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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最可怕的一个错误,就是将一头不动声se的狮子错看成了一只温顺驯良的羔羊。
显然,轻世傲物的丁盛就犯了这个不该犯的错误。
向晚是谁?
那是高高在上的白山黑水堂二太子啊,在东北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多少男人在他面前阿谀奉承,多少女人在他面前如蚁附膻,如果有谁敢对他说半句不是,不是被抽筋剥骨死于非命,就是妻离子散远走他乡。也许,他心情好的时候,也会像普通人那样,微笑着,拍你的肩膀,说他自己认为得意的笑话。但他愤怒时,他却会变得和你认得的任何人都不一样。
他会变得像是一头饥饿而愤怒的狮子,面上很沉着,可眼睛里会she出一种如箭矢般凌厉而可怕的光芒,随时随刻都会将任何一个触怒他的人抓过来,撕成碎片,再一片片吞下去。可惜啊,丁盛还是太过年轻,不懂得何为圆滑方润,何为人情世故,竟然不知好歹地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乱开向晚玩笑,踏进棺材就很正常了。
但最令人觉得耐人寻味的是,广陵散人竟然看穿了向晚的心思,不简单。
那一对姐妹花手里紧紧握着刀不松手,直到丁盛一动不动了,才起身,面无表情地等候命令。
向晚冷冷盯着死不瞑目的丁盛,绵里藏针一笑,然后对姐妹花说道:“你们先出去吧。”
“是。”这对如涂蜜之刀般凶险的姐妹花异口同声,退了出去,镇定的神情不像刚杀了人。
向晚动了动一根手指,身后两名青衣大汉就自动自觉上前,将丁盛尸体处理一番,抬了出去。
房间死寂下来,气氛变得诡异。
“抱歉,我这人其实不嗜杀,只是不喜欢别人跟我不熟,就乱开玩笑。”向晚双手合十笑道。
那几个在江湖上赫赫扬名的职业杀手没有反应,也许沉默是最好的反应,这代表他们知晓了。
“气氛好像被我弄得有点僵,哈哈,这样吧,咱就别整得太死气沉沉了,聊点提jing气神的话题,咱东北人讲究实在,不玩虚的,我这里有4张工行卡,每张卡里头呢有10万块钱,算是这次任务的定金,完事了之后呢,如果谁杀了目标,还有50万,不划价,答应呢咱就签生死状,不答应呢,就当做我请你们到雪中炭玩一宿,天亮了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你们觉得咋样?”向晚问道,右手拿着四张工行卡。
“我们做。”西门灯代表西北双狼,第一个表态。
“好。”向晚欣慰而笑,将两张银行卡递了过去,然后望望左右,问道,“你们两位呢?”
“把卡给我吧。”墨白单刀直入道。
“痛快!”向晚爽朗大笑,也递过去一张银行卡。
而广陵散人却磨磨蹭蹭的,挠了挠不知道几个月没洗的头发,问道:“我可以提个问题吗?”
“可以,您说。”向晚伸伸手,对这个很早就成名于世的糟老头显得很敬重。
“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我活捉到了那个目标,能否加钱?”广陵散人掏着鼻子问道。
“哈哈,这个问题相当有趣,如果能够活捉目标,加到100万。”向晚爽快道。
“那我就知道下手轻重了。”广陵散人耸耸肩道。
西北双狼皱了皱眉,互相低声交谈了几句,而墨白则毫不避讳地盯着广陵散人,轻笑而起。
“这是今晚的目标,他叫萧云,我希望你们都能认清认楚他的模样,别出差错。”向晚给每个人都发了一张萧云的照片,然后轻声道,“我知道你们四个都是出类拔萃的人物,执行过很多次的暗杀任务,但我相信,这一次比你们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困难,因为这个萧云是一个摸不着底的角儿,你们一定要如履薄冰。咱丑话说在前头,如果失手,你将永远消失。”
四个顶级杀手若有所思,埋头一丝不苟地在记牢萧云的样子,确保做到万无一失,不摆乌龙。
“有线索提供给我们去哪找他吗?”墨白将照片放进内兜,心思缜密道。
“他今晚就会来雪中炭,到时候你们自己伺机而动吧。”向晚提供了最重要的一条消息。
“你怎么知道他一定会来?”西门灯皱着眉头问道。
向晚瞥了一眼他,神秘一笑,似乎早已经成竹在胸了,淡淡道:“他一定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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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花村。
这是辽西平原中一个并不起眼的村落,周围全是连绵起伏的山脉,山多田少,交通不便,没有拿得出手的致富资源,全村拢共一百来户人家,有三百多号人,而村民的人均年纯收入不到7000元,土房子拌泥防备雨来摧,篱笆墙下推磨赶驴是常有的事,进村出村到处都是黄泥路,一下雨就泥泞不堪,随处可见露天粪缸、露天便池,散发着阵阵恶臭,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山坑小穷村”。
但一群人的出现,改变了一切。
仅仅不到半年的时间,杏花村就完成了从“灰姑娘”到“白雪公主”的华丽转身:连接外界的黄泥路,换成了一条笔直宽敞的水泥路,路两边种着青翠的松柏,目光所及都是一片片整齐的水田,每隔30米就有一盏崭新的路灯。拆除了村里的92口露天粪缸和露天便池,改为埋设污水管道,共埋了3800米,新做井窖68个,村里的污水都能流入化粪池。此外,推到重建了1座破旧祠堂、31间危房,对45户村庄外墙进行粉刷,硬化了9000平方米水泥道路,绿化3100平方米土地等等,一系列翻天覆地的变化,让原来舅舅不疼姥姥不爱的杏花村霎时间成为了锦州黑山县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的典型。
而现在,那群天降造福杏花村神秘人的其中之一、被村民尊称为“财神爷”的苏墨砚就站在村东头村长家新起的两层小楼前,拿着手机拨了一个号码一遍又一遍,显得有点着急。由于现在是夜晚,天气冻得鼻涕眼泪一把流,一不留神就能变成一溜冰碴子挂在脸上,所以苏墨砚只能来回走动着,不停热着身子,好在他刚才跟村长喝了好几杯小酒,还能抗着寒。
在他拨了第二十一遍之后,那个号码终于接通了。
“终于打通了,天啊!”苏墨砚对着电话那头,感慨道。
“刚才手机没电了,刚换的电池,爸,你吃了吗?”苏楠的声音从那头传来。
“吃了,刚和刘老根喝酒唠嗑来着,就想出来给你打个电话,问问情况。”苏墨砚哈着热气。
“接着他了,上午10点40落的地,后来忙着带他去沈阳逛逛,就没给你电话。”苏楠解释。
“哦,我还在奇怪,怎么接机接了老半天都没给我电话,害我提心吊胆的。”苏墨砚责怪道。
“对不起啦,父亲大人,你也知道,他那个人每到一个地方,都要先尝尝鲜。”苏楠撒娇道。
“我没事,就担心你们,知道你们没事也就放心了,对了,你们今晚住沈阳?”苏墨砚问道。
“嗯,他说今晚要去雪中炭那看看,明天我们应该吃完早餐就会赶回去。”苏楠说着行程。
“雪中炭?那是白山黑水堂的地方,他为啥要去那?”苏墨砚皱起了眉头,也停下了脚步。
“我也不知道,就听他说今晚那里会有一帮人聚会,他想去瞧瞧。”苏楠轻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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