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4 初见后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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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程穆飞结婚近一年的时间，他做了很多事，她生病的时候，她受欺负的时候，想吃什么几乎立刻就会买来，甚至她偷偷地想念林术，他也会紧紧搂着她。他总能不动声色地察觉她的想法，他至今没有强迫她做任何她不愿意做的事情。正是这一点点的累加，让她改观了看法，甚至，她不再像以前那样讨厌他。</p>

果真，男人都是不可靠的。</p>

她站在候机大厅，望着天边降落和起飞的航班，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滋味。</p>

紫安伸手环住她：“傻丫头，你不觉得这件事太突然，很蹊跷吗？”</p>

鸽羽淡淡一笑：“那是你不了解程穆飞，我认识他很长时间了，以前他女朋友就换得勤，这没什么稀奇的。”</p>

紫安看着蔚蓝的天际，咂咂嘴：“荣珍没那么快得手吧，就算是以我的速度也没这么快。”</p>

“我都看到那么露骨的聊天记录了，难道还会有假？是我太天真的，真的以为他就是单纯的喜欢我，可以等我的。”</p>

紫安伸手握住她瘦瘦的肩膀，眼神火刺刺：“你放心，我以后再也不要他的东西了，捡到程见一次打一次。”</p>

鸽羽转头，那是一张明亮的面孔，散发着香奈儿的香气，她的耳环大而圆，差不多拖到了肩上，她的牙齿很白，说话的时候都闪着光泽。</p>

见鸽羽盯着自己，紫安害怕状：“你这么看着我，我会怀疑你的性取向，别是失恋烧傻了你。告诉你呀，我可是喜欢男的。”</p>

“我有时候真的羡慕你，分手了，不难过，下一个人到来的时候又很激情饱满地去迎接。”</p>

“臭丫头，你不是骂我朝三暮四，善于……我没和你说过我的初恋吧，我也是有伤心史的人。”</p>

落紫安是校花级别的人物，高中是在C市的公立学校上的。那时候她很爱学习，她喜欢的人也是个学霸，带着宽边眼镜，喜欢坐在树下读书，当然更喜欢打篮球，她喜欢坐在窗边看他打球，她追求他，他们很顺理成章地在一起了，谈了两年恋爱，高三的时候，她回寝室，看见了他的内裤挂在了室友的床头。</p>

讲到这的时候，落紫安弯着腰，笑得前仰后合。然后还朝着鸽羽摇头：“太有一丝了了，那女生见我盯着那内裤，脸色通红，赶紧从绳子上拽下来藏进枕头里，你说好笑吗？”</p>

鸽羽的心像是被人无情地推了一把，她紧紧抱住了落紫安。</p>

谁知道落紫安这家伙根本不领情：“好了，好了，鸽羽，哈哈哈，你不要这么伤感好不好，我现在讲起都觉得怎么那么好笑呢。”</p>

鸽羽明白，想起过去能够笑出来的情节，一定是最深刻的记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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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市的天气和A市和新加坡不同，阴恻恻地，天空灰蒙蒙，练成一片遮住本就清冷的阳光，据说有时候几天之内就可以感受一年四季，着实不是什么宜居城市。接机的人潮连城一大片，呼啦啦地侧头，交流，惊喜、失落，垫脚张望……各种神色交织成热闹而陌生的场景。张承志挥动手臂，鸽羽推着箱子缓慢地朝他走去。</p>

“你真幸福，有人来接。我爸妈还在外地谈生意呢，我还得自己回家！”</p>

鸽羽回头看紫安，拉住她的胳膊：“走，叫我爸送你。”</p>

“算了，我可不想看你们抱在一起热泪盈眶的烂俗剧情，我自己打车。”紫安的神情分明是冷寂的，带着萧索和孤独。鸽羽的心潮难以平复，紧紧抓着她的袖子不放：“快走吧，再磨叽，连晚饭都耽误了。”</p>

来接她的当然还有张承志的妻子，那是一个穿着朴素的三十七八岁的中年女子，狭长而黑漆漆的眼睛含着笑意，见到鸽羽先是用摄像机一般的镜头从头扫描到脚，然后马上换上了一副笑眯眯的神色，伸手拉过她手里的箱子。鸽羽扫了她一眼，见对方并不看自己只好说道：“谢谢你，阿姨。”</p>

几个人上了车，鸽羽便说晚上要留紫安在家里吃饭，紫安推脱，说什么也不肯去，最后报了家庭住址，张承志笑了：“原来咱们住一个小区，这也太巧了。”</p>

紫安很惊喜，差点在车上跳起来。直抓着鸽羽的手说道：“咱们又可以在一处玩了。”</p>

鸽羽倒是很高兴，一直握着紫安的手，心想，这下无聊可以找紫安去玩了。然后赶紧给张瑶打电话，告诉她已经到达C市，张瑶一再叮嘱要懂礼貌，注意身体之类的，她挂断电话，抬头见后视镜上阿姨正盯着自己，便歪着头看窗外。虽然C市是夏季，但是已经有成群结队的小姑娘穿着薄薄的袜子在街上吃烤肠，看来这一天是猝不及防的冷。</p>

张承志：“鸽羽，你阿姨给你准备了一些一副，一会回家试一试。”</p>

鸽羽礼貌地回道：“那谢谢阿姨了，真是麻烦你了。”</p>

后视镜上的眼睛又盯过来，只是那狭长的眼睛微微弯起：“麻烦什么，这里就是自己家，有什么需要尽管和我说，你爸爸粗心什么都不管。你们都是我们的孩子，千万不要客气了。”</p>

紫安的眼睛看着窗外，却偷偷用手指掐了掐鸽羽的大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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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安没有在张家吃晚饭，只是提了箱子告诉鸽羽：“鸽羽，你可以随时来找我玩。”声音很大，然后又指了指远处的32栋道：“那里就是我家，随时来啊！”</p>

鸽羽见紫安扫了一眼小后妈。</p>

来接鸽羽之前，张承志和妻子已经做好了一桌子菜，等鸽羽一进屋，张承志和妻子便洗手布菜，张承志六岁的小女儿张艺青瞪着圆溜溜的眼睛看着家里的陌生来客。</p>

她的妈妈抱了抱艺青便指着鸽羽说：“叫姐姐，这是你鸽羽姐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