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8.愿望是美好的，现实是骨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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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休息一会儿，下午两点半昱东校区见。”</p>

排练结束，李安送三个孩子下楼，自己乘车去往昱东写字楼。</p>

昨晚已经和老董打过招呼，李安今天下午到明天上午要征用昱东校区最大的钢琴教室，就是去年排钢琴八重奏的教室。</p>

考级刚结束的九层彻底变成了艺考部的天下，李安走出电梯迎面碰上了正在值班的王盼盼。</p>

“老大。”</p>

李安点点头：“下午谁在这值班。”</p>

王盼盼：“三点高阳来接替我。”</p>

李安：“两点半左右那几个孩子过来，你盯着点，到时候让他们直接去东一教室找我。”</p>

王盼盼：“okok。”</p>

李安简单收拾了一下东一教室，接着利用中午的时间练了会琴。</p>

中途陈璇过来给他送饭，两人就下午排练的细节又进行了一番商讨。</p>

两点一刻，王小虎和刘丰瑞二人率先抵达。</p>

随后小车马可小三人前后赶到，最后是季洋。</p>

“好了，都停一下。”</p>

随着季洋进屋，李安放下谱子拍拍手，打断了几个正在练习的孩子。</p>

“我们先分一下这次重奏的座位。”</p>

“季洋你自己一台琴。”</p>

小季点头。</p>

“小北你和我用一台琴。”</p>

小北点头。</p>

“车琳你和马可。”</p>

小车小马同时点头。</p>

最后李安看向王小虎和刘丰瑞，“你俩注意手别打架。”</p>

关于四个人用四台琴还是七台琴，李安最终选择了四台。</p>

Artillery在谱子上已经标明，两种方式供演奏者自行选择。</p>

但若选择用四台琴演奏，则必须按照以上声部分配。</p>

如果没有按照如此声部分谱，会出现音区打架。</p>

比如把一部和二部安排在一台钢琴演奏，这就会搞出笑话，因为两个声部前十一小节演奏的内容是一模一样的。</p>

走到一起只能一个人看着另一个人弹。</p>

“老师，那要不把和刘丰瑞调开？”</p>

王小虎目光游离在，他有点想法，结果直接被严词拒绝。</p>

“不行。”李安给众孩解释过后，众孩相互之间一对谱子，果然发现声部用琴不能随意调换。</p>

“现在调整作为。”一声令下，孩子们动了起来。</p>

李安走到第二台钢琴坐到小北又右边，“话不多说，该讲的昨天都讲过了，都自信点，你们没问题。”</p>

然后又对季洋说，“准备吧。”</p>

同一时刻，五个孩子严阵以待看向他们的大师姐。</p>

季洋一一回以肯定眼神。</p>

下一秒，十四只手整齐落下。</p>

“噹！！”</p>

气势恢宏的音响顿时响彻整个教室，透过门缝传遍整个楼道。</p>

没一会儿的工夫，已经来了两波看热闹的人。</p>

李安也不在意，第一遍完整走下来他还算满意。</p>

虽然暴露出各种问题，但大家还是坚持到了最后，三个乐章中间没有中断。</p>

这得益于昨天和今天的声部分排。</p>

“厉害厉害。”林鹏飞送上掌声。</p>

小北被身后的声音吓了一跳，一直全神贯注的她根本没有意识到教室进人了。</p>

几个孩子闻声跟着李安一起回头，墙角邓仕祁王盼盼林鹏飞还有倪红杰以及一个他们没有没见过的女老师，五人正为他们鼓着掌。</p>

孩子们似对于第一遍就完整合下来显得格外兴奋，再加上有掌声，纷纷露出喜悦表情。</p>

林鹏飞：“安哥，我们在这不影响你吧。”</p>

李安：“我正愁没观众呢，要不给你们来带点瓜子饮料。”</p>

王盼盼：“那敢情好啊。”</p>

李安：“行，你们愿意待着呆着，但别给我发朋友圈昂，我这是秘密武器。”</p>

众人笑。</p>

倪红杰：“放心吧安哥，你快排你的，正好我也想看看你们钢琴的重奏怎么排，我还真没见过这阵势。”</p>

言归正传，李安不再理会身后众人。</p>

起身先宣布，“二三乐章不要了，我们只留第一乐章。”</p>

众孩诧异，为什么啊？可碍于身后有别的老师，孩子们一时也不敢吭声。</p>

李安见孩子们欲言又止，“没事，有什么想法都大胆说。”</p>

有了令箭，刘丰瑞第一个忍不住：“老师，第二乐章多好听啊。”</p>

刘丰瑞的话立马得到了马可的认同，小马跟着使劲点了点头。</p>

“好。”李安又问，“还有谁。”</p>

小北犹豫片刻举起手。</p>

李安：“小北说。”</p>

“老师，我喜欢第三乐章。”小北说完放下手。</p>

李安：“小车你说。”</p>

小车：“我都喜欢。”</p>

李安：“季洋。”</p>

季洋：“第二乐章。”</p>

李安：“王小虎。”</p>

王小虎：“老师，我也觉得只留第一乐章好一些。”</p>

哎哟？</p>

王小虎话音落下，顿时成为全场焦点。</p>

李安也没想到，“你说说。”</p>

面对所有人的注目，王小虎并不像从前那般得意，而是有点紧张，他确实和老师的想法一致，但他不知道具体该怎么说。</p>

“没事，你大胆说。”李安鼓励道。</p>

片刻，王小虎整理好语言，起身认真道：“老师，我觉得到了第二乐章就乱了，有几个地方整个就听不清楚了，第三乐章也是，好像有人一直没跟上节奏。”</p>

林鹏飞眼前一亮，心说这个虎小子现在可以啊，能把问题说到点上。</p>

李安嗯了一声：“所以呢？”</p>

王小虎：“所以我觉得时间有限，应该集中排练第一声部。”</p>

王小虎说了李安想说的话，的确如此，七人完整一遍合完，你就认清了现实。</p>

明天下午之前二三乐章根本排不出来，如果想兼顾，最后哪个乐章都排不好。</p>

该表扬的时候李安从来不吝啬，“没错，”他示意王小虎坐，接着目光环视一圈，“王小虎说的对，时间上我们来不及了。”</p>

“喜欢二三乐章的同学不要着急，这首曲子我们后面慢慢打磨，这次的任务是录音，明白？”</p>

说到录音，几个孩子回过神，他们的首要任务是录音。</p>

齐声：“明白！”</p>

李安：“好，拿笔。”</p>

唰地一声，每个孩子手里都出现了一支笔。</p>

这一幕看得林鹏飞几人那个羡慕，他们的学生什么时候能这么利索。</p>

“所有声部，现在看第二小节和第三小节，是不是完全相同的两个小节？”</p>

众孩：“是！”</p>

“除了车琳，剩下所有人在第二小节下面标一个强，在三小节下面标一个弱，这里要做出前后的强弱对比，要呈现出横向的层次变化。”</p>

“是直接弱下来，不是渐弱，听清了吗？”</p>

众孩：“听清了。”</p>

“车琳，你从第一小节最后一个半拍开始做渐强，一直做到第二小节结束，然后从第三小节开始做减弱。”</p>

车琳：“嗯。”</p>

李安：“来，按照这种感觉我们再试一试开头，你们记住，巴洛克时期的音乐作品，大体是维持在一个稳固的速度中前进。”</p>

“这一遍我给你们打拍子，你们每个人都根据这个拍子去尝试在心中建立这个速度。”</p>

说着李安忽然发现了一个严肃的问题，他当指挥给大家打拍子，那谁来弹二部？</p>

转身望去，大飞哥正含情脉脉地望着他。</p>

这...好吧。</p>

“掌声有请林老师。”</p>

“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