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因果倒置——来自旧日的“馈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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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他！杀了他！”</p>

亚空间深处的万神殿中，诸神的声音饱含着梦想幻灭的恐惧。</p>

祂们恐惧于突然间察觉的末路，因为加尔文的存在本身的意义，就是基于灵族诸神走入黄昏后的命运分支。</p>

而他既然能够出现在这里，那就说明祂们的陨落已不是一种可能，而是在未来的诸多命运分支之中，已然占据了多半、甚至是绝对的变量。</p>

祂们更畏惧加尔文思维的指向，因为那些被触及的、尚未诞生的概念与权柄，根本不需要被预言所求证，仅仅是想到那些恐怖的概念本身，就足以令灵族诸神本身都产生动摇。</p>

这场战争中发生的意外，对整个灵族来说都不啻于一场噩梦；</p>

而更令祂们绝望的，则是祂们所预见的那些未来之中，似乎连古圣都不再存在……</p>

虚无、不祥……这是诸神在时光长河上推演后得到的结果。</p>

祂们原本延伸到永恒的命运，在察觉到加尔文的瞬间就变成了没有任何回响的虚无。</p>

无尽的信息和变量以万神殿为中心向外延伸，却依旧无法打破笼罩在祂们头上的阴影。</p>

信息茧房……诸神面面相觑之余，一个恐怖的想法出现在祂们的脑中。</p>

这代表了两种可能：</p>

即要么这只是一场幻觉，诸神无需在意；</p>

要么祂们所有的变数与变化，都已他人的掌握之下。</p>

绝望的情绪在万神殿中弥漫，灵族诸神之间面面相觑，却没有任何人想要开口说话。</p>

“杀了他……杀了他！”赫亚的声音自神庭中传出，那是在恐惧之后对加尔文源自本能的仇恨。</p>

血色的神明化身不再犹豫，抬起遮蔽行星般的巨手锁定虚空。</p>

而时空幕布后的加尔文，则陷入了自己的麻烦。</p>

这片时空受到了加尔文的干扰，开始对加尔文的存在产生排斥。</p>

层层包裹的时空之力在缓慢的收束，而越来越强大的引力，也让加尔文感到远方的空间中，身体对自己的召唤。</p>

旅途终于走到了末尾，但这里的主人却还想挽留。</p>

初代灵族自古圣直接的创造，其真正的来源同样是亚空间本质。</p>

可与帝皇的造物不同，祂们不单是诞生于更早的年代，从而未在亚空间中受到邪神的影响；</p>

更是在灵族崛起的国运下，走到了基因原体们也没机会踏足过的领域。</p>

某种意义上，加尔文现在所面对的，是以亚空间本质构筑的灵魂发育到极致的样子；</p>

或者说的再清楚一些，他现在面对的凯恩，正是他的那些便宜兄弟们——基因原体成长到极致的形态。</p>

而且还是最强的那几个之一。</p>

因为灵族自被创造伊始，与惧亡者绵延万年的天堂之战就是整个种族的主旋律。</p>

战争与杀戮在亚空间搅动的原始浪潮，让战争的权柄在万年的时光中不断的膨胀。</p>

也正是这份强大的权柄，则让凯恩的力量从一众兄弟们中脱颖而出，进而直逼众神之首——灵族的长子阿苏焉。</p>

这即是加尔文面前之敌，这也是数遍整个灵族诸神中最强大的力量。</p>

同为神性的灵魂，可此时的凯恩相比加尔文要更进一步。</p>

战神之名铸就的权柄更是如此，它就像一把只有神明之间的战斗才能看见的武器，而这柄经过万年铸造的长剑显然已臻完美，绝非加尔文手中刚刚觉醒的权柄可比。</p>

但加尔文却并未感到危险。</p>

或者说从他被血神注视开始，就没觉得对方所拥有的力量，能对他形成真正的威胁。</p>

这种感觉并非来自时光之力的庇护，而是单纯的来自本能。</p>

但他显然没机会去证实，因为就在加尔文身边的空间都被凝固的瞬间，一股同样来自亚空间深处的以太之力，打断了凯恩徒劳的尝试。</p>

“为什么？”万神殿中，血神的本体自王座中抬头。</p>

“没有意义……他是结果，而不是原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