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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聪慧的少年!
惠月冥愣了一下,眼里闪过赞赏,没有说话。
华少摇头“我不知。”
惠月冥“我是说,如果这些人交给你——归你所有!如何?”
接吗?对于今天才见第一面的人,就说送你数万人所有权,你接不接?
他凭什么相信他一个少年,能接下这么重的担子?
华少不相信,诊治几个孩子就能得到如此大的回报!
摇头“我接不起。”
惠月冥略有一点失望,抿唇不语。
其实也很正常不是吗?这么突然地说把数万人的主权给任何人,都很令人费解!惠月冥眼前的少年只有十二岁,但绝不能当作孩子看待。半天,他叹口气“华公子不信任我?”
华少摊手“将军,我现在确实手头无粮。”
少年虽然言笑晏晏,但是明显拒人千里之外。想起得到的那些消息,他心里仍然犹豫,手指在桌子上轻轻地点了好久。
华少静静地看着他。
外面梆子“梆梆梆”地响起,滴漏显示已近子时,华少起身告辞“夜深了,将军也该歇息了!”
惠月冥站起来,送至门口,忽然说“华公子明天可愿意随河东去一个地方?”
华少回头看他,只见惠月冥面色沉静,满脸正气,眉宇间有一抹坚定,眼睛里有一些期翼,便点点头“好。”
次日一早,将军府马车挂着厚厚的帘布从府里直接出门,惠月冥骑马往南,华少和李嬷嬷坐车出门向西,奔驰出城十里,华少和李嬷嬷去了将军府的一个庄子,之后李嬷嬷乘原来马车离开回庄子去街市。
华少换乘了一辆新的马车,独自离开。车夫换了一个修长高大的年轻人,他脊背挺直,面沉如水,长长的手指白皙,骨节分明,只是左手背上一条疤痕,几乎贯延整个手背,颜色已经发白,估计是几年前落下,应是刀剑所伤。他并没有穿将军府的下人服,而是一身白色锦袍,一根简单的锦带束腰,那一身气势竟然叫华少恍惚地觉得有隐隐的王者之风。
将军府不可小觑啊!一个车夫竟然有如此风采!
车夫在华少面前毕恭毕敬,声音缥缈柔和“在下钟离,名襄!陪你去海环山。车里已经备好吃食,路上可能不停了,华公子有事只管吩咐。”华少点了头,钟离襄即驾车往北疾驰。
马车里装有一只炭炉,火烧得正旺,旁边有一壶酒,竹篾编的筐子,里面二三十个白馒头,馒头用大布巾包了,外面又包了厚厚的棉包保暖,还有一只三层的大食盒,一边还有个篮子,居然装满了干杏、桃条干、榛子、枣脯等零食。车子里铺了厚厚的毯子,靠近车后端堆了两条厚厚的棉被,还有一团似乎是个狐皮的大氅。车侧是几个绵软的靠枕,最难得的是居然还有几本游记。
华少大喜,抽出一本《冀州广志》认真地看起来。
两个时辰后,车子离开冀州越来越远,开始的小城镇还有些人烟活气,之后越过几个小村落,渐渐地鸡犬不闻,人迹罕至,路上越发地荒凉,漫天的雪花飘扬,路上也是齐脚的积雪,一片白茫茫,不见村镇不见庄稼,间或一些大树,也是叶落树秃,寒鸦瑟缩。直到天黑,也仅仅见到稀稀拉拉的两三个小村落,小村落极端地小,也就十户人家的样子,房子低矮,土坯的泥墙,仿佛不能承受房顶的大雪,有的房子塌了一半。
华少掀开门帘看着钟离襄挺直的后背,道“钟离师傅,你先吃一点再走吧。”
钟离襄接过华少递过去的热馒头和半个烧鸡,慢条斯理地吃起来,华少看了他一会,忍不住微笑了一下,问他“钟离师傅,冀州这里有没有西戎商贾或者其他西戎人官邸?”
钟离襄很惊讶地看了他一眼“冀州西街夷人倒是有一些,官邸不曾,商贾和游历的西戎人在驿站偶有之。”
“好!”华少心满意足。
雪再次纷纷扬扬地落下来,寒风像吹了口哨一样猎猎作响。华少从车子里把那件大氅拿了给他“钟离师傅,你把这个大氅披了吧,太冷了。”钟离襄没有接大氅,看着他,眼睛里升起一小簇火,有感动有喜悦,他摇头“这是给公子准备的,一会儿上山,更加冷。”
华少坚持把大氅递给他“衣裳做来便是为人所用,谁人所穿有何妨?唯尽其用而已。只是——”看看钟离襄,“这大氅与你可能有点短小了,且披一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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