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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角魔把设备委托给你们拍卖的文书。”罗南花了几个字，陈述了一下目见的事实，然后就问，“你们呢，现在打算怎么办？”</p>
“当然是过来求饶了呀。”血妖抢先代替那边回答，不过后续就开始阴阳怪气，“这是信号终于从中枢神经传导到末梢了……问题是烧了手指头，把脸亮出来干什么？”</p>
此时，那位正装女性，终于捞到说话的机会，她仍保持着弯腰姿势，却能够快速而清晰地表达：“请罗南大人务必相信我们的诚意，我们会让这组手续环节存在严重缺陷的拍品，进入撤拍程序……”</p>
正说着，她背上忽地微沉，却是罗南将文件夹连带着那枚胸花，都搁在她平滑的背脊上，随即转身离开。</p>
“……”</p>
这位正装女性本是精通商务礼仪，即便始终把自己摆在卑微的位置上，依旧能保持举止优雅合度。可罗南这一手，却是任何礼仪都解决不了的，整个人就僵在那里。</p>
还是其他人等罗南三人上了电梯，才敢活动，帮忙将文件夹等从她背上取下：“河原常务，您没事吧……”</p>
电梯间里的混乱和狼狈不提。电梯轿厢里，血妖则是大赞罗南的行为：“干得漂亮！别看他们就差没土下座了，其实这就是最没诚意的表现。富山健太还没老到不能动呢，随便派出一个人来就说解决方案，说到底只是想着在这边弄个机巧。</p>
“唯一用心思的，只在于人选的素质——那种应该是你的菜吧？把她推出来，说不定你心肠一软，就答应了呢？”</p>
罗南表情无变化，章莹莹则翻了个白眼。</p>
她多少还有点儿好奇：“你这么做，究竟是怎么想的？还有拍品，总要有个处置方案吧？”</p>
“也没想太多，只是觉得，但凡是阪城的企业，必然与天照教团有联系。他们不敢得罪我，难道就敢得罪真神教宗么？”</p>
罗南显然没想在这个问题上多聊，转而问血妖：“你给谁当说客？”</p>
“一个比富山健太更没诚意的老头子，唯一强过的，大概就是到了这艘船上。”血妖咧开嘴，“说不定他正支着耳朵，注意你的反应呢。”</p>
“谁啊？”章莹莹眨眨眼。</p>
“就是上回鉴别会，被你生怼过的那个。”</p>
章莹莹眼皮跳了跳，立刻不说话了。自家老板不在身边，还是低调一些比较好。</p>
罗南稍一转念，就确认了目标：“艾布纳？”</p>
“嗯哼，是不是稍微有一点儿惊讶？”</p>
“还好吧。”罗南实话实说，“今天看他过来，貌似就不是特别强硬的感觉。我也没怎么用心，不知道是不是这个意思。”</p>
血妖哈哈大笑：“就是这个意思没错。这样年，他胡子越来越黄，肚肠也越来越绕了。”</p>
旁边章莹莹还是忍不住问出口：“那他托你做说客的，和通过老板转过来的，应该就是一回事儿喽。”</p>
“如果是关于宫启的死法和责任认领问题，就应该是了……想来他们没有别的花样。”</p>
“死法？”罗南一下子没听明白。</p>
“同样是横死，激情械斗和蓄意谋杀，总不是一回事吧？”血妖冲着罗南挤眉弄眼，“反正死人活不了，究竟是怎么回事儿，责任是大是小，还是要由活人来定性——当然，那边也说了，认领责任是基本前提。”</p>
罗南想了想，没想明白。</p>
他不懂，绕这个弯子有啥意思。</p>
“这设计，是要看后续操作水平的。说白了，黄胡子这是缓兵之计，他想把矛盾点往后拖，甚至想来个大转移——他已经没信心在圆桌会议上把事情摆平，所以未虑胜，先虑败，生怕刮花了那张老脸！”</p>
血妖明明说过，艾布纳可能竖起耳朵监听，可谁也没他讲得过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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