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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刚值豆蔻之年,向皇室求娶的世家豪门便已陆陆续续,络绎不绝。皇弟对他们皆不满意,觉得世上没有人能配得上我。他问我喜欢谁,我闷在心里不作答,因为我喜欢的人永远不可能娶我。
皇弟见状,以为我害羞,开怀大笑道“阿姐放心,无论你看上了谁,朕立刻下一道圣旨,命他做你的驸马。”
我回道“硬要挑驸马的话,那便就雪衣吧,我一个人自由自在过得惬意,不喜欢身边多出一个麻烦的男人。”
皇弟旋即失去促狭的笑意,愣了一瞬,语气也严肃起来“荒唐!一个供主子逗乐的东西也配娶大楚的嫡公主?你究竟被他灌了什么汤,连皇家的脸面都不顾了!”说罢,眼神锐利地像刀子似的,刺向跪坐在我身后的雪衣。
那是上位者裸的杀意,我吓坏了,不敢再提,选驸马的事情暂时搁置下来。
此事之后,我发觉雪衣偷偷望向我的目光不再空无一物,开始变得有了温度。他终于向我吐露心事,比如在琴弦上抚奏出的是思乡之音,还有他并不知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只听以前教坊司里的嬷嬷说,他和胞妹降生在霜雪交加,天寒地冻的冬季,那天下了很大很大的雪,入楚多年,已经很久没再见到故国的雪了。
雪衣愿意跟我说说心里话,我很高兴,胆子也越来越大,放肆到与他同桌而食,同榻而眠。唯一可惜的是,每次我主动亲他、抱他的时候,他从不敢主动亲我、抱我。
二
一年春秋匆匆而过,令我没想到的是,最后被皇弟敲定的驸马人选竟然是那个北朝送来的质子宇文轶。
皇弟根本没有过问我的意思,是直接跟我宣布这个消息的。他说,身为大楚的嫡公主,要为国家的时局考虑,不能任性。魏国这些年来革新政治,扩充军力,实力备长,不容小觑,无论如何我都应该嫁给宇文轶,巩固友好邦交。
我很生气,表示不同意。楚国与魏国好好坏坏数十年,矛盾始终调解不了,迟早都会打起来的。把我嫁给一个质子,岂不是把我往火坑里推吗?
皇弟却坚持道,就算魏国狼子野心,两国联姻也是一条怀柔之策,缓兵之计。
听说这是前朝大臣提出来的馊主意,可皇弟和母后都觉得十分有道理。然后,我就无可奈何地被安排着出嫁了。母后知道我心里委屈,宽慰道“素节,只是做些表面文章,你要是不喜欢这个驸马,不理睬他就是。我大楚的公主难道还会受气吗?”
我想自己的确没有非嫁不可的意中人,既然能给楚国带来好处,宇文轶就宇文轶吧。
大婚礼成,闲杂人等皆已告退。没等驸马动手,我就自己把红盖头揭开,凤冠正中明晃晃垂落下的珠帘随之摇曳,哧啦作响。
身着喜服的宇文轶惊得愣住了,我一脸不耐,口气厌恶地驱逐“你出去吧,本公主不需要你的服侍。”
他慌张地看我一眼“还有合卺酒……”
“我不想喝。”
宇文轶抿起嘴角,终究没说什么。他在楚国为质这么多年,一直在蔑视和欺压中过得落魄,连着整个人都萎靡不振,无精打采。我最讨厌的就是他这一副没有骨头的样子,以前碰见他时留下的印象简直半点好感也无。
听见殿门没有脾气地吱呀阖上,我突然明白母后的话根本没错,轻声嗤笑出来“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真是可笑!”
殿外的脚步声似乎停顿一瞬,然后缓缓踱开。
与宇文轶成婚没有使我的生活发生丝毫改变。我继续在公主府里过着逍遥快活的日子,照旧不忌讳地去雪衣居住的东暖阁厮混。同是魏国人氏,雪衣的相貌无疑比宇文轶赏心悦目。雪衣气质飘逸,宛若谪仙,宇文轶却身形高大,有着棱角分明、毫不秀美的脸。虽然他长得不丑,甚至谈得上英俊,但我根本就不喜欢这样粗鲁的男人。
南国之美讲究轻柔细腻,怎么欣赏得了北边的粗野旷达?
我坐在雪衣怀里搓揉他的脸任意胡闹,感到门外有一双眼睛暗中窥视。我只作不知,最后那双眼睛的主人便自己走过来,在我对面坐下。
“公主。”宇文轶唤我,他的声音虽没有起伏,但微微带着一丝颤抖,目光也平静得像一潭见不到底的黑水池子。
我终于良心发现他的确有些可怜,便正经起来,吩咐雪衣退下,解释道“他陪伴本公主多年,是用惯了的人,你不要介意。”
宇文轶像是跳动一下眼皮,笑得有些勉强“只要公主高兴,无论公主想干什么,我都不介意。”
我虽早摸透他脾气好,逆来顺受,却未料到他竟会说出这番痴话来!
人心毕竟是肉长的,我允诺“驸马,我决不是不讲理的人。我知道你娶我是身不由己,若你以后遇上喜欢的女子,也大可不必顾及我的感受。”
宇文轶闻言点头,起身离去。我想,本来就是一场政治联姻,如此处理我和他的关系已经仁至义尽了。
年华如春花般灼灼盛放,我的身体蜕变得越来越婀娜多姿,玲珑有致,不复当初懵懂无知、不谙情事的少女。皇弟也早开人事,在后宫收用起无数美女佳丽,他的骄奢淫逸,昏庸无度一日甚是一日,到了“朝歌夜弦不眠休,宫流涨腻弃脂水”的地步。
我劝他全然无用,他嘲笑我杞人忧天,然后拉着我一起饮酒作乐。深更时分,我喝得酩酊大醉回到府邸,雪衣像个没有生命的影子静静跟随。酒壮人胆,我突然扑进他的怀里,触碰到他的清冷,很快安抚下滚烫的燥意,舒服地叹一口气。
“雪衣,”我努力睁开迷离的醉眼,鼻腔哼出含糊不清的酥音,“你为什么不肯和我好?”
如今大部分的书籍都还是竹简制作,一纸千金,是无比贵重的东西。我却吩咐仆人在过冬之季用上贡的稀罕物全部剪成数十箩筐的雪花。
纷纷扬扬的纸片从高处漫天洒落,我手舞足蹈,兴奋高呼“雪啊,你看,是下雪了啊,很漂亮吧。”
雪衣终于笑了,那是真心愉悦的笑容,伸手接住几片停栖肩头的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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