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分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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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保持两千米的高度在云层下飞行，海面的波涛在高空中分辨不出，只有一片蔚蓝光滑的镜面，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远处隐隐约约已经能够到海岛的轮廓，如果是渡轮的话，到陆地的轮廓和靠岸是两码事，但对超音速飞机来说这点距离已经是近似于无了。

“目标还有60km，预计两分钟后到达。”米罗修的声音从公共频道传来，“注意，发现目标后组成‘三角’阵型。”

“r2明白”、“r明白”、“r4明白”

一连三声明白，听得小风一愣一愣，“等等，r，‘三角’阵型是什么？”

三个月的培训之中，小风可从没有听说过什么‘三角阵型’。不过米罗修显然没有搭理她问话的想法，频道中再次沉默了，而十二架飞机组成的编队之中，四架飞机骤然加速离开编队。

“luna，来他们是打算单干。”l的声音从耳麦中传来，“毕竟是前‘莱杰鲁队’，自然是不起我们这些普通空军。”

这都行？好吧，一群雇佣兵不起正规国家军队，这也实在让人有些难以置信。小风并不清楚‘莱杰鲁’在军界的赫赫威名，不然大概就不会惊讶了。

“r，这里是luna，我想既然我们现在在同一支队伍，就应该互相合作！”

沉默了片刻，足足过了半分钟频道中米罗修阴沉的声音再次传来，“我们是‘莱杰鲁’，足以完成所有任务！我从不会将自己的后背留给陌生人，更不认为才认识了三个月的家伙就能称之为‘战友’。”

“厄……”小风没想过对方会这么回答，这要多孤僻的人才会说出这样的话，“说什么不能相信陌生人的，这不是演习吗？”

“不！在我的眼里，战争没有演习！”

小风无法理解说出这句话时候米罗修在阴冷之后夹杂的感情，她更无法体会一支没有任何立场和荣耀，只有金钱和生存的佣兵队伍，在无数的枪林弹雨之中蜕变的冷漠，只觉得自己身体的血液都仿佛在这句话中渐渐沉淀、变冷。

四架飞机组成一个三角形的编队，就如同闻到猎物气味的秃鹫，向着目标凶猛地扑去。飞机之间配合极为紧密甚至毫无破绽，在轮流阶梯攻击的同时，当前做出攻击之外的另三架飞机总能以最好的角度保持掩护。这四人不但各个经验丰富，他们之间的默契更是让人恐怖。

地面的武装部队发起了反击，因为是演习，发射的都是红外线感应虚拟弹，被击中后机体系统会显示损坏，损坏严重后则可能出现‘击落状态’退出演习。地面武装同样如此，一旦判定被击破则会陷入‘熄火状态’。

防空炮和机枪此起彼伏，一架高射炮将迎面而来的f－5战机套入准星，然而随即界面上出现的却是一颗导弹，超过25马赫速度的导弹在高射炮无法做出任何回应的极短的刹那将之砸成了再起不能的状态。

而相比这架好歹是准星瞄准了敌人的高射炮，更多的地面武装在四架飞机眼花缭乱如同杂技表演的动作中，甚至没能锁定就陷入了瘫痪。

防空力量的声音很快弱了，仅仅是三分钟，整个地面防空系统完全瘫痪。

这样的结果让人惊叹，即使在数百公里外的指挥塔中，观测数据的军士们也都瞠目结舌。

“真不愧是‘莱杰鲁’。“

一声赞叹，众人这才发觉指挥室中出现的老人，正是基地最高负责人的巴佛多上将。通讯员们纷纷起身敬礼，毕竟即使同在基地之中，能够面见上将的机会也是极少的。

“将军，演习目标确认摧毁，任务已经完成，编队正在返航中。”作为本次演习指挥官的星野琉璃少校用着一如既往的平淡语气报告到。

“任务完成……当然，这结果我也到了。但是，星野少校，在你来这次的演习是否合格？”

银发少女低头沉思了片刻，似乎一时间难以决断的随手拿起了桌上的一份资料。

“好了，琉璃，不用去查阅军队条例，我只问你自己的感觉。”

“是，我认为目标击毁确认，演习成功了。”

“呵呵，就知道你会这么说。”老人苦笑两声，走到琉璃面前，熟练地用手轻轻梳理了一下她的头发，“丫头，我是着你长大的，若是你能再活泼一些就好了。”

巴佛多说着摇了摇头，也知道这只是自己的奢望。星野琉璃自出生就患有先天性情感缺失症而被父母抛弃，是他从孤儿院领养。这是个懂事的孩子，但因为先天的缺陷却从没有体验过孩童的欢乐，反而是在军事方面展露出了无以伦比的资质。

无论是计算力还是反应能力都是普通人的数倍，甚至更在协调人之上，却没有基因改造的痕迹——仿佛是天生为了战争而诞生，但这并不让人欣慰，反而让巴佛多感觉到心酸。

“琉璃，你不明白，人心是最复杂的，即使在战场上也可能因此扭转战局。‘莱杰鲁’……果然不应该将他们招入维和部队啊。”

正在说话间，指挥塔的预警系统突然传来了异样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