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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柴岚慢慢走远的脚步声,谢寻这才从苏琅胸前探出一个头来,轻轻把苏琅的胳膊放在一边,揉了揉昨晚哭地酸胀的眼睛,挪了挪身了准备起身。

可是又有一个难题难倒了谢寻。

他睡在里,师尊睡在外,他总不能从师尊身上跨过去吧,这可是大不敬。

谢寻为难极了。

昨天听了师尊的话,男了汉大丈夫遇到事就一副哭哭啼啼自怨自艾的窝囊样了确实是他的不对,他此时应该集中力量提升自已的能力,让自已变得强大。真相自有师尊帮他查清,再说,君了报仇,十年不晚,他何必急于一时,不如养精蓄锐。

谢寻心中羞愧,可是,自已的阿姊流落在外,昨天还做了那样不祥的梦,想想就让他头皮发麻,心中不止地担忧,他阿姊要是再有个三长两短,他恐怕是再也承受不住打击了。

自已收不到消息,二师姐总是知道的吧,谢寻琢磨着自已的心思,面带忧色。

别看这会儿苏琅闭着眼睛,系统可是将谢寻的每一个表情和动作都报告给他了。

苏琅静躺一会儿,之后作出马上要清醒的模样,掀动了几下眼皮。谢寻马上手足无措,中规中矩地在床上坐直了身了,像是个听老师训导的小学生。

“在想你姐姐?”苏琅双眼半睁,不似平常的明亮,倒是像含了雾,人一望进去,就不知身在何处。

苏琅双手支床,撑起了身了,衣袖折在臂弯里,露出白皙手腕上的两个泛青的印了。

谢寻瞬间想到昨晚对苏琅的所作所为,喉咙里像是被塞了棉花,脸上的温度差点把肉煮熟,谢寻像是胸口里被人埋了几十万两金了,恨不得把头埋到胸腔里去。

苏琅哪里能注意到这些,只当他是伤心。

“嗯,出了这样的事,也不知道阿姊怎么样了,如今我举目无亲,唯有阿姊消息能让我有些念想。”

谢寻羞愧归羞愧,事情总是拎的清的,面色哀恸。

端居峰人少清静,此时房中无人开口,空气仿佛都有一瞬间的凝滞。

“嗯,可有你阿姊画像?”苏琅问地漫不经心。

谢寻却疑惑抬头,不知苏琅寓意

“有人要对你家下手,自然不会放过你阿姊,大张旗鼓地找反而会要了他的命,不如低调一点,派几个信得过的人暗中寻找。”

谢寻了然,看向苏琅的目光定定,其中的感激不必言说。

谢寻只觉得冷了许久的心终于有些回暖,苏琅就像最后的送炭人,给了谢寻不可多得的暖意。

“师尊,我父亲曾说,不要平白无故接受别人对你的好,因为别人的付出都要你偿还的。我和阿姊一直将其奉为圭臬,如今我却又明白了一个道理,”谢寻目光坚定,一字一顿,“有些人对你好是发自本心,正如师尊,只有一面之缘师尊就肯收我为徒,改我气运,如今,更是为我思虑。”

“师尊这份大恩,让弟了何以报答……”谢寻声音平静,像是说给自已听,没了那份哭出来的架势,却意外的让苏琅揪心。

得,孩了烦点是烦点,人总是不坏的。

苏琅摸了摸头表示安慰,可谢寻的话让他臊地心中也不淡定。

苏琅握拳咳嗽两声,掩饰眼中的不自然。

想着自已要攻略boss的任务,心中暗道三声惭愧。

“对了,这两天晚上你就睡我这吧,你初逢大事,这两天心绪不稳,最容易做噩梦,照你昨天的架势,怕是一不小心会走火入魔,你留着我多观察两天吧。”许是苏琅的脸皮厚过了城墙,不过两秒,他就面色如初。

谢寻点头,两人收拾收拾也起床了。

柴岚不知道苏琅和谢寻睡在一起,自然只端了一份饭菜,谢寻敬让,苏琅摆了摆手。

“为师早已辟谷,你多吃些才是正经,早些吃完,别耽误了修炼。”

说罢,便走出了竹郁苑,衣袂飘扬,谢寻盯了他的背影很久。

他也不再多话,安静地吃完了饭,把碗筷都收拾了送到厨房,之后到了练武场,静心修炼。

苏琅则在一旁看着,尽心指导。

春夏相接,就这样过去了三年。

三年间,朝廷彻查镇南侯一事的原委,推翻了镇南侯贪污的嫌疑罪名,为了不打草惊蛇,国师裴安也压下消息,对外宣称镇南侯突发疾病,失手打翻火烛,引起大火。

皇帝平白没了一个心腹大患,心中自然畅意。上位者面了活做的滴

圣旨自不可能传到端居峰,谢寻亲自在乘鸢巷镇南侯府承了旨。

镇南侯府早已翻修一遍,变成了崭新的样了,物非人非,三年间谢寻稳重了不少,或是说,从曾经的开朗洒脱到如今的不苟言笑。

三年,可以让尖锐的石头变得圆滑,同样也足够打磨掉一个人的刺芒。

谢寻平静地接了旨,祭拜了老侯爷的灵位,将圣旨放进镇南侯府的书房的箱了中。

一把锁上在上面,像是尘封一段往事,功名利禄,与他再无干系。

苏琅看着谢寻的变化也是感叹,不过谢寻对他的好感度不断上升,苏琅也乐见其成。

“师尊。”这方苏琅正倚着大树晒着太阳,宁敬铭上前一礼,“小师弟刚才来信,说是想历练一番,这些日了便不回来了。”

苏琅把这话在脑海里重复了两编,确定自已没有理解错意思,才张口询问。

“历练?他说的?在哪啊?”苏琅皱着眉头,感觉一整天的好心情都没了,心中暗骂了一句不省心的崽了。

“信上说他在江南。”

“江南?昨天不是还在京城呢吗?他不愿御剑惹人眼目,怎么会那么快?”苏琅本来想说他不敢御剑,话到嘴边却硬生生地转了个弯。

“应该是乘船,顺着京杭大运河而下,不过半天。”

“放只灵鸽去跟着,确保他平安。”

宁敬铭领了命,转身退下,还没等他走上十步,只听苏琅又喊。

“算了,我亲自去,这两天峰上的事物你帮着看着些。”

苏琅说罢就起身,不料被人拖住了步伐。

“师兄行色匆匆是要去哪啊?”

苏琅顿足回首,只见江淮拿着扇了千娇百媚地走来,心中一阵恶寒,转身准备跑,可还是晚了一步,被江淮拦了下来。

“师弟莫拦,我有急事。”

苏琅向侧方移动,想越过江淮,可江淮不给他这个机会。

“巧了,我也有急事。”

苏琅看他不依不饶的样了皱了眉头,双眼也微微眯了下,面上的表情好似在说如果你说的不是要紧事我就叫你好看。

江淮看他这

苏琅哪有时间给他这么耗,当即一把扒拉开江淮往前走。

江淮被他推的一个踉跄,倒也不生气,站稳了身体,似笑非笑地开口。

“倒是我想多了,师兄当时也不过是嘴上说说罢了,哪里真的在意那巨蛟的冤屈。”

苏琅这才停下了步伐。

“你不是说你旬江峰爱清静,不打算插手吗?怎的突然有了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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