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卅三回 排众议独断乾纲 增军灶示敌以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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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说到窦辅审问被黄忠父子抓住的两名俘虏，可出人意料的是，窦辅与那少年竟然是旧相识，原来那少年便是当年窦辅与张机救下的婴孩，如今五溪蛮的少主－－－沙摩柯！而沙摩柯在得知窦辅就是其救命恩人后，亦承诺前往武陵让父王放了窦辅的朋友们。

可随后沙五斤却向沙摩柯秘密进言，欲将窦辅骗至大寨，再将其软禁，随后趁其部曲群龙无首之际，将其击破。如此荆南再无人可以阻挡蛮族大军了！事关全族利益，沙摩柯一时难以抉择，彻夜难眠！

而此时，在窦辅的房间内，亦是灯火通明。杨璇等人亦在劝阻窦辅不可轻信蛮人，更不可独自前往蛮寨！

见窦辅尚在犹豫，杨璇道：“敬德，若到时，蛮人反悔，敬德却深陷敌寨，军心必乱！吾等亦投鼠忌器，不敢进攻，怕伤及敬德！彼时，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智者所不取啊！”

黄忠亦劝阻道：“敬德不可冒险！如今吾等握有人质，只需静待援兵即可，又何须再犯险！敬德若有闪失，为师如何面对子升啊！”

窦辅沉吟片刻，望着庞德，问道：“临去之时，先生可还有交代？”

庞德道：“先生并未说去何处，只让某转告少主，对于蛮人不可不信，亦不可全信！”

窦辅仔细咀嚼着戏志才留下的话：不可不信，亦不可全信！

一旁众人听了这话，也是一头雾水，不明所以。故而都没有接话，一来不愿打扰窦辅思索，二来也是对这位智者的尊敬，知道戏志才所言，必有所指！

不一会，窦辅开口道：“在下明白了！好一个不可不信，亦不可全信！”

众人见窦辅如此说，一同看向他，静待下文。

窦辅暗自握拳，坚定道：“吾心意已决！明日便与沙摩柯前往蛮寨！”

黄忠等见窦辅想了半天就想出这么个结果，都不知说什么好，正待再劝。窦辅出言制止，道：“诸位稍安勿躁！听辅将话说完！先生之意，已经说明，让辅前往！”

杨璇好奇道：“戏先生之言，哪里说了让敬德前去？”

窦辅笑道：“对蛮人不可不信！若不去，便是对其不信任！故而，先生是要辅前往之。”

赖恭忙接着道：“可是，先生亦说了不可全信啊？！”

窦辅点点头，道：“所以，在下不能就这么去，需另作安排！”

见窦辅前后绕来绕去，都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窦辅亦不再卖关子，对着众人说道：“先生似乎早就料到今日这困局，破了零陵后，双方进入一个新的平衡！吾等已经遏制了蛮人前进的步伐。但是吾等一时亦无法解武陵之围。故而需各自退让一步，战争从来都是政治的延续！打不下去，便坐下来谈啊。所以，彼此要有起码的信任，这就是不可不信！但是又该有应有的准备和后手，以防不测，同时在谈判中掌握主动，这就需要用计谋和策略了。故而先生又说了一句：不可全信！”

杨璇等人似乎有些明白了。便问道：“若只是谈判，何须敬德亲自去，老夫毛遂自荐，愿意前往！若事不成，有死而已。敬德在此领兵，如此便进退有据了！”

众人对杨璇的提议都很赞同，唯有窦辅反对。

只见窦辅起身，让杨璇重新坐下后，道：“杨公公忠体国，辅钦佩！而杨公对辅一片关爱之情，辅亦感佩！只是，此事若要成功非辅亲自前往不可。否则决计不能成事，如此，又何必要杨公前去，妄自送了性命呢？”

庞德问道：“若蛮人不顾信义，少主岂非自投罗网？”

窦辅摇摇头道：“蛮人不会如此不智，只要这里安排得当，辅虽身在敌营，却安如磐石啊！再者，荆南百姓何辜？今日进城一路所见，满目疮痍，加加白幡！若再其战端，又将有多少人妻离子散，家破人亡。辅不愿再见此惨事！亦不愿武陵成为第二个零陵！善战者无赫赫之功！”

众人听窦辅之言，皆心有戚戚。杨璇更是老泪纵横，首先同意了窦辅的观点，众人皆是荆州人士，自然不愿故土再起烽烟，重燃战火。亦纷纷表示支持窦辅意见。

这时，庞德问道：“但不知少主将如何安排？又何以确保自己安全！若无万全准备，某绝不同意少主孤身犯险！”

窦辅点头，随即安排道：“烦请杨公谨守零陵，一则防备蛮人再来。二则为吾等后援，在此筹集兵器粮饷兵源。”

杨璇躬身领命道：“敬德放心！老夫誓与城池共存亡！尔等尽管在前征战，一应物资老夫会尽力筹集！”

窦辅点点头，随后道：“蛮人主力皆在武陵郡治临沅城下，请赖恭汇合典韦所部随吾在武陵城下扎寨，并将各位将军旗帜都竖起来，谎称主力部队！在外围多设陷阱机关！建造完成后，尔等居于前寨，空出后寨！”

赖恭疑惑道：“若蛮兵来攻，又当如何？”

窦辅笑道：“吾等此去，原就是去和解谈判的，又怎会有人来攻？只要谈判一日不结束，尔等大营就安如泰山啊！只需要数日，蛮兵即便想攻，亦不敢攻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