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回溯秘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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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羽毛笔蘸了墨水，在大羊皮纸上画出了三条总体平滑，但末端卷曲的不规则弧线，作为见证之主“冬风”的见证符，铺于祭坛基底，另一张小羊皮纸则写上了自己名字。</p>

“蓝宝石、绿玻陨石和粗盐的混合矿物。”</p>

琼再从小瓶取出蓝绿相间的水晶颗粒，堆在三个点，最后洒上粗盐，围成一个封闭的三角形。</p>

“嗯？”</p>

在曲线合并的瞬间，范宁的灵知的确发现了祭坛内有极其微弱的异质色彩：粗盐碟是淡紫色的“钥”相，清水碗是暗银色的“荒”相，而那枚用深色物料包裹的硬币，则呈现一种灰白条纹的特殊光影，他不确定这是什么相位。</p>

那盆水则被琼放在祭坛外侧，然后取出一面镜子沉于水底。</p>

“赤杨、月桂叶、鹿舌草的干粉混合物。”</p>

琼又取出一支用铜勺、铁丝和阻燃柄铆合而成的燃烧匙，将香粉移于烛火上方，燃尽成灰。</p>

周围弥漫着草木香和类似范宁前世的中药混合的味道。</p>

“这是乳香精油。”琼将滴管中的液体甩入远端烛台第一根蜡烛。</p>

“嘶——”</p>

雾气蒸腾，带着树脂气息的奇特香味飘出，让人的心神安逸又慵懒。</p>

“我们拜清‘冬风’，午夜失落之神，凄美凋零之神。”</p>

琼甜美的嗓音蹦出几组特殊的音节，节奏重心靠后，似呢喃和果决的交替，并带有较多的塞擦音和边音。</p>

“这是什么语言？”范宁根本听不懂，但心里十分惊讶：“这不是古霍夫曼语，也不像利底亚王国那边的兰格语，或神圣雅努斯王国的雅努斯语。”</p>

他还想了想曾经听过的，一些边境或偏远山区的尼勒鲁人或通古斯人的语言，都不像。</p>

这是第3史的图伦加利亚语？...安东老师痴迷于研究古代音乐，对很多古代语言都有研究，范宁偶尔听说过这门语言的大致听感特征。</p>

按照学界对“死语言”的定义，世界上最后一位以图伦加利亚语作为母语的人类，死亡于新历300多年，也就是说这门语言已经死亡600年了。</p>

虽然现在的历史和语言学家们，对其文字释义的研究成果尚算丰富，但大量的读音已经失传，除了极少研究古籍的学者有所涉猎。</p>

这小姑娘，不简单啊...</p>

“寒霜之主，慎思之主，迷雾之主。祂永世不言，世人所铭记之一切过往，亦将褪至纯白，索然无味，唯缄默之启示悬置于心。”</p>

“嘶——”第二滴精油被蒸发。</p>

“凝视祂者将如沉船倾覆入海，铭记祂者将谕旨葬至严冬降临，今日拜请祂者次日不应服侍，祀奉于明日者永不祀奉为祂。</p>

琼飞速地念着用图伦加利亚语写成的祷文，并在四根蜡烛中都滴入乳香精油。</p>

祭坛雾气蒸腾。</p>

随后她拿起银钥匙，在燃烧匙内的草木灰烬上摩擦几次后取出。</p>

再持着钥匙入锁处，朝身外侧伸出，围绕舞台的钢琴前半区域，和听众席前排，绕行了一个中等大小的圈。</p>

范宁的“灵知”隐约觉得，琼手中的钥匙所划轨迹区间，似乎受到了什么存在的关注。</p>

“秘史千头万绪，不为人知，我仅祈求窥见所指之处，关于诺拉·卡尔的闪烁过往，以束缚和遮蔽为基石，灵感枯竭亦不觉沉重。”</p>

回到祭坛，念完最后一句图伦加利亚语祷文后，她将那张写有自己姓名的羊皮纸，在象征自己的烛火上引燃，丢在粗盐碟中。</p>

在纸张即将燃烧殆尽时，她伸出一根白皙的手指，在封闭的粗盐三角形上抹出了一个缺口，对准了水盆的方向。</p>

琼闭上眼睛，轻声呢喃道：“圣哉，圣哉，圣哉，见证之主。”</p>

声音温柔得像轻轻安抚枕边之人进入梦乡。</p>

莫名的一阵清冷之风刮过音乐厅。</p>

在范宁的“观察”下，祭坛中三种本来微弱的、静态的相位光影，突然被扬升了起来，以暗银色的“荒”相为主，紫色的“钥”相被另一种相位切割成条纹作为点缀，彼此交错着流向那盆水。</p>

这位妹子真有点东西啊...范宁这下真的惊叹了。</p>

从他“看到”的场景来推测，这位神名“冬风”的见证之主，执掌的相位应该是“荒”，和灵隐戒律会的正神“渡鸦”一样。</p>

他看了看琼，除了眼色似乎有点疲惫外，没有什么其他异样，放心了不少。</p>

地上像是有什么东西抖动一般，水盆里的水平面开始震动！</p>

琼走到水盆跟前，看向在水的震荡之下，那面沉底的镜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