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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仔小时候有关船笛的记忆都是大月姐给他带来的。这么说吧,大月姐是陆仔姊妹中挺有威望的一个姐姐。那时多行水路,清晨八九点钟,船都停靠故道岸边,把笛拉得清响,村人便将脚踏车踩得起飞,撵死了人家门前吃早食的小鸡。而每到黄昏,那悠长的船笛声,无不成了孩子们心中的盼望。
陆仔心中就有个盼望,就是每论船笛拉响,大月姐都会从船上下来,带回一个大西瓜,几斤饼干。大月姐是他家唯一的“城市人”。初中毕业,就在市一家线厂上班。就那时大月姐的条件是上好的,可最终大月却没过上幸福美好的生活。就陆仔懂事起,大月姐就在城里个那个男人,男人结婚了,有孩子,有老婆,有家庭,可一直不离婚,就那样霸占着大月姐。大月姐的名字叫得不错,可人生并不如月儿一样圆满。
吴汰要住鹿女家,鹿女是儿媳妇,得尽孝心与义务,倒没想到其他。若吴汰真在她家摔死了,会是她的罪过与责任么?可谁又保证一个七十多岁,患有高血压糖尿病的老人,不会突然死亡?到时候,她是不是就得负起这个责任?
听过大月的话,鹿女心情郁闷。就陆仔从头到尾的表现,依赖指望得上吗?想到这些,鹿女就是有千万个胆子,也不敢跟吴汰注射胰岛素!若给吴汰注射胰岛素时,她突然死亡,可是跳到黄河都洗不清。陆仔的家人包括陆仔,没有一个人会相信她,即使吴汰临前也并不会为她矫正。鹿女自觉是个通情达理的人,为什么到他们一家人这里,就变得这样了?
躺在床上,望着窗外清白的月光,与窗内乳黄的被单,鹿女真是绝望到了极点,孤独到了老家。想起那些古代戏曲中的大家族小家庭的儿媳命运,无不感慨。的确,如今的鹿女就是她们的写照。就如今,鹿女真回想不起,多年前,自己因什么走入了这样一个家庭?
但这次陆仔确没因她不给吴汰打胰岛素而发火。鹿女心中却内疚,不停的对陆仔赔不是:“你不要怪我,不是我不跟姆妈打胰岛素,而是不能打,万一……”
鹿女还没说完,陆仔就白一眼给她挡了,稀奇的是,倒没有象平日劈头大骂,而是深深的叹了口气,说:“我吃晚饭了回来打。”就走了。
鹿女深深的松了口气。
在陆仔出去的时间里,吴汰最少问了二十次:“我幺儿去哪里了?他今天回来么?”
鹿女说:“他出去有事了,今天会回来。”
问过不到三分钟,又问:“我幺儿去哪里了,今天得不得回来,我胰岛素今儿不打不要紧吧?”
问得鹿女几乎崩溃,陆仔还是我男人?用得着她那么操心?怎么说错都不叫我给她打?就鹿女先前的想法一点也没错。吴汰就是这样一个老人。这世间除了相信她幺儿,不再相信任何人。鹿女晓得吴汰不会叫她打,也不自讨没趣。待陆仔晚上回来,吴汰便从房间出来,忙拉过他的手说:“快来快,我的幺儿,快坐到我身边来。”
陆仔没象从前那样听话,而是走到他与鹿女的房间,这房间早沉默冷寂,很久不曾有过热吻与拥抱。看见鹿女在房间发呆,他上前看着她说:“妻,受累了,在想什么?”
说实话,一天里,鹿女思绪游离,疲惫得很,根本集中不了精力,还能想什么。她说:“没想什么,办事顺利么?”
陆仔说:“还行。”
于是他们就抱在一起,眼泪忍不住都哭了。就这平常的拥抱,自从吴汰来后,不再有。这刻,鹿女觉得哀伤离自己挺远。可吴汰却在这个时候在客厅吞起酒精来。真是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吴汰凭什么在她家吞酒精?
陆仔见吴汰在客厅吞酒精,心里属实不好受,终没忍住对鹿女破口大骂。鹿女即使受了天大的冤枉,也不敢回嘴,忍受被骂的屈辱,小心翼翼的同陆仔一起走出房间,生怕吴汰吞酒精就要死了。
走到客厅一看,只见吴汰手拿着酒精瓶,还没吞。陆仔一个上前抢下酒精瓶,打翻在地,一波刺激的酒味在客厅散发开来。吴汰自觉被识破了伎俩,不好意思地回房了。他们两才长长地松了口气,疲惫不堪地进房,一个睡东头,一个睡西头,连身体都不想挨在一起了。吴汰这个老妖婆真是每时每刻作妖,作出个妖蛾子,在他们两中间飞。娘子湖的那个清秀的童女真的不复存,故河口街曾经能干的老板娘丧失了踪迹,面目全非。
鹿女每天犹如惊弓之鸟,陪伴着这对母子。身心受到了极大摧残。更为深刻地领悟到了什么是伴君如伴虎。陆仔这种性格里的喜怒无常与狂躁的冷暴力真是叫鹿女受尽了苦。吴汰的冷暴力也叫她受尽了苦,试问读者该如何看待吴汰吞酒精的问题?
陆仔似乎由此看出他母亲的无理处闹,可就是不承认,也不向鹿女道歉,还把鹿女骂得狗血淋头,加上无限冷暴力……
夜黑深沉,鹿女想起这些,心沉得发寒。她不知道二十年前,自己怎么走进那样一户农家,成了吴汰的儿媳妇?那种记忆实在渺茫而灰蒙。
以后,鹿女只有靠给儿子荞写点东西,打发些与陆仔母子同住的煎熬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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