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一章 嬴政:难道,他是孤的儿子?(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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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孤第一次见你,就不与你谈论国事了。”
嬴政对着赵玄一笑,一摆手,走到了位置前落座,然后又对着赵玄一摆手:“坐吧,此间就你我二人,无需太过拘束。”
“谢大王。”
赵玄也不客气,坐在了嬴政的面前。
这时。
大殿外又传来了赵高的声音。
“大王。”
“膳食已经准备好了。”
赵高恭敬道。
“呈上。”
嬴政道。
应声。
殿门打开。
一众宫女端着膳食走到了章台宫内,然后恭敬的放在了嬴政面前的桌子上。
除了膳食外,还有两壶酒。
在上了膳食后。
众宫女也都纷纷退下。
赵高也没有得到嬴政的诏谕,也是恭敬退下,关闭了殿门。
“大王对赵玄的恩厚没有任何人能够比拟。”
“哪怕是诸公子,也没有谁能够得到大王亲自赐宴,还单独宴饮。”
“如果能够得到赵玄为助力,对胡亥公子而言,将有一举超越扶苏的底牌。”
退出大殿后,赵高心中暗暗想到。
目光回转。
“孤难得与你一见。”
“这是孤特意为你准备的庆功宴。”
嬴政笑了笑,对着赵玄道。
“大王如此厚重之礼,赵玄受之有愧。”
赵玄立刻回道。
在来之前。
赵玄当真没有想到嬴政会如此重视,竟然还单独赐宴。
而且历史记载的千古一帝秦始皇。
掌国威严,王权在手,天下不乱。
对待臣子,也是十分的宽容温和。
不过。
赵玄或许是想错了。
嬴政今日的温和远远超过了曾经对待的任何臣子。
除了夏无且外。
嬴政再无这般温和。
无论是再亲近的重臣,嬴政所保持的也是冷漠威严,让臣子心生敬畏。
或许。
这也是嬴政从赵玄的样貌看到了年轻时阿房的样子吧。
“都说了此乃特意为你设宴,此地也并非朝堂,无需如此拘束。”
“放松。”
嬴政笑了笑。
提起了桌上的酒壶。
给自己倒上了一杯,然后还给赵玄倒上了一杯。
“这酒可不得了。”
“乃是出自民间一个名为忘忧阁的酒楼,此酒的香浓程度甚至比之我宫庭酿造的美酒都要上乘。”嬴政笑着说道。
“忘忧阁,臣也听闻过。”
赵玄笑着回道。
不过在心底也是有些微微吃惊。
这才一年多的时间,忘忧阁的发展着实是让赵玄吃惊。
残剑,飞雪他们竟然将酒楼发展到了如此地步,这高高在上的秦王嬴政竟然都被这忘忧阁的美酒征服。
不过。
也的确是如此。
赵玄给予他们发展的酿酒之法远远超过了这个时代,能够提炼更纯,更烈,更香。
“喝。”
嬴政笑了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敬大王。”
赵玄也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哈哈。”
“就该如此。”
“孤单独宴请于你,何须拘束?”
“用膳。”
看着赵玄这豪迈的样子,嬴政笑了笑,拿着筷子开始享用膳食。
“那臣就不客气了。”
秦始皇这般好说话,赵玄也没有客气。
说真的。
起初赵玄的拘束也全部都是装的。
毕竟他现在拥有的实力根本不怕什么,哪怕舍弃了这权柄,舍弃了富贵荣华,普天之下没有人能够伤到赵玄一家子。
哪怕现在赵玄在这秦王宫开启杀戮,他也能够全身而退。
这就是修士的厉害。
“说起来赵玄。”
“孤对你的身世并没有多少了解,只知你来自蓝田县下的黄桥村,其他的并不知道太多。”
“你有如此能力,除了姬延外,你父母应该也下了不少苦功吧?而且你的父母应该也并非寻常村民,要不然又怎会有如此能力?”
嬴政笑了笑,眼神之中带着一抹深意,但非常随意的问道。
当初敕封赵玄为主将时。
嬴政就让黑冰台调查赵玄是否是敌国派来的人,但是具体的情形嬴政并没有多问,只要确定赵玄并非奸细就行了。
嬴政还没有那般无聊去关注一个将领的具体家庭情况。
毕竟有黑冰台的调查,只要确定忠诚就行了。
“大王说笑了。”
“我从小就是母亲抚养长大,村民们照拂,吃百家饭,而且母亲也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倒是认得字。”赵玄平静的回道。
听到这话。
嬴政的眼神一变,看着赵玄这平静的双眸,心底却是激起了一种发颤的波澜。
“你,母亲一个人将你抚养长大?”
嬴政平静下来,装出诧异的问道。
“若非母亲教我识文断字,从小抚育。”赵玄笑着道。
对于嬴政的问题,赵玄也并不好奇。
主要是之前夏无且也问过,王翦他们未曾去黄桥时也问过。
这也算是一种关心吧。
“那你父亲呢?”
“你只说你母亲抚育你,可却未曾提过你父亲?”
嬴政点了点头,又问道。
在这一问后。
嬴政的心底却是在紧张。
作为大秦的君王,高高在上,执掌王权。
数千万子民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自从掌王权,亲政掌国后,从未曾有什么能够让嬴政心有如此波澜,紧张,慌乱。
“臣没有父亲。”
“或者说。”
“从我出生以后,父亲这个根本就不存在。”赵玄苦笑了一声。
端起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闻言。
嬴政的心又是一颤,此刻的他似乎在心底已经确定了什么。
“他...他眼睛像极了阿房,而样貌眉宇也与孤相似。”
“年岁算起来也是和阿房离开咸阳的时间相仿。”
“难不成,他...他是孤的儿子?孤与阿房的儿子不成?”
嬴政心底有些激动和期盼的想到。
若是不是那么神似,身世也是那般雷同,嬴政也根本不会有如此肯定的猜测。
当初夏玉房从咸阳离开,差不多要有二十一年了,而赵玄也有二十岁了。
算算怀孕临盆,真的对得上。
而且赵玄自幼就是由母亲来抚养,从未有过父亲,这一点,更加的可以确定。
他与阿房已经分别了快二十一年了,一直苦寻无果,又哪里会陪伴在他们母子身边。
“你...你难道就没有想过找你父亲吗?”嬴政声音有些发颤的问道,双眼注视着赵玄。
“找他?”
赵玄又喝了一口酒,脸上挂着一抹讥讽:“找他做什么?这么多年了,还有必要吗?我已经有这么大年龄了,找他也毫无意义。”
“再而,就算找到了他,彼此见面难道还有什么父子情深?”
“我可没有那么贱。”
“如果真的见了,我只怕会给他一巴掌,然后问问他当初为何要抛弃我母亲。”
听到这话。
这一句接一句。
毫无对父亲感情的话。
已经初步推测赵玄是自己儿子的嬴政心底发颤,可他却又怎么都说不出来。
因为。
如果他真的是赵玄的父亲,根本没有任何话去反驳。
如果赵玄是他的日子。
这么多年了。
他的确没有尽过一分一毫对儿子,对妻子的责任。
从当初阿房从咸阳离开时,他就丧失了一个作为男人的担当。
阿房被迫从咸阳逃离,也是因为他。
说他抛妻弃子,这也没有说错。
“看你的样子应该很恨你的父亲。”
“但孤很好奇,难道这么多年,你母亲就没有提及你父亲一句?没有让你去找你的父亲?”
嬴政心底有些发揪的问道,但是在表面神情上,嬴政却没有任何的不适。
对于嬴政的问题。
赵玄沉默了一刻。
但是看着嬴政那似乎是发自真挚的关心,而不是单纯的好奇。
赵玄开口了:“小时候,我问过一次我娘有关于他的消息,但她并没有说,直到她去世,也未曾告诉我有关于那个人的事。”
听到后一句。
嬴政的脸色一变,心底产生了一种颤抖:“你说什么?你...你母亲去世了?从你的年岁来看,你母亲的年龄应该不是很大,为何会去世?”
“我母亲当初是逃难到了黄桥,而且似乎是受了伤,在生下我以后就一直体弱多病,所以...唉。”
“大王,我不想提及这些事了。”
“终究。”
“子欲养亲不待。”
赵玄叹了一口气,又饮了一杯酒。
不知道怎么了。
以往有人询问自己家庭,询问有关于母亲的事,赵玄是非常的抗拒的。
当初夏无且在军营时,问东问西,问这问那,赵玄非常的反感,非常的不耐烦。
但今天。
也不知是内心之中对秦始皇的独特敬意,还是赵玄无形中对他有着一种亲切感。
对于他的询问并没有反感。
“受了伤?”
“当初阿房从咸阳离开时的确是被刺客行刺未愈。”
“一路上离开绝对是吃了不少苦。”
“当初在赵都时,她和我吃了那么多的苦,本就身体极弱。”
“难不成,阿房死了?”
“不,不可能。”
“这绝对不可能,一定是孤弄错了。”
“孤认错了赵玄,他应该不是孤和阿房的儿子。”
“错了,错了。”
嬴政此刻的双眼变得无神,心底在滴血。
他想哭。
却不敢肯定,不敢承认。
他不敢相信自己找了数十年的阿房会死,一直以来,一统天下和找到阿房是同等地位的,这是驱使着嬴政勤政强国的依仗和推动。
此刻的他,万分不想承认这个事。
他想要觉得是自己认错了。
但是赵玄所言。
他的身世,他的样貌,还有一切的蛛丝马迹,无不透出了他就是自己与阿房的儿子。
但嬴政此刻却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
他不敢相信自己苦苦找了数十年的妻子就这样死了。
他不愿意相信。
夏无且,王翦他们费尽周折就是不想让嬴政知道赵玄母亲已死,怕乱了嬴政的心,乱了大秦的国本。
但是。
他们想到头,想到了尾。
唯独想错了一点。
他夏无且能够在军营通过询问赵玄获得蛛丝马迹,与他的女儿夏玉房重合。
嬴政这个睿智的君王又怎会推敲不出?
终究。
是他们想错了。
嬴政忍着心中的不安,压住了双眼要流淌出来的泪水。
虽然不想承认。
但是他心中的不安根本没有办法压制。
他手有些颤抖的给自己倒上了一杯酒,手臂在袖袍之中,所以看不出他的手臂在发颤。
他再次端起酒杯喝下了一杯酒。
声音有些低弱的道:“今日在大殿上,那一巴掌,打得好。”
“对于臣而言,在我母亲去世后,臣这一辈子,最重要的只有两个,第一个就是玥儿,第二个就是臣的儿子。”
至于姬延,只能说爱屋及乌,他是玥儿的祖父,赵玄自然也关心他,但是感情是完全不一样的。
“普天之下,我绝对不会让玥儿受到一分一毫的委屈,如果谁让他受委屈了,我会和他拼命。”赵玄眼中带着一种坚定,在连续喝着烈酒的醉熏下,脸色也是有些通红。
“你知道吗?”
“当初的孤,其实也有一个从小相伴的青梅竹马,她叫夏玉房。”
“说起来。”
“阿房的父亲你应该也算熟识了,他就是夏无且,孤的岳父。”
“当初在赵都,孤还是一个不起眼的质子,在赵受尽了欺凌,有很多次,孤甚至都起了自行了断的念头。”
“但每当孤有那个念头时,阿房就会来安慰,鼓励。”
“虽然在那时候,阿房能够做的也是微乎其微,但是她拼尽一切的要与孤一起面对。”
“在赵受欺凌,孤没有反抗的能力,她挡在了孤的前面。”
“生病了,她会整天整夜的陪在孤的身边。”
“她,简直就是上苍赐给孤的礼物。”
“在孤十岁那一年。”
“孤的父王派人来接孤回秦,那一刻,孤在赵都积压了多年的委屈全部不复,孤想着只要回到大秦,曾经所承受的一切屈辱都将不复。”
“孤想着只要回到大秦,孤就有机会成王,未来向赵复仇。”
“回了大秦。”
“阿房也陪着孤一起回来了。”
“在那时候,孤天真的向着阿房承诺,以后要立她成为大秦的王后,让她有着超越天下女子的尊贵。”
“但一切都是孤想当然了。”
“孤的确回到了咸阳,也被父王封为了太子,身份尊贵,但一切都受制....”
嬴政声音泛着疾苦之意的说着。
一边喝着酒,一边说着。
甚至于在述说间,一直压制的悲再也压制不住。
双眼流下了泪水,嘀嗒落在了桌子上。
有些酒醉迷惘的赵玄看着落泪的嬴政,心中也是一惊。
“秦始皇。”
“竟然哭了。”
“他对这个夏玉房用情太深了。”
赵玄有些迷糊的想到。
只不过。
看着这历史记载的千古一帝流泪,这也有着一种很大的冲击感。
千古一帝秦始皇,他终究也是一个有着七情六欲的人,只不过是被神化了。
他呈现在所有人面前都是威严如苍天,王权制天下。
“不过。”
“仔细回想起来。”
“相对于在赵都被欺凌的日子,回大秦后未曾继位的三年,那是孤和阿房最快乐的日子。”
“那时候的孤还未继位,没有忧愁,阿房也陪在孤的身边。”
“不仅是她,还有蒙毅,王贲,蒙恬他们。”
“他们都陪伴在了孤的身边。”
“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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