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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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渝火锅搭配油碟堪称一绝，姜莱对于调料有她独到的心得。

蒜蓉打底倒上大量香油、陈醋，再加点葱花、香菜、蚝油。这样的蘸料浓郁鲜香，还能解油腻中和辣度，一举多得。

姜莱左手端着蘸料碗，右手端着免费水果坐回桌前，发现陈澈已经调好料，正小口品尝着红糖冰粉。

在北京呆了一年，他的口味真的变了很多，大半碗麻酱上点了些韭菜酱、腐乳、香菜，瞧着色彩搭配不错，就是不知道味道如何。

锅底已经滚开，服务生端着托盘来上菜。

姜莱急忙收回视线，搅拌蘸料，莫名的心虚是怎么回事。

服务生把托盘上最后一碟土豆放在桌角，“菜品已经上齐了，慢用。鲜牛羊肉不宜久煮，还有需要的话两位随时叫我。”

姜莱甩掉满脑子的胡思乱想端起牛肉在两个锅里各下了一半。

鲜红的肉片在锅里翻滚，打了个转变得灰白。两人之间的气氛自走向尴尬开始便一发不可收拾，姜莱独自忧愁。

“好了，快吃吧。”陈澈看了眼沸腾的锅，又看了眼姜莱，给自己夹了块肉，慢慢咀嚼。

这人不能处，肉熟了，他先吃。

得出如此结论，姜莱气鼓鼓地往嘴里塞了一大块肉，后又赌气似的在辣锅下了一整盘羊肉，在陈澈惊愕的目光注视下，分作三口，吃完。

吞得太快自然产生了不可控的结果，肉片裹挟着红油在吞咽的过程中划过喉咙，某个辣椒片叛逆的很，黏在喉咙深处散发着辣味与不适感，姜莱被呛得边流泪边咳嗽。

“喝点水顺一下。”

见状陈澈赶紧倒了水放到她手边，姜莱拿过水杯猛灌了两口，清了清嗓子，确认辣椒皮被带下去了才喘了口粗气。

“吃那么快干嘛，我看起来是像会和你抢的人？”

“我哪知道你现在是什么样的人”姜莱小声嘟囔着，受伤丢脸的是她，他发哪门子火。

陈澈意识到自己的语气重了些，但到这份上了也不好示弱，“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我说！”姜莱放下杯子，“你这个耳钉真闪，等我高考后也去打耳洞。”

得，就这么点紧张气氛也被她破坏。

陈澈被姜莱气笑了，她倒是没怎么变，还是这么神经大条，爱说没头没尾的话。

“你不怕疼？”

“怕呀，不过为了变美，我想我可以忍受。”

陈澈没接话，因为他根本不相信姜莱忍得住。他只做了个动作，姜莱大跌眼镜。

姜莱看着陈澈从耳朵上取下耳钉，仔细看，这根本就是小学门口五块钱一包的闪钻贴纸，蹬圆了眼睛，“是假的？”

陈澈忍着笑点头，“下午话剧社团的师兄排戏缺人，拉我当群演，给我粘的。所以，你要是想无痛变美，也不是不行。”

“那头发呢，也是一次性的？”

“头发是真的。”

一瞬间，好像回到了两年前，姜莱不再变扭，抬眸，言辞诚恳，“还挺帅的。”

姜莱第一次在一小时内吃完火锅，最后结账时前台查询后告诉她已经结过了，她还很疑惑，回想刚才两人一直在一起，他什么时候去的？

从火锅店出来，两人就此别过。姜莱当这是最后一次见面，看着陈澈坐进网约车，去往城市的另一端。

回家的路上，《好运来》再次响起。

这个点走在小区里，三步一个遛弯的老年人，熟悉的音乐响起，他们四处张望，意图找到这个好品味的老伙计。

此刻，兜里的手机不再是手机，而是音乐播放器。眼看着身边的奶奶要跟着唱起来，姜莱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速接通电话。

“姐妹，算我求你。”姜莱压低声音，“换个来电铃声吧，我驾驭不住啊。”

“宝，多吉祥的歌，这可是我对亲朋好友的祝福，怎么能说换就换。”电话那头的萧珃早就沉不住气了，姜莱半天没个信儿，她差点没忍住打车过来当面询问。

姜莱笑着把脚边的小石头踢进花坛，“拉倒吧，你奶奶淘汰给你的老人机就这么一首铃声可供选择吧，喜气是喜气，就是不太符合咱的年龄，稍微成熟了些。”

萧珃不和她扯皮，直接问了她视频后续，姜莱没藏着掖着，一五一十交待。

“他下了高铁直奔你家，帮你挡了球，完成人脸识别，还请你吃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