎已经有许久无人洒扫了。门窗紧紧的闭着,还以木板交错钉死了,许多不知是什么年代的画片彩纸头,层层叠叠的糊在门板上,最外面的一层早就被风雨侵蚀得斑驳凌乱,看不清上面绘的是什么图样。
不过若是有人将这些厚厚的纸片尽数揭开,便能看到最里面的一层,其实仔细的贴着几十张黄纸朱砂灵符,那是用来隔绝屋里的声音与光影。
厢房中点着一盏昏黄的油灯,两个身穿紫色道服的修士坐在桌边,那微微跳动的黯淡灯光,把两人的影子拉长,在地上和墙上扭动着,宛如鬼魅。
其中年纪稍幼的一位修士,从怀里取出了一个扁扁的木匣子,放到了桌子上。那个匣子好似有千钧重,他的手一直在微微颤抖。等到他的手指松开了木匣子之后,这年轻紫袍修士的脸上,转而浮起了一片决然的凄苦神色。
坐在他对面的那个中年紫袍修士面无表情的拿起木匣,打开看了看,一皱眉道:“就是此物?”
那年轻的修士吸了口气,定定的望着别人手里的扁木匣子,魂不守舍的道:“都在这里了,一道青色的保命,二道黄色的杀人,三张符箓,三个名字,三条命。”
“可是按照我与你所说,去写在那断魂簿子上的?”中年修士“啪”的一声阖起了木匣子,但却没有急着收起来,而是在指尖上掂了掂。
“三个名字,活的是我,死的两个是梁州黑水宗的魔头。若不这样写,他们又岂会把符箓给我?”
那中年紫袍修士的眼神,在年轻修士的脸上转来转去,似乎不想漏过任何一丝细微的神色变化,可年轻修士木呆呆的,好似魂儿已被那个扁木匣子尽数吸走了。
中年修士问道:“他们可信了你的话?”
“自然信了,十二年前那桩惨案,整个扬州还有谁不知道?我是戴家唯一活下来的后裔,我说我要报仇,谁都会信。”
“做的好。”那中年修士这才露出了一丝manyi的表情,他把扁木匣子拢进了袖中道,“十年之后,任谁也不会记得有这三道符箓,到时便是我大事成功之日。”
那年轻的修士看了看对面的人,喃喃的道:“预祝师叔马到成功,可惜我却是看不到师叔心想事成的那一天了。”
“师叔我定会记得你的功劳!”那中年修士沉声道,“事不宜迟,你现在就启程向梁州去吧,可裹好了行囊与路上用度?”
年轻修士凄然一笑道:“此去黄泉路,还要什么行囊!”
说罢他径自起身,就要去拉动暗门离开,可手才碰到门闩机括上,忽然又想起了什么事情,转身对着中年修士一揖到地道:“师叔答应了我的事情,可莫要忘记了,省的我在黄泉路上记挂,走不安稳。”
那中年修士伸手指天,正色道:“吾天道为证,必不食言!”
年轻修士点了点头,伸手扯下了身上的紫袍,甩在地上,转身拉开了暗门。
一道微冷的夜风,夹着寒冰一般的说话声,从外面直撞进了屋里。
“他答应过你的事情,还是下辈子做吧。”
屋里的两个修士一惊,只见有个黑袍裹身,手提漆黑长剑的修士,直挺挺的立在屋门口外,这人面相年近不惑,发髻胡须整理得一丝不苟,但脸上既没有血色,也没有表情,只有那一对精亮的眸子,放出锋锐如剑的光。
黑衣修士踏出一步,一只脚在屋里,一只脚在屋外,身子把屋门堵得严严实实。那年轻的修士被这黑衣修士的气势所慑,颓然瘫倒在地上。那中年紫袍修士翻手祭出了一柄二十四孔玉钩,对着黑衣修士冷喝道:“阁下是何人?”
“买命庄,玄真子。”黑衣人嘴唇不动,说话声像是从胸膛中发出来的,“既然做了买卖,认不得店家并不打紧,不过还须懂得买命庄的规矩才好。”
“阻我大事者必死!”那中年紫袍修士一声怒吼,二十四孔玉钩法器化作一道明光,直朝黑衣玄真子的咽喉划去。
黑衣玄真子不慌不忙的举起了手中的漆黑长剑,望身前一竖,刚好迎上了那断喉一击。
“咔嚓”的一声裂响,那口漆黑长剑的剑鞘,被二十四孔玉钩完全震碎,变成乌铁残片四散飞落。中年紫袍修士眼睛一眯,那剑鞘中的三尺长剑,正射出令他双眸生疼的寒光。
中年修士一咬牙,周身气机勃发,屋子里扑簌簌的落下大片灰尘,半朽的木梁柱咯吱作响,整座厢房被强烈的罡气激荡得摇摇欲坠。
“噗”的一声,桌上的油灯熄灭了。屋子里一暗,可刹那间却又被一道明如皓月的剑光照亮。紫袍中年修士急运二十四孔玉钩去挡,但玉钩才堪堪架住扑面而来的剑光,他忽觉得自己前胸后背同时一痛,数道寒气透体而过,忙低头一看,在他的胸腹之间,已然伸出了七八支血淋淋的剑锋。
“好狠的剑!”那中年紫袍修士奋起最后的气力,一只手点指玉钩,想让这件法器爆碎,另一手拿出了那个扁木匣子。他这是要做濒死一搏,要引动符箓,与这杀人剑客同归于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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