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1.一条音阶，王小虎的如意算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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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你俩快去玩吧，注意安全。”</p>

叮嘱着，季洋放下电话望向门外方向，应该是小北和车琳来了。</p>

王小虎鼓起勇气走到最前面，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这么紧张，大概是好长时间没见到车琳了。</p>

停到门前，他轻呼一口拧开门把手。</p>

“hi。”</p>

小北也许久没见王小虎，见到王小虎很开心地打起招呼。</p>

王小虎见到小北也很开心，“hi，”只是和小北打着招呼的同时目光斜向了一旁的车琳。</p>

“hi。”王小虎又和车琳打了个招呼。</p>

他注意到车琳的头发长长了一些，还别了一个黑色小发卡。</p>

就是这么一个简单的发卡，和她姥姥款式相同的发卡，别在车琳头上却给人一种格外乖巧文静的感觉。</p>

好别致。</p>

小车见到王小虎也很开心，虽然两人偶尔在QQ上聊聊天，可也确实一个多月没见过了。</p>

尤其是在都经历完小学毕业考试之后，这一见面让她对对方有种亲近的感觉。</p>

在她心里，王小虎一直是她第一个朋友。</p>

可就在她准备抬手和王小虎打招呼时，王小虎直接侧身从小北身旁过去了。</p>

“小北！”</p>

“车神！”</p>

紧随其后的刘丰瑞和两位女生打了个招呼，“明天见！”</p>

说完便紧随王小虎后面离开了单元。</p>

这时季洋也出现在门口。</p>

“大师姐！”小北嬉笑。</p>

“大师姐。”小车也露出一对小虎牙。</p>

“哎呀，好久不见啊！”季洋看到两个小美女心情瞬间愉悦，“快进来。”</p>

车琳自觉地拿起鞋柜上的一次性鞋套带上，小北跟着有学有样。</p>

“喵呜——”</p>

八万颠颠的跑了过来，小北久闻八万大名，只是她害怕小猫小狗，向后退了退。</p>

小车蹲下伸出手，八万走过来用头主动蹭了蹭车琳的手，然后赖皮似的躺倒露出肚皮，惹得三个女生咯咯直笑。</p>

“真好玩。”小北说。</p>

“八万不咬人，”小车让小北也摸摸。</p>

小北看看就行了，摸就免了吧。</p>

“来，这边。”季洋领着二人往里走。</p>

小北绕开八万，来到客厅四处打量了一下，接着跟在车琳身后进了书房。</p>

还是按照老师的分配，第一天让小北用大米子，车琳用小黑。</p>

分配好位置，季洋又和两个孩子聊了两句，接着言归正传：“热身吧。”</p>

小北从音阶开始。</p>

小车也从音阶开始。</p>

两道音阶同时开始，速度都很慢。</p>

可其间差距根本是无法用语言来形容。</p>

声音太扎实了！</p>

车琳的声音太扎实了，每一音都像是触到了键底最深处，而并丝毫看不出发力的痕迹。</p>

车琳又进步了。</p>

比起上次决赛现场，季洋能听出小车的手指功夫又有长进。</p>

太可怕了，她心里为小车开心，为老师开心，但她不得不说这确实太可怕了。</p>

这才过了多久？</p>

车琳才多大？</p>

这个暑假结束之后，车琳又会进步的何种程度？</p>

心里想着，她不自觉地来到车琳身后。</p>

对于车琳，季洋丝毫不认为自己能比对方能强出哪怕半点，哪怕自己经过残酷的艺考。</p>

就此时车琳的触键，足够她琢磨许久。</p>

那天和老师吃饭的时候，在聊到她接下来的练习内容时，老师重大强调了触键。</p>

触键，即控制声音。</p>

声音的控制不仅仅是开始，结束收音的时候同样重要。</p>

老师说讨论歌唱性旋律和音色的浓淡变化，其实就是在讨论声音的控制。</p>

比如歌唱性的演奏，就要做到手指慢离键，来留住这个音，制造出手指踏板的感觉，再弹响下一音，以此奏出绵延不绝的歌唱感。</p>

在季洋看来这无疑显得高深莫测，但此刻车琳正在慢速音阶热身的过程中运用这一初触键法。</p>

看起来轻松无比。</p>

当然，小北也很棒。</p>

关于小北的情况，季洋也听老师讲过，听完她只能说每个小朋友也都有自己的不易之处。</p>

在这组课程中，老师说让她把注意力都放到小北这。</p>

“让车琳自己练就行了。”当时老师是这么说的。</p>

见两个孩子热身差不多了，季洋也没让二人先后独自演奏什么，给车琳交代完老师的叮嘱，接着坐到了小北身边。</p>

-</p>

今年暑假前，李安和小北妈妈沟通了一下，两人一番商量，决定让孩子今年考四级。</p>

问：小北和李安学习了一年，去年考的三级，今年能不能考六级？</p>

答：可以是可以，但已经没有必要。</p>

经过蓝天杯决赛，小北妈妈看到女儿在舞台上的表现，看到女儿比赛结束后的喜悦，看到女儿因为学习钢琴变得越发开朗。</p>

这一切，都让小北妈妈再次改变主意。</p>

让小北学吧，只要小北愿意，就一直学吧。</p>

当时在电话里，李安听到这句话，替孩子开心，也替家长开心。</p>

他知道小北是否该一直学琴的问题，也一直困扰着这个家庭。</p>

现在没有这个困扰了。</p>

对此李安能做的就是告诉小北妈妈，“如果后面小北因为学琴，与学习产生了不可避免的冲突，那么到时根据具体情况，我们就调整钢琴课的进度，哪怕一个月只上两节课也没有关系，课程方面的问题您交给我就行了。”</p>

面对如此体谅的李老师，小北妈妈除了感谢又能说什么呢，“谢谢李老师。”</p>

李安却说：“我应该谢谢您。”</p>

对于小北，李安始终有些内疚。</p>

与车琳的乖巧不同，小北的乖巧之中始终有着一种无条件的服从。</p>

小车面对宋老师的指责会抗争，面对大门紧锁的教室，会一跃翻进窗。</p>

而小北，大概也不会与宋老师发生冲突，所以也只能站在原地隔着玻璃望着窗内。</p>

这时就需要有人把小北推到窗台上，或是有人掏出钥匙打开门。</p>

李安作为老师，针对小北的情况，自然是要掏出钥匙。</p>

本次所有的集训孩子里，李安花费了最多的功夫为小北制定课程。</p>

也和季洋一而再再而三的强调小北的问题，以及如何引导。</p>

-</p>

“小北，我们先看这条音阶。”</p>

季洋打开小北的考级教程，发现一下就翻到了四级音阶。</p>

书页上有折痕。</p>

接着小北慢慢地演奏起这条F大调音阶，并做到了双手同向三个八度。</p>

弹得虽不能说熟练，但是手型和节奏都还在正确的框架之内。</p>

“小北你已经练过了啊？”</p>

小北点点头，脸上露出笑容：“嗯呐。”</p>

季洋心里记下，回头他得和老师汇报。</p>

因为在老师提供的信息里，小北还没有开始练习四级内容。</p>

听到身边的对话，一旁小车落指间脸上洋溢起开心笑容。</p>

-</p>

大约三周前，小升初考试就要开始，有一天小北给车琳发QQ。</p>

小北：琳琳，你在吗？</p>

小车：我在我在。</p>

小北：可以请教个问题咩。</p>

小车：怎么啦？</p>

小北：我想练练四级音阶，可我怕双手配合不好。</p>

小车：你问老师啊。</p>

小北：我都好几周没上课了，今天爸爸妈妈不在，我想练练琴。</p>

小车：哦哦，你想练哪条音阶</p>

小北：我想练F大调同向双手同向音阶</p>

过了一会儿，小北收到了一条视频。</p>

视频里小车演奏了两条音阶，除了F大调的音阶，还有F大调的关系小调d小调和声音阶。</p>

小车弹得很慢，很仔细。</p>

接着：我不会讲，大概就是要放松，转指的时候要配合手腕移动。</p>

小北：谢谢琳琳！你弹得好好，可感觉好难啊。</p>

小车：不难，你可以弹。</p>

小北：我怕我弹不好</p>

小车：你肯定能弹，相信我</p>

小北：真的吗琳琳，我没弹过三个八度的双手音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