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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王殿?”
听说聂小倩误入上古妖族遴选鬼王的地下殿宇,张雪薇调侃道:“你是打定主意要在这儿称王称霸了是吧,鬼王都养起来了。”
杨青摇头笑道:“不提这个,还没问你们要去哪里?”
“流波岛。”
王勉接口道:“我们此行乃是去南海流波岛找一味药材。”
“药材?”杨青皱眉道:“太虚山都没有的药……是门中哪位长辈要用?”
“清远师祖。”王勉面色郑重:“他老人家自感寿元无多,原本想安心闭关准备羽化。又担心日后宗门大比上太渊宗发难,少了他坐镇没人能担下压力。
因此才找了丹鼎派炼制延寿丹药,但却缺了一味药无法成功,我们这一行就是为了这件事。”
清远寿命不久。
杨青回想起走前清远说过与自己师徒缘浅,原来是应在这里。
“御符宗的情况你多少也了解一些,清远师祖苦心支撑,但门中各位师叔伯却各有心思,唉……真是一言难尽。”
“既然他老人家有难处,我自当出力。”杨青看向王勉:“不知道流波岛距离此处有多远?”
“据师父所传的地形图来看还有大约六万里,不过这一趟不用你跟着劳累。”拍了拍他肩膀,王勉接着说道:
“我们所乘的飞行法器三个人正好,流波岛岛主也是师父旧相识,你去了也无用武之地,反而平白耽误修行。”
六万里,一来一回不算路上耽搁的时间已经需要一个多月。
“那师兄打算何时启程?”
“休息一晚吧,我们一路奔行三万余里片刻不敢耽搁,眼下法力都消耗殆尽,只能明日再走了。”
“也好,这里空房不少,师兄你们尽管住下。”
“不忙。”王勉摇了摇头,忽然问道:“前几月太渊宗弟子陈钊带人来过云沧观附近,你有没有见到?”
杨青眉头一扬,王勉见状叹息道:“果然与你有关,人还活着吗?”
“魂飞魄散,尸体也烧成灰了……”
李敢闻言嘴角逸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张雪薇双目瞪圆,围着他走了两圈:“没想到你这么狠……”
“不是想瞒着你们。”杨青解释道:“陈钊的确是我杀的,不过我人在宗门之外,出了事大可一人承担。
让你们知道反而平白担心。”
“我也并非怪你,其实从前各个宗门间相互有厮杀是很正常的事。”
王勉平静道:“御符宗与太渊宗势如累卵,早晚逃不过一场争斗。但你入门不到一个月就离开太虚山,原本可以不用牵扯其中。”
“覆巢之下无完卵。”杨青目光与他对上:“别忘了吴铭脸上的口水还没干,他能放过我吗?”
“哈哈,正是如此。”
想起翠屏谷中吴铭的样子,李敢失笑道:“两派间左右免不了一场争斗,早些晚些都是一样,杀了也就杀了。”
“师弟休要乱说。”王勉摆手打断李敢:“道理是这样没错,但轻启战端终究为人诟病,不可不谨慎。”
“我明白。”答应一声,杨青疑惑道:“陈钊死了几个月了,太渊宗怎么不见反应?”
王勉解释道:“太虚山弟子在外走动死伤在所难免,他们一时不察也情有可原。可死在离云沧观这么近的地方,难免引人怀疑。
虽然你刚入门不久还没凝煞,他们短时间或许不会想到你头上,但吴铭可是见过你出手的,还是小心为妙。”
“师兄放心,我会留意的。”
说罢他安排几人在楼内住下休息,晚上又用现成的食材做了桌饭菜招待。
第二日一早三人法力恢复,就驾起法器再次赶路。
杨青目送他们远去,知道三人如此来去匆匆主要还是确定陈钊的事,让自己有个准备。
不过既然太渊宗还没怀疑到自己头上,那么也不用太过紧张。
独自一人返回楼内,他取出之前得自陈钊的飞剑,开始按照原定的想法将剑身原有的烙印炼化,然后用御符宗法门重新祭炼。
这柄飞剑材质要好过他的青竹剑,估摸着最高可以达到宝器的层次。
如此又过两个月,杨青已将飞剑彻底炼化,并重新完成法器祭炼。
中间他曾几次去看聂小倩,发现她逐渐在鬼王殿中稳定,并开始占据主动也就不再过多操心。
王勉几人虽一去不回,但考虑到路途遥远,他也没太担心。
每日空闲时就拿出飞剑,向其中打入几座阵法,以期这柄飞剑能早日成为灵器。
这天傍晚时分他正在静室盘坐炼器,忽觉北方天际有四道陌生气息御空而来,于是便收起飞剑走出屋外。
驾符腾上半空,只见来的四人身穿紫袍,所用法器各不相同,正是太渊宗弟子。
他们几人由远及近,眨眼到了面前。
“前面的可是御符宗杨师弟?我乃太渊宗王维,特来拜望。”
清远在太虚山属于辈分最高的那一拨人,杨青作为他的徒弟辈分也不低。
他跟李敢张雪薇同门之间随意称呼也没什么,可眼前这几人看年纪最大的也就跟王勉差不多。
第一次见面这么称呼,明摆着没把他放在眼里。
见领头说话的王维一脸皮笑肉不笑,其余三人要么神情冷漠,要么隐隐透着不屑,杨青也澹澹回道:
“我正是杨青,不知太渊宗诸位道友来此有何见教?”
“哈哈,杨师弟何必说的这般不客气。”王维故作豪爽道:“你我同为太虚山一脉,哪有见教一说。
我等此来只是有些事情打问,还望杨师弟万勿推辞。”
“那还得看你问什么了。”
眼见杨青态度冷澹,王维也不再虚套,收起假笑问道:“五个月前我派陈钊师弟曾奉命来此收集精魄,然而如今半载将过,却迟迟不见踪迹。”
他说着双眼逐渐眯起,目光死死盯着杨青:“杨师弟,可曾见过他呀?”
“陈钊?”杨青疑惑摇头:“我入门半月就来此驻守,别说没见过,就是当面碰上也认不出,王师侄还是去别处问问吧。”
王维被他一句师侄叫得面色一窒,随即目光一转接着说道:“你没见过也罢,我与几位师弟奔波多日,想在云沧观歇息几天总可以吧?”
“从前的云沧观早成废墟,这处院子是我来后重建。想休息可以去东方五十里外的云沧国,南方丛林中也有诸多山洞。”
他话中逐客的意味已经很明显,可王维摆手间身后三人竟先一步落向院中。
“杨师弟何必这么见外,我等只是暂住,又不是占着不走?”
王维话音未落,胸口衣襟内忽有一道精光飞至头顶化作一面铜镜。
那铜镜甫一现出原貌就有一道昏黄的微光照向杨青。
被光线一照,杨青只觉视线豁然失去颜色,感应中身周世界也寸寸崩塌,仿佛尽皆与他失去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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