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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化子坐在高高的大树枝桠上,盯着他从高宗身上偷来的九龙玉佩,双眼特凝重,嘴角微微上扬,似乎浮着一丝讥笑……
”皇上,伯琮入宫这么多年了,您不能老让他做着一个小小的郡王吧!”吴皇后劝谏高宗,“他这番救驾有功,您就不打算给他点封赏什么的吗?”
高宗说”伯晋表现也很英勇!”
吴皇后说”何不一并封赏两个皇儿?”
高宗拍拍她的手背,”贤后放心,朕知道该怎么做。”
次日早朝,金銮殿内,文武大臣位列两班。
高宗赐改赵伯琮为赵瑗,特封建王。赐改赵伯晋为赵弃,特封惠王。
两位王爷领旨谢恩。
文武百官齐呼”皇上英明!”并纷纷向赵瑗赵弃祝贺。
下朝后,赵瑗因兴致较好,遂四处走走。假山堆秀,亭楼玉宇,花影绰绰,更添欢心头。不知不觉中,他来到惠王府前。
有几婢女相迎,”见过王爷!”
”你们王爷呢?”
”我们王爷刚回不久,待奴婢报去。”
赵瑗摆摆手,走进惠王府,穿过一段曲廊,来到大堂,掀珠帘进去。
赵弃正与一婢女追逐,两个绕着桌子团团转。
赵瑗以为他们二人在打情骂俏,很为尴尬。他正要退出时,见到赵弃在那婢女背后“噌噌”两下,撕碎了她的衣衫。再见那婢女”卟通”跪将下来,泪流满面。他知自己肯定误会了,又不便上前,只故意干咳两声。
赵弃这才看见他,忙上前见礼。
赵瑗回礼。
赵弃说”这贱婢将父皇赐我的一口玉杯打碎,竟敢说她不是故意的,你说该不该给她点颜色瞧瞧?”
赵瑗放眼一望室内并无碎片,心下有些疑惑。他再见那婢女虽是神情黯淡惨然,却是天然秀丽,超凡脱俗,别具一番风韵。他顿起恻隐之心,为她向赵弃求情。
赵弃一幅余怒未消的样子笑道”我的建王爷,这贱婢打碎的可是父皇赐的宝物,她赔的起吗?”
赵瑗稍加思索,说”我那边也有一口,替她赔给你,如何?”
赵弃倒不知怎么回答了,只呵斥那婢女”还不快谢过建王爷大恩?”
那婢女急忙谢过赵瑗,低头掩面退出。
赵弃笑着招呼赵瑗坐,便到一旁看书去了,不再有话。
赵瑗知他文武全能,心高气傲,从不把人放眼中,受此冷落,感留下无意,便告辞。
俗韵见赵瑗回来后一言不发,与平日作风迥然不同,问了两句,不见回答,不敢再问,沏来香茗。这王爷对香茗特爱,也挺有讲究,此时竟也点滴未尝。
俗韵忍不住再问“王爷究竟如何了?”
赵瑗吩咐她”你只将我那只夜光杯取来!”
俗韵依言而行。
这个夜光杯装置在一个小巧的圆盘中,玲珑剔透,日间唱调,夜来发光,奇色异调相配相谐,自行运转,实是稀世珍品。
赵瑗捧在手中,凝视良久。眼前浮现惠王府那婢女忧郁的丽眼与凄楚的神情,既使再不舍玉杯,也狠狠心,吩咐俗韵将此杯送去惠王府,务必交到惠王手中。
俗韵很是疑惑,”此杯价值连城,王爷为何要送给别人?”
”你送去就是,别多问!”
”王爷,这是皇上所赐,倘若问下来……”
”好了!”赵瑗挥手打断她的话,”俗韵,你的心情,我了解。但是,什么也别说了,只管送去。”
俗韵不明就理的心不甘情不愿领命去了。
赵瑗往椅上一靠,闭上眼睛,只觉疲劳袭来,渐渐入睡。
俗韵晚边回时,赵瑗已醒,几位宫女在伺候着梳洗。
赵瑗问俗韵”惠王爷怎么说?”
”惠王爷只谢过王爷您,再没说别的。”说话时,俗韵一双眸子凝着,一幅若有所思的样子。
赵瑗问她在想什么?
俗韵说”素闻惠王爱色,今儿个如何将一个美人儿跪罚在散石碎片上?”
赵瑗一惊,”如此跪罚?!”
俗韵点了点头,”那婢女美若仙姬,但也弱如杨柳,披头散发,好可怜哦!”
”你知道她为什么受罚吗?”
”奴婢怎敢过问惠王府之事?”
赵瑗认为她说的有道理,决定明天去瞧瞧。
俗韵不解,”王爷您不是一直对惠王那边的事不感兴趣吗?”
赵瑗微一笑,”你不懂!”
他进房去了,躺在床上,眼前老闪着惠王府那双哀怨切切的丽眼,一宿无眠。
次日一早,他随便梳洗一下,便叫上俗韵往惠王府去了。
俗韵扯扯赵瑗衣袖,指着府前石狮旁,惊道”王爷,您看,她还跪着在那。”
赵瑗急过去,见正是昨天那个令他牵挂的婢女。昨夜大雨浇的她娇躯发抖,膝下碎片刺的她鲜血淋淋,而她却傲然跪立,难以想象她是在用何等的毅力在支撑着。
赵瑗心升一丝怜意,轻唤一声”姑娘!”
那婢女慢慢抬起头来,乌丝掩面,泪光满目,脸色惨白,人见人酸。
赵瑗叫俗韵扶她起来。
婢女说没有惠王命令,她不会起来的。
”你可知道他是当今建王?”俗韵嘴快,”说不定还是日后的皇……”
”嘘!”赵瑗赶紧制止了她要往下说的话。
俗韵捂了捂嘴。
赵瑗问那婢女为何受此体罚?
她唇角微牵,笑了一笑,笑中隐着无穷凄楚,令人不敢目视。
俗韵说“我家王爷最心慈了,他一定会救你的。”
”俗韵!”赵瑗只叫一声她的名字,再无二话,向府内走去。
俗韵追上他,“王爷,您不会不救她,对不对?”
赵瑗说“惠王妃娇娘不是与你同乡吗?”
俗韵会意,”待我去打听一下什么情况!”
赵弃因新纳宁妃,贪恋不已,一连数十天,再没去陪娇娘。娇娘二九芳龄,风华正浓,却旷夜孤灯,独守春闺,受此冷落,寂寞难捱,多有委屈,但又无人可诉心中幽怨。
此时,她见俗韵来了,忙从床上起来,拉手道“妹妹你可来了,想死姐啦!”
俗韵说”姐姐身为惠王宠妃,会想我这个贱婢么?”
娇娘说“建王与妹妹这般亲近,说不定也将要成为王妃了,如何说起贱婢二字?”
俗韵脸色一红,娇羞一笑,”建王为人和善,待谁都好。”
娇娘笑说“可对你更好呀!”
俗韵摸摸滚烫的脸,”我可没这福份!”
娇娘双手合什,”愿神灵保佑你!”
”哎呀!”俗韵一拍脑门,”我们只顾说话,却忘了大事。”
”什么大事?”
”我们家建王还在外面候着哩!”
”啊?!”
娇娘赶紧随俗韵到外室,施礼见过赵瑗。
赵瑗回礼一笑,”你我自家人,不必客气。”
娇娘问”建王来此,有何贵干?”
赵瑗望望俗韵。
俗韵得到示意,指指府外,问那罚跪的婢女是怎么回事?
”这……”娇娘有些支吾,”这……”
赵瑗说”你只说无妨,我保你无事。”
娇娘轻叹一声,幽幽诉说起来……
三年前,高宗下旨挑选天下佳丽,为当时的郡王赵伯琮赵伯晋点秀。
中选的隹丽太都欢天喜地,以为一入王门,便不枉来人世一遭。
偏偏有位出身没落贵族,名唤川人的秀女不肯进宫入选,却被一心想攀龙附凤的兄嫂强行送进选秀馆。她不愿中选,却因天生上等秀色,如莺音质,而被选美官点为头榜。
川人为此忧伤,为此难过。而娇娘却因中选而兴奋不已,拉她到馆外,劝她开心玩乐。不料这一拉,却使川人苦海无边。
偏偏那日赵伯晋酒醉,误闯秀馆,见到她们二人,说是要带她俩回王府。
虽是领旨为两位郡王选秀,但高宗并未御点哪些秀女是赵伯琮的,哪些秀女是赵伯晋的。所以,选美官不敢让赵伯晋将她们带走。但又慑于他的酒疯,又得他的金银珠宝相送,就答应了他,而大动脑筋的重新写造花名册。
川人洁身自爱,死不依从赵伯晋。赵伯晋奈何她不得,只能由了她,命她干重活脏活,不准踏出王府半步。
三年来,川人非但没被非女子能干的事务压倒,反而愈长愈窈窕有态,秀色滋滋。
惠王重又想作践她,越遭抗拒,越是恋的狂。二人撕咬搏扯好几次,惠王终不得手。愤怒之下,竟生发如此残忍体罚。声言如果她能在碎瓦碎玻璃之下坚持三日三夜不昏不倒,他便永远不再动她半分,并且放她出去,任她自由。如若不然,圈车缚住,任他取乐。
赵瑗听罢,禁不住替川人捏了一把冷汗,心间的怜意更陡添为钦佩。
俗韵叹道”川人那烈郁性儿,只怕会害了她的卿卿芳命。”
娇娘捋一捋头发,”虽说惠王贪爱太多,但也还能把自己的女人当人看,锦衣不少,珍馐不缺。依我看,川人依了他,不仅可保全性命,还能让王爷一乐。王爷乐了,我们这些过气女人也能得到一些赏赐。”
”你要什么赏赐?”赵瑗微一笑,”回头我赏给你!”
娇娘乐不可支,”谢建王!”
川人虽是钻心疼痛,但盈盈弱腰却是挺拔。
赵瑗走过她身边,见她膝下鲜血淋淋,心为之一痛,更被她顽强生命力所感动。他想救她,但是怎么救?左思右想,权衡前后,他决定将此事上奏高宗。
高宗立召赵弃、川人、选美官。
皇威面前,选美官如实供认。高宗下旨将他前程革去,永不录用。
人证如山,赵弃不得不承认。
高宗点秀,本就是对两位皇子品德的测评。一直以来,他就偏重赵弃,更有立他为太子之意。此时见他如此劣性,一怒之下,杖打五十,以示律惩。
赵弃将仇恨的目光射向赵瑗,目光之中满是熊熊烈火。
赵瑗深知此事必将导致兄弟失和,但为救川人于水深火热之中,他不后悔。回首见川人脸上浮现一抹恬淡怡人的笑容,他认为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川人被高宗赐号”雪人”,言为雪样晶莹纯洁,意为谁也动她不得。
高宗将她带回宫中养伤。
伤好之后,被赐予吴皇后,成为皇后亲侍。
川人知书达理,善解人意,又上等美貌,很得吴皇后喜欢。一段时间后,因想到赵瑗身边正缺少这么一个近侍,遂请旨赐给他。
对此,惠王赵弃更敌对建王赵瑗,对吴皇后也心存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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