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2 牺牲和丰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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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愿意帮忙就太好了。”</p>

八尺女较为从容地起身，并没有在神谷愿不愿意收鹿野屋做徒弟这一点上过多纠结。</p>

她的目的应该就是让鹿野屋初步学习一些咒法，能稳定住自身的灵力再说。</p>

八尺女是懂谈判的。</p>

先开出一个不是很好接受的条件，然后顺势接受神谷川开出的折中方案，从而达成目的。</p>

路要一步一步走。</p>

让出本来就很难拿下的鮟鱇大人遗留物，换取到鹿野屋和正统除灵师学习基础咒法的机会，已经可以了。</p>

算是帮小JC开启了练习咒法续命的大门。</p>

比她妈妈的开局可要好太多了。</p>

其他的，之后再继续努力吧。</p>

“嗯……我之后会帮忙安排的。”</p>

至于将鹿野屋放置到谁那里学习，神谷川已经想好了——</p>

净土真宗南本愿寺。</p>

神谷川和南本愿寺的未来接班人金泽法师有点交情。</p>

接触下来可以确定，对方人品也很不错。</p>

是个谦虚有礼的佛门二代。</p>

而净土真宗本来就擅长一些较温和的佛门咒法，非常适合初学者学习。</p>

把小JC放置到寺庙里，也算是较周全的为她考虑。</p>

通过和金泽法师的关系，让鹿野屋去那里学一点皮毛咒术大概率是没问题的。</p>

代价是神谷川会欠下金泽星罗一个不太大的人情。</p>

只是学些皮毛咒术，这个人情想必不会太难还。</p>

而且神谷在东京除灵圈子里名声大噪后，南本愿寺应该是很愿意卖一个面子，和神谷这个“鬼神弟子”、“后起之秀”达成这样的联系的。</p>

除灵靠打打杀杀，但也讲人情世故。</p>

至于为什么不选关系更好，彼此更熟悉的结城真剑佑和鬼冢切萤。</p>

一方面是净土真宗南本愿寺确实对新人更加友善。</p>

另一方面——</p>

结城大叔擅长的是合欢御灵术以及美式古武。</p>

术法方面并不精通。</p>

小巫女的话，各种晴明桔梗法术倒确实专精。</p>

但鬼冢她，嗯，太忙了。</p>

金泽星罗那边那条路子行不通的话，再考虑他们好了。</p>

八尺女：“神谷大人，灵胎的先天灵力会反噬损害身体的事情，还请你不要在雪乃那孩子面前提及，起码在她成人之前不要提起。她只知道自己确实有些与众不同，但并不知道这份‘不同’以后很可能会害了自己。她是个好孩子，我不希望她担心受怕的生活，她妈妈也不希望。”</p>

“明白了。”神谷点头。</p>

同八尺女达成了交易，接下来就可以名正言顺收取第二件战利品。</p>

神谷川看得出来，这件从鮟鱇鱼身上爆出来的素材，肯定也是个好东西。</p>

而且，他从上面还感受到了战场上感受过的，那股熟悉的灾厄霉运气息。</p>

[获得同体鮟鱇！]</p>

[同体鮟鱇（超史诗素材）：消融头部器官，容纳进雌性鮟鱇鱼体内的雄性鮟鱇鱼干尸，本身具备传播灾祸厄运的吊诡能力。]</p>

[相性相近的怪谈，如若能将此鮟鱇鱼标本吸纳作为己用，实力可得到精进。]</p>

鮟鱇大人爆出来的，【同体鮟鱇】看起来像是一条大鱼标本。</p>

鱼头部分的组织看起来很模糊，面目全非。</p>

感觉和鮟鱇大人战斗的过程中，从她皮下摆动出来，散播霉运黑烟的“大鱼状”血肉有几分相似。</p>

鮟鱇鱼这种生物，生理构造很奇特。</p>

雌鱼很大，雄鱼很小。</p>

雄鱼存在的意义，就是对雌鱼进行绝对寄生。</p>

一尾鮟鱇雄鱼一旦找到了对应的雌鱼，就会迅速咬上雌性的身体。</p>

而后雄鱼会失明，因为它不再需要视觉辅助来寻找伴侣。</p>

咬合处形成纤维化组织，将雄鱼牢牢固定在雌鱼身上，接着身上的器官逐渐退化消失，只留下**，成为雌性鮟鱇鱼身上不可移动的一个附肢，成为雌性鮟鱇鱼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p>

之前从鮟鱇大人身体里面摆动出来的大鱼肉块，想必就是这些东西了。</p>

而现在入手的【同体鮟鱇】，实质上是一件怪谈遗物。</p>

被相性相近的怪谈容纳，可以继承对应的能力。</p>

估计是那份散播霉运灾厄的力量。</p>

类似的素材，神谷川已经入手过好几份。</p>

确实是好东西。</p>

对提升手下式神怪谈实力很有帮助。</p>

在神谷的手下，能容纳这件遗物的怪谈，亲女儿敷宝应该算一个。</p>

座敷童子本身就是能一定程度影响祸福关系的小妖怪。</p>

另外，【同体鮟鱇】看起来像是块干肉。</p>

对肉块类怪谈遗物都具备相性的犬神，说不定也有吸纳的可能。</p>

“之后研究一下，敷宝和狗子谁和【同体鮟鱇】的相性更高就给谁用好了。”</p>

神谷川心里这样想着，将这件额外收获的超史诗素材收起。</p>

反正不管给谁，这条鱼干素材都得压箱底一段时间。</p>

B级怪谈爆出来的遗物，以敷宝和犬次郎现在实力，肯定是吸纳不了的。</p>

自己作为老父亲以及主人，帮着女儿或者手下看管一段时间财物很合理。</p>

收好【同体鮟鱇】，神谷仰头抬眼看了看坐在对面的八尺女：“我有个问题想问你。”</p>

“您说。”</p>

八尺女面对尚且带点湿身诱惑的神谷，很难得的克制。</p>

会这样子，可能是因为重要约定刚刚立好。</p>

八尺女的心里，应该是非常重视鹿野屋雪乃的。</p>

“我之前就有点感觉了，你是不是鹿野屋的式神？但我又觉得你们之间的联系非常微弱。”</p>

神谷川的【御灵术】造诣已经很深了，在初见八尺女的时候就有些感觉，好像对方并不是野生怪谈的状态，她和鹿野屋之间是存在某种联系的。</p>

但联系很弱。</p>

说是式神和阴阳师有些勉强。</p>

八尺女伸手，用拇指轻轻抵了抵嘴角下方那颗妩媚的朱砂痣，白皙的肌肤微微凹陷：“是，但也不是。”</p>

神谷：？</p>

跟我搁着搞矛盾哲学是吧？</p>

“我是雪乃外婆的式神。但和雪乃母亲，雪乃本身也存在一定联系。如您所见，这种联系到了雪乃这里已经变得非常微弱了。”八尺女给出了进一步的解释：</p>

“不过，如果和您掌握的式神术比起来……我和雪乃外婆的联系其实也不强。而且，雪乃家的御灵术，只能契约一只灵。”</p>

“哦？”</p>

神谷稍感诧异。</p>

和式神之间的联系还可以家传的吗？一个式神传三代？</p>

不过，神谷川又很快释然。</p>

他以前就知道，日本除灵界关于式神术，不考虑他自己所掌握的那一套奇特又王道的【御灵术】的话，目前只有结城大叔那一派的合欢御灵术勉强算完整。</p>

其他流派的式神术，基本都残缺且无人问津了。</p>

但是也有不少民间除灵师，在尝试补全那些残缺流派的御灵术。</p>

只不过最后的效果都不太好。</p>

鹿野屋的外婆，可能就是流散在民间的某种残缺式神术流派传人。</p>

而且听八尺女的描述，鹿野屋家这一套式神术的效果并不算太好。</p>

就他估计，以小JC和八尺女之间的联系，八尺女就算攻击主人，都不会受到太大的反噬。</p>

“所以，你最初和鹿野屋外婆契约的依凭，是随身携带的那尊地藏像是吧？”神谷追问。</p>

“是的。如果这尊地藏像被毁的话，我和雪乃之间的最后一点联系就不存在了。”八尺女很坦然地点头，然后又颇为妩媚地发笑，“神谷大人问这么多，是想做什么呢？想契约我做式神？”</p>

“之前确实有这样想过。但我现在觉得，你应该是不愿意离开鹿野屋的。”</p>

“po~po~po~”</p>

八尺女的眼神颇为玩味，将自己莹润的嘴唇吸紧又松开，发出标志性的声音。</p>

她原本是端坐着的，但此刻向着神谷微微倾斜身子。</p>

又能闻到白色吊带裙下那股成熟大胆的木质调香气了。</p>

“等雪乃完全能控制她的先天灵气，不会被灵气侵害身体的那天，我很乐意亲手打破地藏像，成为您的式神哦，神谷~大人。就算打破地藏像会对我造成一定的伤害也没关系，我很乐意。”</p>

八尺女眼神明媚，嘴角的朱砂痣妖艳。</p>

语气分不清是认真的，还是在开玩笑。</p>

大概开玩笑的成分多一点。</p>

神谷川：……</p>

但这何尝不是一种NTR。</p>

“等到了那天再说吧。”神谷川沉默片刻，微微向后移了移身子。</p>

虽说玛丽此刻正在式神像里休养，但感觉般若好像快要忍不住冲出来了……</p>

神谷川并没有选择强制契约八尺女。</p>

他手头持有的空余式神像是铁人像，得额外再收获一块首铜锭，找觉升级一次，才能容纳下B级的八尺女。</p>

而且，真那么做的话，有点化友为敌的意思。</p>

鹿野屋要想在掌握咒术，控制自身灵力到极致不受反噬这条路上一直走下去，离不开八尺女的帮助。</p>

而八尺女作为小JC家三代单传的式神。</p>

神谷川能感觉到，她对鹿野屋的感情很深厚。</p>

毕竟也算是看着小JC长大。</p>

不然，刚才也不会直接一脸认真土下座来请求自己了。</p>

虽说八尺女是个色欲向的怪谈，但同时也是个会靠外界物品，不惜削弱自身，来压抑色欲天性的少见理智怪谈。</p>

在放纵欲望和守护鹿野屋之间，她毫无疑问会选后者。</p>

至于她说的，以后有机会很乐意成为神谷的式神……</p>

也不知道是不是认真的。</p>

就以后再说吧。</p>

反正神谷川已经和鹿野屋还有八尺女都初步建立了不错的情谊，大栗岛上也开了一个神椟。</p>

已经可以利用“如月列车长”的身份，在这里立起一个如月站台了。</p>

由此一来，八尺女可以乘坐如月列车，抵达神谷川开启的任何一张副本地图。</p>

“之后真需要八尺女帮忙的时候，可以和鹿野屋联络。算是拉拢到了一个和兔丸相似，愿意协助我的强大中立，这个结果也不错，可以接受。”</p>

神谷川在心里这样盘算道。</p>

啪嗒。</p>

这时候，房门打开。</p>

“我下了面，海鲜面。一起吃……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