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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敌是友？
乔婉不解，就在这时，她听见了另外一道脚步声。
随后而来，沉稳有力，像是散落的玉珠，一下一下，像扣在人的心尖。
那脚步声停下，来人似乎站在了房子的中间，乔婉抿紧了唇，始终握紧了手中的枪，准备蓄势待发。
那脚步声的主人似乎有所察觉，竟然朝着乔婉躲的这边走来。
一道黑色的人影被外面的光拉长在乔婉的眼前，乔婉已经能够看见来人露出的鞋尖和衣角了。
看着地面上的这道影子，乔婉有一瞬间的晃神。
一只手伸出，落在了她的面前，
“是我。”
这声音低沉的厉害，语气辩不出主人家的情绪，语速缓慢中似乎带有一丝试探和沉稳，让人听来不觉安心。
无法否认的是，在听见这道声音之后，乔婉的心脏有一瞬间的静止。
她似乎又想起了自己做的那个梦，看着那只伸在自己面前的手，陷入迷茫之中。
……
苏区的夏天，雨水非常多，大部分时间，一到晚上就会开始下瓢泼大雨。
雨水噼里啪啦地打在花园那些紫藤萝的叶子上和芭蕉上，雨声嘈杂混乱地厉害。
夜幕漆黑地像是泼了浓重色彩的水墨画，沉闷的雷声便从这水墨画中破裂开来，偶尔还带起几道诡谲吓人的闪电。
这样的环境，实在听不出有什么静坐听雨声的美感。
乔婉翻墙从外面回到自己小楼阁的时候，整个人就好像是从水里捞起来的一样。
头发混乱地黏在身上，脸上和额头上，和她狼狈的姿态相呼应的还有她苍白的脸色。
一进到客厅，连呼吸都还没有来得及调整均匀，客厅里就亮起了一盏刺目的灯光，将狼狈的她暴露在了光明之中。
乔婉难受地眯了一下眼睛，看见了站在楼梯口一脸懵懂无措的乔雅。
看见自己，她惊惶的眼睛便猛的睁大，漂亮地如同瓷娃娃一样的小脸上，苍白之色竟然比乔婉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姐姐。”
乔婉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乔雅便蹬着一双可爱的棉拖鞋跑到了自己的身边。
看着浑身湿漉漉的乔婉，身上的雨水和血水在干净的地板上融合成一块。
乔雅的身形止步于那摊血水面前，乌溜溜的眼睛此刻一片害怕和紧张，似乎想要靠近乔婉，却又在害怕什么。
乔婉朝她露出一个惨淡的笑容，知道这小姑娘心里害怕的很，便安慰道，
“姐姐没事，你可不可以帮姐姐放点热水？姐姐想洗个澡。”
乔雅点点头，转身便朝着楼上乔婉的房间跑去，跑了几个台阶，她又转了回来。
“我扶你上去。”
“不用，我后面就上来了。”
乔婉婉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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