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5 人变成的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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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崎，蛤浜海水浴场附近。</p>

这是长崎上五岛的一处有名海滨浴场，在这里可眺望一望无垠的翡翠大海和白色海滩，如画卷般美好。海滩上有海滩休息场所和淋浴设施，十分方便。</p>

因为时间是暖春，浴场海岸已经开始有了游人活动。</p>

不过今天是工作日，海滩的人不多。</p>

最近在长崎这一片协助除灵的结城真剑佑，终于是结束了工作，带着跟班长友正男来到了这里休息。</p>

按结城的性子，对海滩玩水是没有太大兴趣的。见到蔚蓝的海水，第一反应是手痒，不钓钓鱼就浑身不自在。</p>

真正的钓鱼老，哪怕死后过三途川都得甩两竿子。</p>

所以结城干脆买了套渔具，租了艘小游艇出去海钓。</p>

他穿着花衬衫、大裤衩，戴着太阳镜，意气风发地驾驶游艇出海，小平头长友正男自然是跟随。</p>

今天天气很晴朗，海面上视野开阔。</p>

游艇速度很快，乘风破浪，咸湿的海风迎面吹过来，蓝白的海浪在船身边翻涌。</p>

一边开船，结城一边同小平头讲话：“长友啊，这次行动的报告写了吗？”</p>

“已经写好了。”</p>

“哦，那么战斗的报销，写了多少呢？”</p>

“只有结城先生有驱灵银弹的报销吧，我没有写。”</p>

“怎么能不写呢？总会有损耗的啊，你的那柄锤子，总需要维护的吧？这也要花钱的。”结城的太阳镜从鼻梁上滑落下来几分，“另外，记好了，如果有人问的话，我这次子弹的报销数，是80枚左右。”</p>

“啊……啊……”</p>

长友支吾起来。</p>

结城先生这次参与行动，有开这么多枪吗？</p>

“别这么死板嘛。组织好意思让我们熬夜加班，我们也得好意思从组织上薅一点羊毛回来。咳咳，大家都是这样的。这样吧，多发的补贴我给你四成，见者有份，虽然好像也不是很多的样子，记得拿去维护一下你的锤子。我记得中国有句古话，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p>

“哦……”</p>

小平头的为人和他的头型一样方正。</p>

这种弄虚作假的事情，他还真不习惯干，但是又不好违背结城先生的意思。</p>

“队长就是这样子的，习惯就好。”长友的背后灵缭绕出来，用只有他能听见的声音这样说道。</p>

小平头还不知道怎么回应背后灵，就又听见前头的结城对他说道：“长友，你脸色是不是不太好？”</p>

“那个……我不会游泳。”</p>

长友正男不会游泳，而结城真剑佑开船的速度那是真的有点快到离谱，所以不免有些心惊胆战。</p>

“没事，没事，真掉下去我会捞你的。这一点你得向神谷那小子学学啊，上次带他出海，我开得可比这快多了，他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结城这样说着，同时把油门转得更狠了。</p>

等抵达开阔无人的海域，他才终于停下来，很快就开始摆弄起渔具来。</p>

穿风衣，戴口罩的裂口女从旁现身，娴熟地为他串起鱼饵。</p>

停船后，小平头松一口气起身眺望。</p>

和煦的阳光穿过稀薄的云层，映照在蔚蓝色的海面上。海风带着澹澹的咸味吹拂着脸颊，气温不闷热，算得上清新舒适。</p>

几只海鸥在上空翱翔，远处的海面波澜不惊，船头随着海浪轻轻地上下晃动，仿佛整个海洋都在展现它的平静与宁静，远处的岸边灰色的楼房依稀可见。</p>

水天连成一色。</p>

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的意境大概就是如此了。</p>

“长友。”结城坐在船头，甩出一竿子，又开始有一搭没一搭讲话，“你和你那个可爱的小女友，叫石野小百合对吧？你们相处的怎么样了？这次任务一个接一个，你们很久没见了吧？”</p>

“挺，挺好的。”</p>

“是吗？咱们明天就可以回东京去，你马上可以和那孩子见面，应该挺高兴吧？对了，石野应该也毕业了，她去了哪所大学来着？”</p>

“御茶水女子大学。”</p>

“哦？那很不错嘛。唉——这一点，神谷那小子就应该跟你学学啊。他跟巨琼神社鬼冢巫女的事情，可真是要把我急死了。这两个人，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够……说起来，对策室里很多人，都在等着他们确认关系呢。”</p>

“嗯……”</p>

长友不知道怎么接话了。</p>

其实初见结城真剑佑的时候，小平头还以为他会是个挺严肃的人。</p>

但实际相处下来，就会发现根本不是这样。</p>

结城先生怎么说呢……</p>

工作的时候确实雷厉风行，但一旦闲下来，居然显得有点聒噪，而且还挺爱八卦，像个邻家爱叨叨的欧吉桑。</p>

诸如神谷君的八卦，还有对策室里的不少瓜，长友全是从结城大叔那里听来的。</p>

以前小平头是觉得，神谷君就像立在云端的人一样，只能远观，无法接近。</p>

但被迫吃了那么多瓜后，这种印象也就不可避免的幻灭了。</p>

神谷川跌下神坛！</p>

不过，这种感觉也不算太糟。了解多了以后，结城先生也好，神谷君也好，都变成了生动活在身边的，活生生的人。让长友能真切感觉到大家都一样，生活在人世间，都是要吃喝拉撒睡的。</p>

这才算是人啊。</p>

之后，两人不再讲话，结城开始专心于钓鱼。</p>

他的钓竿很快就有了动静。</p>

浮标勐地下沉，碳素材料的船钓抛竿弯曲下来，有明显的沉坠感和拉扯感。</p>

结城的钓鱼经验丰富，运气不错，这绝对是钓到大东西了。</p>

鱼杆上拉，一头体型巨大的马林鱼当即跃出水面，厚如皮革的鱼皮表面，在日光之下发射耀眼的白光！</p>

马林是凶勐的肉食大鱼，鱼体延长侧扁，壮硕有力，头高向后渐细，尾柄部坚强。</p>

《老人与海》里面，桑地亚哥老人捕到的就是这种鱼。</p>

“来了，大家伙！”</p>

马林挂着钩，迅速潜回海里，开始用力拉动鱼杆潜游。恐怖的爆发力，甚至开始拖动不大的游艇。</p>

结城兴奋地单脚抵住船沿，双手持竿，开始熘鱼。</p>

钓鱼就是一个斗智斗勇的过程，海钓大鱼更是如此，得驾船将鱼熘翻，熘到猎物筋疲力尽，才能真正将鱼拉上船。</p>

这也是海钓的重要乐趣所在。</p>

“长友，去把一下船舵！按照我说的打方向！”</p>

“哦……哦！”</p>

海面之上，人与鱼的较量维持了将近半小时。</p>

只是帮忙把舵的长友在结城的指挥下显得筋疲力尽，水下的马林鱼也是如此，抵抗挣扎的力量明显减弱，又一次被结城拉出了海面。</p>

“长友，我们把它弄上来，拿敲鱼棒敲它！”</p>

“啊……？”</p>

小平头愣了愣，那头马林异常巨大，恐怕有两米长，上颌骨向前突出如枪头。</p>

这东西是敲鱼棒能敲得晕的吗？</p>

“我觉得队长说的敲鱼棒，应该是指你的锤子。”长友的背后灵这时候也有点跃跃欲试，给出建议。</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