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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六点四十的教室还有些凉,铁质的课桌椅被凉丝丝的温度侵染了一晚上,连带着木板也泛着冰冷的寒气。冬天的茶水敞着小门,一群学生站在饮水机前面排着队,偶尔有几个不愿意排队的则径直走上了四楼和五楼,愿意拿两三分钟的上下楼来代替漫无目的的等待。
林惜南在茶水间外面,瓷砖上还有一些水气,但她没有多管,闭着眼睛靠在墙上,等着王粤汀接完热水出来,厚实的外套后面被浸湿出了一片氤氲,还没等凉意透过暖和的毛衣,王粤汀已经从茶水间出来了:“走吧。”
林惜南闭着眼睛挽住她,睁开一条缝一步步往下走。
王粤汀抬手掐了一把同桌的脸:“昨晚熬到几点啊?”
林惜南迷迷糊糊地说:“一点多吧,化学我真的学不明白……都快十二月了,三段不能再考七十分了。”
王粤汀叹了口气:“我物理考七十分也没跟你似的这么拼。”
林惜南闷声笑了一下:“那我要是物理考七十分,肯定得熬到两点……”
冬天将来不来,明明一个月前的运动会还热的恨不得泡冰块里,秋天像客串似的快速飞来了又快速飞走了,目的只是为了告诉长南秋天到此一游。
林惜南往外套里瑟缩了一下,尽可能地让更多皮肤躲在温暖里,她把水杯塞进了口袋,两只爪子默默东北揣。
已经是十一月的下旬了,下周末的三段像把亮晶晶的刀悬在脖子上,牵着绳子那头的俨然是胖嘟嘟甚至有点过分可爱的化学老师。
从十月份被江洇冲昏了头脑,林惜南就抱着数学和物理当饭啃,生物化学全靠造化。可惜林同学仅存的造化只能撑得起一门科目,剩下化学老师从二段之后整天在六班摸着自己地中海,不点名不道姓地像个怨妇:“有些同学啊,这物理成绩跟火箭一样往天上飞,化学就是那助推器,飞一半了往地上一掉——诶,别笑,也别往班长那看——这才刚高二,再等等熬到高三了考理综合卷,谁还看得见大明湖畔的化学成绩是多少分呢……”
林惜南左手撑着额头,低着脑袋,尽可能地忽视化学老师已经连续好几个星期持续续航的幽怨目光,王粤汀在一边咬着嘴唇憋着笑,肩膀一颤一颤。
由此连着将近一个月,林惜南每天晚自习雷打不动地刷一张化学卷子,回家之后再啃完一套练习题,把氧化反应加成反应取代反应种种反应翻来覆去地看,等着段考一雪前耻,不再代入化学老师口中的“有些同学”。
江洇在第不知道多少次看见林惜南在晚自习埋头刷第不知道多少张化学卷子的时候,终于发出了憋在心里许久的一句疑问:“你们孙老师……作业一直这么多吗?”
林惜南手上还在画有机物的结构式,闻言深深地叹了口气:“不管孙老师的事儿。孙老师没有阴阳怪气地内涵我,没有对我进行惨无人道的精神折磨,没有在上课的时候站在我旁边晃来晃去把我错的题当成范本念给全班人听——对不起,主要是站在我同桌旁边,我旁边也没地方站。总之,孙老师特别好,全都怪我,都是我的错,我能有今天全都是我罪有应得,我活该被化学折磨被化学甩……”
江洇:“……”
林惜南一边嘚啵一边订正完最后一道实验题,把红笔一扔,整个人瘫在了桌子上:“江老师——我命好苦啊。”
王粤汀右手算着物理题,左手拿着滚过来的红笔往她爪子上一敲:“再嚷嚷给你从五楼扔下去。”
林惜南一秒眼泪汪汪:“你打我?你居然打我?我跟你这么多年的感情,你居然为了一个根本不爱你的化学打我?”
王粤汀头也不抬:“我俩认识还没两年。”
江洇在旁边忍俊不禁。
林惜南收起了眼泪,哼哼唧唧地站起身:“你打我,不跟你坐一起。”然后站起身挪到了江洇身边:“江老师,我跟你坐,你不打我。”
她把袖子往上拽了一点,露出大半都藏在袖子里因此根本没有被打到的狗爪子,可怜巴巴地给江洇看:“江老师你看,都打红了。我每天过的都是这样的日子。”
江洇靠在椅子上,双手抱在胸前,嘴角含笑:“哪儿红了?要不王粤汀再打一下,你再来哭?”
林惜南立刻收回了爪子,腮边鼓起了一小块,娇嗔着白了他一眼。
随后她伸手拿过江洇面前的笔,“啪”的一声甩在了手背上,也许是没控制好力度,声音在空旷的会议室特别显眼,给对面还在低头干活的王粤汀吓了一跳,瞪着漂亮的眼睛看过来。
林惜南后知后觉地“嗷”了一声,甩着手嘶嘶吸了口气:“我靠……下手狠了,疼死我了。”
白皙的手上慢慢浮起一道红色的印子,林惜南把手缩进了袖子里,然后又袖子往上拽了一点,更加可怜巴巴地给江洇看:“江老师你看,都打红了。我每天过的都是这样的日子……”
王粤汀叹了口气,闲下来的那只手默默捂住了脸。
江洇直接笑出声来:“哎呀,我们南南这么可怜的吗,一天到晚被孙老师精神折磨,还要被同桌□□折磨。”
林惜南见江洇配合,更加来了兴致,她眨着大眼睛用力点点头,张口就开始放飞自我:“可不是么,江老师我和你说,在学校她还收敛一些,一旦放学……”
会议室的门突然被敲响,林惜南止住了话题,两个人往外看去。
推门进来的是陈文,身后跟着吴晨。
林惜南挑了挑眉。
自从和吴晨在运动会上呛了几句,这位小姐好歹是不会当面找麻烦了,自己段考周考的卷子也没再丢过少过。烦就烦在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平时四个人一起进进出出就要承受不少目光,更不用谈陈铭单独来找她问题目的时候。
和陈文更是尴尬,本来关系就还不错,突然闹成了这个样子,见面连该不该打招呼都不知道。
好在陈文十分礼貌地朝她笑了笑,林惜南瞥见他手里的习题册,也歪头打了个招呼,随后站起身回到了王粤汀身边。
已经是最后一节晚自习了,属于两个人各自查缺补漏的时间,二段林惜南被70的化学凄惨地拖到了年级第三,王粤汀被140的数学堪堪拽进了前十。
王粤汀直接推过来一本习题册,拿笔尖点了点最后一道选择题:“这个。”
林惜南把草稿纸翻到干净的一页,画了个简单的示意图,小声开始讲解这道题。
会议室里,江洇和林惜南的声音各自占据了一方小空间,两个人的声线交织混杂在一起,像是没有配合好的二重唱。
林惜南讲题目颇有些徐时的风范,先讲思路,再顺着思路问下去,偶尔穿插进去一些快被遗忘的知识。听懂了最好,再听不懂她只能甩过去一句“别问,背下来就行,考试的时候就这么写”。
好在六班没什么基础特别薄弱的人,林惜南每次碰到问自己物理题的人都会细细地讲解一遍,甚至暗自庆幸自己这辈子大概都碰不到问自己“煮面为什么要先加水”的人了。
只是才刚刚讲到了这一题的电动势,江洇就在另一边喊了她们一声,林惜南抬头看过去,陈文带着点不好意思说:“江老师说这个你会写,不过就剩几分钟下课了,我可以问你吗?”
林惜南愣了一下:“可以啊,我先给我同桌这个讲完可以吗?来不急的话我们一会儿回教室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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