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斋夏木提示您:看后求收藏(196 祭奠(二更),婚后才知顾总暗恋我,清斋夏木,笔趣阁),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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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早晨在别墅停车场,陶然和顾淮云分别后坐进了大奔。自从她来了半山别墅后,不仅百万豪车成了她的出入座驾,连季博也供她驱使。
文临镇她来过几次,特别是上大学时为数不多的离家出走,文临镇都成了她暂时逃跑的避难所。
这个小镇和安城不到一百公里的距离,但民风比物欲横流的安城要朴实得多。感觉这里的时间比安城要落后几年,准确地说来到这里更像是穿越到几年前的时空。
去找江翘翘前,陶然决定先去祭奠逝者。
上一次来文临镇,还是大学时最后一次闹的离家出走的戏码。陶然没有想到时隔多年后,她是以这样一种方式再次来到文临镇。
现在是乍暖还寒的早春,停车的地方陶然看到水泥马路边抽条的柳树,和穿梭忙碌的电动车、人力三轮车,还有匆匆而过的行人。
小镇道路狭窄,连红绿灯都没有,黑色大奔被停在了入镇的马路边。陶然让季博在车上等着,自己则拦了一辆人力三轮车。
文临镇下有十几个自然村,她向曹仲打听过,吴广泽的老家在双凤村。
三轮车穿街走巷,不到半小时陶然就看到一块石碑,刻着“双凤村”三个字,石碑后是成片的枯田,寒风在旷野里肆意刮过。
“小姐,你不是本地人吧。”
陶然抿嘴,勉强地笑了笑,“我来参加亲戚的葬礼的。”
“是老吴家的吧。”踩三轮的一语中的,“这样,你加五块钱,我直接带你去祠堂。”
讹不讹钱,也就五块钱。扫完五块钱,三轮车立刻又风风火火地上路了。
她来双凤村,没告知吴广泽,而吴家的葬礼也没有通知她。当她从三轮车上下来的时候,没有人注意到她。
祠堂有三十来年的历史了,拱形的门洞,两边贴着了鲜红的对联。敞开的黑漆木门因为经年累月的冲刷,已变得斑驳不堪。
空气中充斥着烟烛、纸钱焚烧后的压抑逼仄的味道,和从祠堂的深处传来的一群人恸哭的哀声。
停留了片刻,陶然抬脚,从侧面的小门洞里走进去。
每往里走近一步,沉闷嘶哑的哀声就越清晰一分。
在看到黑色的幕布,和幕布前一个硕大无比的“奠”字时,陶然几乎是不可遏制地心惊胆颤起来。
她怕的不是躺在木板上的那具尸体,怕的是她正在直面的死亡。
二十多年的人生,她经历很多事情,也学会了很多事情,但死亡却是她第一次亲眼见到。
她不爱学习,学校里的老师和陶利群、夏寄秋一直逼着她学语文,学数学,数历史地理,化学物理,却独独没有教她如何面对人最终极的归宿——死亡。
而她也从来没有想过死亡、想过自己终究有一天也要死去。因为她才二十几岁,总觉得死亡离她,甚至是离夏寄秋都还很遥远。
从安城来的这一路上,她的情绪低落、消沉,但绝没想到真正看到的时候是这样一种让她恐慌到措手不及的心情。
虽然陶利群和吴广泽来往频繁,但陶然最后一次见到吴广泽妻子还是她上中学的时候。
那时陶利群带她来吴广泽家,她羞涩地喊了一声“吴阿姨”后再无二话。
那天中午,吴家备了一桌的饭菜招待他们一家三口。她没怎么讲话,只是吃饭。
吃完后陶利群还和吴广泽聊了半天,她在别人家做客,百无聊赖,暗地里掐了陶利群好几下,催促他赶紧回家。
临走前,那个朴素的女人笑吟吟地送他们到楼下,还说以后常来。
桑塔纳开动的时候,陶然从右视镜里看到了女人围着围裙,穿着手工编织的毛线拖鞋,朝着车挥手。
时光匆匆而过。
如果可以回到那天,她可以多点笑脸,还可以和现在躺在那里的女人说,“阿姨,你做的菜真好吃。”
收拢了思绪后,陶然立在人群外,正正地对着那个“奠”字,深深鞠了三躬。
待她转身时,不期然地和一个人的目光直直撞上。
十多年未见,她对吴广泽的印象很模糊,同样的,吴广泽看到她时也不敢确认,嘴巴张合几次都没能叫出她的名字。
“吴叔叔好,我是陶利群的女儿。”陶然先开腔说道。
她的这句话印证了吴广泽的猜测,人立即从木椅上站了起来,“哦,你就是利群的女儿啊,怪不得这么眼熟,都长这么大了。”
吴广泽的两鬓斑白,不笑的时候皱纹也都能看得一清二楚,两只眼睛像两口干涸的老井,目光乏力。
他的哀伤一目了然。
想起曹仲感慨吴广泽夫妻恩爱有加,现在却是阴阳相隔,陶然顿时悲从中来。
“逝者已逝,还请吴叔叔节哀顺变。”
吴广泽的视线移到众人哭泣的地方,露出一个令人比哭还难受的浅笑来,“人迟早都会有这么一天,也不差这二三十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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