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登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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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衡继续在厨房里帮忙，厨房的饭菜依旧是没有一点荤腥，不过春喜班的人，倒是比平日里高兴了一些。

听说是班主他们写了新戏。

自从老班主去世之后，春喜班已经很久没有出过新戏了。

顾衡吃完饭之后，就去前院看他们排练。

若是在前世，顾衡对传统戏曲没有多少兴趣，可是此时看来，台上的人一颦一笑，一举一动，当真都美不胜收。

梁兰生不动声色走到顾衡身旁。

“小阿衡，明日去燕春堂开场，你跟着去可好？”

顾衡睁大眼睛。

梁兰生笑道：“毕竟这出戏也算是你写出来的。”

顾衡赶忙开口：“我只是讲了个故事而已，我和娘在这里住下，本该报答班主恩情的，能帮上忙那就太好了。”

梁兰生笑道：“小阿衡真是个谦虚的好孩子。”

顾衡有些害羞。

第二日，梁兰生梁红玉等人带着顾衡出门了。

她心里头有些期待，毕竟这南京秦淮江畔可是极为繁华之地。

这一路上人群熙熙攘攘，本来可容纳五人并排的街巷，因着两边摊贩，只能容下两人并排。

顾衡个子矮小，这梁兰生便将她护在身旁，他们走过这条拥挤的街巷，方才到了大道之上。

大道左边是秦淮河，后边则是一排排青楼楚馆。

二楼开着小轩窗，隐隐传出声声丝竹之音，整条街都弥漫着脂粉的香气。

顾衡低着头跟着众人往前走。

他们从这花街柳巷中穿过，到了一处极为雅致的茶楼，此处便是燕春堂，此处的掌柜和春喜班有些交情，梁红玉送了封拜帖，便在此处表演了。

他们进去之后，茶楼的侍者将戏班子的人接到了后台，梁兰生则给顾衡定了一个座位。

这让顾衡有些受宠若惊。

他们在后台准备，顾衡在前边儿喝茶，来这茶楼的人，大多是有钱有闲之人。倒也有一些女子，不过大多已经成婚。

顾衡瘦瘦小小，也不敢四处乱看。

此时，二楼雅间坐着的几位公子，其中一位往下看去，像是发现什么极为有趣的事情一般，他对着几位同伴说道：“你们快瞧瞧，这大厅里坐着的一位小姑娘，倒是与那荣妃长得有几分相似啊。”

其中一个身量颇高，长着桃花风流眼的男子朝外面看去。

“确实有几分相似，眉眼和荣妃有些相似，都是些狐媚长相。”

坐在主座上的儒衫男子无奈地叹了口气。

“虽说这是在南京，可公然讨论宫内妃嫔，确实不妥吧。”

那位身量颇高的男子冷笑道：“你家中没有进宫的女子，所以不知道如今这宫里头，陛下独宠荣妃一人，眼看那荣妃就要封后了。”

儒衫男子继续说道：“便是封后，以荣妃的家世，恐怕也难以影响你辅国公家的地位吧，毕竟皇贵妃听闻已经怀有身孕。”

身量颇高的男子脸上有些得意。

此刻坐在他旁边，容貌极为俊美，却一直不曾言语的男子突然站了起来。

身量颇高的男子顿时笑道：“五哥，你居然也会凑这个热闹。”

被人喊做五哥的男子不说话，只是朝下面看去。

此刻顾衡察觉到上方有人看自己，便抬起头，恰好与那男子的目光相对。

被人喊做五哥的男子转头低声说道：“确实有几分相似。”

“那将她买下来，送入宫中，恶心荣妃如何？”

席上众人不做声响，最终那儒衫男子笑道：“六郎，这女子容貌不如荣妃，恐怕……”

唤做六郎的男子开口道：“我倒觉得这女子长开了，可能别有一番风味。”

在他们说话期间，台上一声锣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