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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之音主动抱住江骋,下颌抵住他宽阔的肩膀。
江骋闻到了贺之音身上的香气。
味道不对,谈烟身上的是淡淡的玫瑰味。
即使这时江骋醉得一塌糊涂,心里隐隐有一个直觉告诉他。
这不是她。
贺之音心跳怦怦,在她还想更进一步时。
江骋忽然冷着一张脸,拨开贺之音的手,眼里透着寒意:“滚。”
他站了起来,毫不留情并且一点绅士风度都没有,提着贺之音的领子把她扔了出去。
这让她当众出丑,并且自尊心受挫。
事后有半年,江骋一直没跟贺之音来往,后来他就受召回国了。
到后来两人阴差阳错结婚,谈烟提出离婚,其实那个时候,江骋是有直觉的,可他那个时候不知道该做什么。
一种害怕和恐慌久久在心头盘亘,并且消散不了。事情爆发后,江骋把高压发泄在公司上,弄得集团上下的人心惶惶。
江骋没日没夜地在公司熬夜加班,也顾不上吃饭,饮食不规律,高至都怕他哪天猝死在办公桌上。
可谁也劝不动。
因为江骋只能用工作来麻痹自己。
直到有一次,他感冒咳嗽,肺都要咳出来了,嗓子都说不出一句来还坐在谈判桌上,敲定最后的细节。
高至叹了一口气,问他:“不去医院?”
江骋摇了摇头,又咳嗽好几下:“我没事。”
高至轻微地摇了一下头:“我去找能说得动你的人来劝你。”
江骋耳朵动了动,他知道高至要找谁,却没有开口阻拦。
之后高至回来后,照常汇报工作,最后也提醒他按时吃药。
晚上,江骋破天荒地按捺不住,他问:“她有说什么吗?”
高至摇了摇头,然后出去了。他其实没忍心跟老板说,他打电话找谈烟的时候了,谈烟的反应过于冷淡,说道“他已经不关我的事了。”
江骋其实多少能猜出谈烟的反应。他是故意的,他耗着自己,想让谈烟心疼他,然后趁机见她一面。
可是谈烟不管他了。
在得到这个认知后,江骋自嘲地笑笑,心好痛,他活该。
情绪也只有在夜晚的时候会出来。
次日,江骋又精神奕奕地上班,裁决一些重大事项,只是基本上嗓子已经说不出一句连贯的话来了,只能发出几个音节。
让他情绪崩不住的是,他收到了谈烟重新拟定好的一份离婚协议,上面早已签好她的字。
新拟的离婚协议谈烟更加干脆,她什么都不要,净身出户,就为了和他离婚。
十分果断和坚决。
高至亲自找到谈烟公司来的时候,谈烟正在化妆。
化妆室出去后,高至开口:“谈烟,骋哥快死了,你能不能去看一下他。”
谈烟描着嘴唇的手一顿,语气淡然:“所以呢?”
“高至,他是他,我是我。我不会去看他。”
“他已经咳得快得肺炎了,一直没去医院,我们怎么劝他都不听,咳嗽胃病一起犯,就差没打点滴上班了。”
“这几天他忽然一下子消失在公司,什么也不管,你说集团加上人数超于十万,我们手下人怎么办?谈烟,就当我求你,你发发善心,劝他去医院。”
谈烟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再次拒绝了高至。
可晚上下戏的时候,谈烟本想直接回家,但不知怎么的,她还是拐了个弯去了江骋家。
谈烟用自己的指纹开锁,没想到居然开了。
他还是没换锁。在得到这个认知后,谈烟只觉得心里犯酸。
一进门,谈烟上下找了一圈,走进主卧。
到了门口,通天的酒气扑鼻而来,她推开门,只感觉黑暗和源源不断地压抑将她席卷。
窗帘拉得紧,里面也没开灯,酒气和烟味混在房间里,只让人觉得颓丧。
她下意识想开灯,江骋咳嗽了一下,嗓子干枯:“别开灯。”
谈烟没听他的,开了灯,光亮瞬间将四周放大得更清楚。
江骋下意识地伸手遮了一下眼。
借着明亮的光线,谈烟第一次见到江骋这样。
他坐在地上,脚下堆了几十瓶啤酒罐,有的还有烟头堆在里面。
江骋的衬衫皱巴巴的,一向爱干净整洁的他下巴冒日胡茬,眼底的黛青吓人,整个人落拓又颓丧。
谈烟觉得江骋像一把枯草,了无生气,放把火就能将他燃为灰烬。
她吸了一口气,有些看不下去他的自暴自弃:“起来,去医院。”
江骋扯了嘴角笑了一下,剧烈地咳嗽费力说出一句话:“你输了。”
谈烟看了他一眼:“神经病。”
转身就要走,不料江骋踉跄起身,从后面一把拥住谈烟,将她抱得很紧。
江骋的语气祈求认真:“烟,不要走,求你。”
谈烟与他分开后出国旅游,江骋知道真相后,在葛亦今楼下等了一晚上。
谈烟依然没有下来见他,只接了他的电话。
他说他要重新追谈烟,后者明显不想再纠缠的语气说了句:“随便。”
两人的关系在他的努力下渐渐好转。
谈烟没有安全感,他会尽一切所能,在事发时第一时间出现在她身边。
她想要一个承诺,他给了。
她想要一个全身心爱着她的人,他在做这样的人。
她想什么,他都会给他。
其实不是谈烟离不开他,而是江骋离不开他。
婚礼举行后的当晚,江骋坐在床上,谈烟帮他解扣子。
白衬衫慢慢接下来,谈烟发现江骋锁骨处纹了一串英文,上面还有红的印记。
明显是刚纹身不久。
“你什么时候纹的?”
“前两天?”
“这英文什么意思呀?”
“因你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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