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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氏这么一哭二闹三上吊,倒是把张大胆搞的没脾气了,手中的菜刀也落到了地上。
张大胆低头一瞧……
咦?地上怎么有一只布鞋?
看那又肥又大的样式,一看便知是男人穿的鞋。
张大胆心有疑惑,忍不住弯腰捡了起来,脱下鞋往里一套……明显大了一号。
一怒之下便问:“说,这只鞋是谁的?”
马氏心里一惊,下意识问:“不是你的嘛?”
“这么大,怎么可能是我的?还有一只呢?”
张大胆低头开始找鞋。
马氏眼珠一转,赶紧起身道:“这是我给你买的,回来比了比,发现不合适,所以就扔了一只。”
“要扔就全扔,哪有扔一只的道理?再说,你买的鞋怎么是旧的?”
马氏振振有词道:“你哪有钱买新鞋,不是一直都穿破鞋么?”
“哈哈哈!”
马氏的这句话,顿时将门外看热闹的人全给逗乐了。
说白了,破鞋这事,也就张大胆蒙在鼓里,街坊邻居谁不知道马氏背着张大胆偷人养汉?
“哦,你在这么多人面前冤枉我,我不想活了……”
张大胆一阵头大,“好了好了,我不跟你闹了,我还要回去接谭老爷。”
说完,一熘烟跑向外面。
这次这小子总算机智了一回,将那只鞋收了起来,以免被马氏毁尸灭迹。
他想通过这只鞋,找到鞋的主人,一切就真相大白了。
谭府。
柳师爷匆匆来到大厅,弯着腰,一脸谄媚地冲着谭贵道:“老爷,你找我?”
“嗯!”
“老爷是不是……对那女人没兴趣了?”
柳师爷口中的那个女人,指的正是马氏。
谭贵之所以与马氏私通,也是这小子为了拍马屁从中牵线搭桥。
而且这并非个例。
柳师爷深知老爷好这么一口,自然要百般讨好,投其所好。
如果谭贵玩腻味了,他便会再去寻觅另外一个目标。
“不是……”谭贵叹了一声:“我今天差点被那张大胆给抓个现行。”
“啊?”柳师爷愣了愣:“那小子一根筋,从来都没怀疑过,今天怎么……难道有人给他通风报信?”
“这个就不清楚了……”
柳师爷急急问:“老爷,那小子有没有看到你?”
“应该没有,要是让他看见了,那小子不得找我拼命?”
“也对……”柳师爷松了一口气。
“但是,我有一只鞋落在那屋子里了……”
“鞋?这……应该没什么事吧?鞋上又没老爷的名字。”
“不!”谭贵摆了摆手:“我的鞋都是在周家布庄买的,而且我在离开的时候,有人见到我只穿了一只鞋。
万一那小子开了窍,四处打听一番,说不准就会怀疑老爷我。
再说了,那婆娘也不一定可靠。
张大胆要是一再追问,那婆娘要是讲出了真相……”
柳师爷不由心里一紧,小心翼翼问:“老爷,那你的意思是?”
“哼,这件事一旦传扬出去,会给老爷惹来不少麻烦,而且肯定也会有人拿这件事做文章,阻止老爷我竞选镇长。”
柳师爷的眼中掠过一丝凶光:“小的明白了,只有死人才会守住秘密。”
“唉,老爷还是有些舍不得那女人……”
“那便做了张大胆,到时候老爷便可以想个法子将那女人弄到身边。”
谭贵满意地点了点头:“嗯,如此甚好。只不过,这种事必须要做的干干净净,不能让人抓住把柄。”
柳师爷想了一会,不由面色一喜:“有了,老爷,咱们不如去请钱真人……”
“哦?”谭贵眼神一亮:“你的意思是说,用茅山术对付张大胆?”
“不错!”
谭贵有些犹豫道:“这玩意儿到底行不行啊?”
“放心吧老爷,钱开这个人虽然贪财,但真本事还是有的。
张大胆不是喜欢与人打赌么?咱们可以利用他这一点,神不知,鬼不觉……”
“好吧,你尽管去办,只要做的干净利落,花点钱不要紧。”
“是,老爷。”
……
三日后,一个中年男子来到了钱开在谭家镇乡下的道馆。
此人正是钱开的师弟徐林。
“师兄,你这么急找我有什么事?”
“是这样,镇里有个叫张大胆的穷车夫得罪了主家老爷,对方给了我两个大金锭,让我悄无声息干掉那小子。
我思来想去,你去做这件事最好不过,毕竟这镇里没人认识你。
事后一走了之,谁也查不到……”
“师兄你说什么?杀人?”
“怕什么?又不用你动手,开个坛就办妥了,事后我分你三成……不,四成。”
徐林一脸气愤:“师兄,我们学茅山术是为了救人,而不是为了杀人。
你难道忘了我们这一源的教条?一戒贪得无厌,二戒无辜杀人,三戒亵渎三光,四戒朋狈为奸……”
“行了,你不要说了,这些我都知道。但是,那又怎么样呢?
这个世界最要紧的是钱,有钱就能享受一切。
再说,师父早就不在了,你还死守着那么多条条框框做什么?”
“师兄,你……”
“够了,你只要说一声,你做,还是不做?”
徐林叹了一口气,拱手道:“师兄,道不同不相为谋,从此以后,我没有你这个师兄。”
“你……”
“告辞!”
说完,徐林转身而去。
其实他早就看不惯师兄钱开的种种劣迹,这一次与之决裂,也算是水到渠成,早晚都会有这么一天。
既然他知道了师兄要害人,自然不会袖手旁观。
于是,钱开来到镇里打听了一番,开始暗中保护张大胆。
上午时分,张大胆正在街上行着,突然间,一个斜眉吊眼的男子走了过来,嬉皮笑脸打招呼:“哟,这不是张大胆么?”
此人外号花老九,乃是邻镇的一个痞子。
这一次,收了柳师爷的好处,故意来钓张大胆上钩的。
“你谁啊?”
眼见对方面生,张大胆不由疑惑地问。
“你忘了?我是赖皮狗啊,咱们一起喝过茶的。”
“是吗?”
张大胆挠了挠头,极力思索。
花老九根本不给张大胆时间多想,又道:“对了,你的胆子是不是还像以前那么大?”
一提胆子,张大胆顿时来劲了,拍了拍胸口道:“你去打听打听,这镇上论胆子,要是我认第二,就没人敢认第一。”
“我不信,除非你跟我打个赌。”
“打赌?怕你啊!”
张大胆一向最喜欢与人打赌。
“我跟你赌十两银子……”
“什么?赌十两银子?”张大胆瞪大眼睛,狂咽口水。
平日里与人打赌,都是小打小闹,最多的一次也不过一钱银子。
十两银子对他来说是什么概念?
差不多一年的收入。
“赌什么?”张大胆颤声问了一句。
“赌……”
“张大胆,你媳妇被人杀了!”
突然间,有人大喝了一声。
“什么?”
张大胆心里一惊,随之拔腿便往家里跑。
十两银子与媳妇……哪个重要?
“喂,张大胆……”
“回头再说!”
张大胆一边跑一边回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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