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九章 佛刑法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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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生渡生，将这一纪元的神魂鬼灵送往彼岸，是何等的功德壮举。无论鬼灵凶恶良善，修为高低，都必然依仗着渡生府尊，才能安全达到彼岸，轮回往生。

在李雪宁初次听到渡生府尊的名字时，便觉得这是非大毅力不可坚守的职位，毕竟阎罗鬼蜮的环境已经是如此凄苦，还要与冥河苦海为战，摆渡众生，这样的府尊，的确应该被尊敬。

哪怕是渡生府尊乘舟而来时，也是口称小友，态度极其缓和，却不料，他早已将自己当做重生的底蕴，而千万年的鬼蜮府尊之职，也逐渐侵蚀了他的心智，改变了他的初衷。

虽然有不少鬼灵是自己坠入无间，但如今，李雪宁亲眼所见，那混沌灵宝渡生蒿上，分明还挂着鬼灵神魂，正兀自悲惨嘶吼，想要挣脱这禁锢。但就如同被勾住嘴巴的鱼虾，只是让自己更加痛苦罢了。

唯有渡生府尊能够带他们前往彼岸，这也是渡生府尊抛下的饵料，不上钩者，便坠入无间，上钩者，却也是沦为玩物，能不能轮回，全看渡生府尊一人的脸色。

若是之前李雪宁还考虑渡生府尊可能是被彼岸府尊说服，背离至圣太一，此刻终于能够确认，是渡生府尊在千万年的时光中被磨损了。

强大的冥河水剑竟是第一次拜托了剑尊道则的影响，向着河底的痴情司府尊红雨斩去，千万年孤独冷寂的剑意，瞬间席卷整个渡生地界。

而在下方的红雨面对这强绝无匹的一剑，心知容不得丝毫大意。

“痴情录，七绝羽仙，不泯热忱。九死轮转，不灭神魂。渡生老头，想杀我，你还没有这个能耐。”

只见红雨身前，一方经卷凭空浮现，扉页启而鬼灵出，字字句句皆是永恒不灭的情执，其后诸多形貌不一的鬼灵围绕在红雨周身，却不是渡生蒿上的那些冤魂挣扎，而是释然、执著、坚守、与痴心绝对，无怨无悔。

“众生千百度，唯愿一人回首，得见我。于此之前，吾，不悔，不灭！”

异口同声的鬼灵哼唱，像是对自己坚守的宣誓，也像是道则之力的延展，红雨府尊以自己之力，度众鬼痴执，此刻，阎罗鬼蜮的鬼灵，便如同情执的红雨，红雨亦与他们并无分别。皆是为情所困，皆是为情不朽，皆是为情强大。

众鬼颂唱之声，在整个冥河之底形成浩大的鬼蜮文字，面对着绝世无双的冥河水剑，虽然难以抵挡而接连破碎，但是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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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雨毫发无损，这些鬼灵便再度凝聚而来。

道则，情不朽，魂不灭。

即便是积攒了千万年的冥河剑意，也无法彻底绝灭这些痴情的鬼灵，无法消磨他们的意志，无法改变他们的情痴。待剑锋到了红雨身前，早已没了之前浩大的声势与威力。

只是将自己的道则与诸多鬼灵分享，红雨也是消耗巨大，几乎无法再去阻止那冥河剑，只能任由它刺入自己眉心。

“呀……啊……”

身为鬼灵，并非没有痛苦，只是肉身体魄不再，无法和生灵一样感知而已。但是脆弱的鬼灵一旦被打散，便是神魂被撕裂之痛，远比任何的创伤更难以忍受。

所以，红雨府尊虽然仅仅是被刺入眉心分毫，也是痛苦得嘶吼出声。可以相见，真正的轮回时，神魂撕裂是何等的煎熬了。

每一个生灵去往阳世三界，从母体出来时都是大哭一场，似乎还在为之前的遭遇哀嚎。

“渡生老头，你该死啊。”

眼见红雨府尊竟把这一招也挡了下来，李雪宁才终于放下心来。“你若想杀我，夺我的体魄，尽管针对我就是，又何必斩杀红雨府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