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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有啥事儿”</p>
沈放笑着说道:“他做事从来都是就事不就人,讲究的很”。</p>
“嗯,看的出来”汱</p>
王小琴笑着说道:“咱们是一家人,团结就是力量,我倒是觉得他这个家长做的还够格儿”。</p>
“当然”</p>
沈放点头,道:“王政委您不用担心我们两个,真的是老战友了,以后咱们就是老战友了,一样的感情”。</p>
“那当然”</p>
两人说了几句,约着一会去食堂改善伙食,随后各自忙自己的事情去了。</p>
要说不记仇这方面,沈放那是跟李学武学了个足足的。</p>
回到办公室,拿起电话就打给了分局郑富华的办公室。汱</p>
“喂,郑局,我们大队长给交道口所选出人选来了……”</p>
李学武哪里知道他的好战友给他下了套儿,并且报复了他。</p>
这会儿带着沙器之坐车直接到了炮局胡同。</p>
“哎,你说种花还真种了?”</p>
李学武看着那甬路边上的花秧,对着黄干不敢置信地问了一句。</p>
黄干则是背着手,笑着说道:“这算啥,要不我带你去看看我们种的菜地?”</p>
“哎呀呀,这真是了不得啊”汱</p>
这炮局胡同位于DC区城内的东北角方向,这一监所的占地面积也是不小。</p>
当然了,后世改了,改成了好几个部门用,不过都属于局里的。</p>
现在李学武看着这大院儿是真不错啊,地方大,大到黄干这小子都能开辟田地了。</p>
“我秋天来是不是就能吃到你黄监狱长种的蔬菜了?”</p>
“哈哈哈哈~”</p>
黄干笑着带李学武上了楼,边往他的办公室走边说道:“你要想吃到我种的菜还得等等,我现在也在学习,学习怎么种菜,呵呵”。</p>
“哈哈哈~”汱</p>
李学武想起桌上两本书,一本是字典,一本是怎样查字典的笑话了。</p>
两人上得楼来,李学武看着黄干宽敞的办公室,笑道:“你这还真是关起门来当大爷了,风刮不进,雨透不进啊”。</p>
“扯!”</p>
黄干走到茶柜旁边给李学武沏茶,见李学武这么说,也是转过头看着李学武说道:“你以为我这儿就消停啊?屁事儿更多”。</p>
“知足吧你!”</p>
李学武也没用让,自己在屋里转了一圈儿,随后坐在了沙发上。</p>
“就这么一方天地,你还不是想种花就种花,想种菜就种菜啊?”汱</p>
“呵呵,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p>
两人也是互相知道对方脾性,说起话来也是不顾忌,该有的点都说的到。</p>
黄干端着茶杯走过来,在李学武面前放下茶杯后,自己也坐了下来。</p>
说着话,手指着办公桌的方向说道:“瞧见没,该学习的一样不少,该写的一篇都不能少,唉~”</p>
李学武打眼儿看了看,跟自己那边的差不多,还发现那张报纸了。</p>
“你也看了?”</p>
黄干见李学武示意的方向,有些皱眉头地说道:“能不看嘛,都要炸营了,唉~”汱</p>
看着黄干唉声叹气的模样,李学武伸手拍了拍黄干,道:“这不是咱们能参与的,更不是你我能决定的,要懂得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的道理”。</p>
“呵呵”</p>
黄干轻笑了一声,李学武说的他都懂,可还是有些想不通,为什么在这么艰难的时期,会出现这种问题。</p>
李学武掏出烟盒给了他一支烟,随后拿出打火机给他点了。</p>
“我可不是找你来一起叹气的”</p>
李学武抽了一口烟,说道:“形势怎么走,我不知道,但你我均是局中人,要是没有个立身之本,恐怕风大了,站都站不稳”。</p>
“你想干啥?”汱</p>
黄干可是知道李学武的,这是个实干家,从来不放空炮,他说要做的,那就一定有目的和目标的。</p>
“我想搞点儿跟文化有关的项目”</p>
“你特么疯了!”</p>
黄干瞪着大眼睛,看着李学武不敢置信地问道:“就你肚子里那两滴墨水还想参合这种事?”</p>
“呵呵呵,我有自知之明”</p>
李学武摆摆手,示意黄干听自己解释。</p>
“航海的人都清楚,龙卷风来临的时候,你跑是跑不掉的,只能迎头冲过去”。汱</p>
“置之死地而后生是吧?”</p>
黄干摇了摇头,说道:“你可能不大懂这里面的情况,我爸,我大伯都说了……”</p>
“他们说什么我知道”</p>
李学武点点头,道:“可你有没有想过,你站哪一个位置,都要被卷进去,这就不是一个能置身事外的事儿”。</p>
“可……”</p>
黄干皱着眉头说道:“我爸说事情没有这么大,可能跟前几年的差不多,一阵风就过去了”。</p>
“我看不到”汱</p>
李学武摇了摇头,道:“我没有你的方便条件,我只能看到的是,天要下雨了,大风要来了,我的根还不稳,我得扎根了”。</p>
黄干夹在手里的烟一直都没有抽,他现在没有心情,任凭烟雾熏着他的眼睛,微微眯起,想着李学武的话。</p>
就算是他的父辈有这个方便条件,可有些时候路是自己的。</p>
他爹,他家大人总不能一直扶着他、领着他走路,未来还终究是要他自己拼的。</p>
从李学武的身上他就能看出一种拼搏的精神,更能看出一些大智慧,大理想。</p>
“你说说,我听听”</p>
黄干想了一阵,将手里的烟怼灭在了烟灰缸里,随后看着李学武认真地说道:“你今天来,总不能放着我不管,一个人闯风暴比不过两个人吧,我就是再不济,也能给你增加点儿配重”。汱</p>
“呵呵呵”</p>
李学武轻笑道:“我不缺配重,我缺好伙伴”。</p>
说着话便把与华清大学合作,要成立书画印刷部的项目解释给了黄干。</p>
“你可真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啊”</p>
黄干一听说李学武找了华清大学,更是感觉出了李学武的魄力。</p>
“这就叫智者当借力而行”</p>
李学武挑着眉毛说道:“他们出才艺,我出造纸设备,你出人,咱们搞点儿时髦的”。汱</p>
“呵呵”</p>
黄干也是被李学武的脑子给搞的无话可说了,让他想一辈子都想不出这么多鬼点子来。</p>
“文化人我这里有,还不老少,造纸和印刷应该没问题”</p>
黄干想了想,说道:“可这印刷出来,东西怎么卖出去啊?”</p>
“供销社”</p>
李学武笑着说道:“我有渠道联系到供销社的人,咱们不走华新书店,他们门店太少,够不上成本的”。</p>
“你真特么绝了!”汱</p>
黄干摇了摇头,想到李学武提出的,关于劳动改造项目不稀奇,这在五一年就提出来了,在五四年正式立法的。</p>
可基本上,全国所有的监所,最普遍的都是体力劳动,根本没有什么花活儿。</p>
似是李学武这种,搞这么屌的东西还真少见。</p>
“哎,你这么能琢磨,能不能再想想什么招儿,给我们创造点儿实惠的”</p>
“可以啊!”</p>
李学武笑着说道:“不过你得等等,我们厂要搞一个联合企业项目,有很多人工和保密需要,到时候准选你这块儿”。</p>
“没问题”汱</p>
黄干“哈哈”笑道:“我这里的人工成本低,还专一,保密更是不成问题”。</p>
“其实吧,你们可以先搞一搞服装”</p>
李学武还是比较认同这个的,安全,还有效率。</p>
“啥?服装?”</p>
黄干倒是没想明白这个,问道:“让我们做衣服卖?”</p>
“哎~~~你要把格局打开”</p>
李学武点着黄干解释道:“你这里一没有技术,二没有人才,你想跟专业的服装厂比,想被吊打啊?”汱</p>
“说说”</p>
黄干正儿八经地坐直了,想听听李学武的“高见”。</p>
“你身上的衣服是哪儿来的?”</p>
李学武指了指黄干身上的制服问了一句。</p>
黄干看了看,回道:“上面发的啊!”</p>
随后想到什么似的说道:“你是让我们做制服?”</p>
“你说呢?”汱</p>
李学武笑着靠坐在了沙发上,问道:“你看看大街上奔着板儿绿来的有多少,但凡是个小年轻儿,要是没有一件儿都不敢出门”。</p>
“还真是!”</p>
黄干摩挲了一下下巴,问道:“可我这边大多是男犯啊,缝纫的话,他们能行吗?”</p>
“嘿,别瞧不起人”</p>
李学武点了点黄干道:“告诉你,这四九城最牛的厨子是男的,最好的裁缝也是男的,到了这儿,没有高低贵贱,男女之分,不踩缝纫机就去掏大粪,看看哪个香”。</p>
“嘶~~~”</p>
黄干看着李学武的样子,实在是比自己都懂这里面的门道啊。汱</p>
“你说实话,你小时候是不是进来过?”</p>
“去你的吧!哈哈~”</p>
李学武笑道:“我特么不到年龄就走了,所里倒是经常去,这边可没来深造过”。</p>
“哈哈哈~”</p>
黄干笑过一阵又犹豫了起来。</p>
“这缝纫技术好说了,这布料哪儿来啊?缝纫机哪儿来啊?”</p>
“干催我自己干得了!”汱</p>
李学武不耐烦地说道:“啥都要我给你准备,要不你下去踩缝纫机去,我栓条狗在这儿”。</p>
“草!”</p>
黄干知道李学武嘴损,没想到这么损。</p>
“我就不信狗能做这么多工作!”</p>
“哎~~~”</p>
李学武晃了晃手指头,道:“能交到你这儿的工作基本上就剩下点头或者摇头了,它也会!”</p>
“滚犊子吧你!”汱</p>
黄干笑着站起身,问道:“今天我不用值班,怎么样?出去下馆子?”</p>
“拉倒吧!”</p>
李学武站起身,回道:“好不容易休班,赶紧回家陪陪媳妇儿吧”。</p>
“呦!”</p>
黄干颇为意外地看着李学武问道:“今天怎么这么的善解人意呢?”</p>
“哈哈哈!”</p>
李学武大笑道:“因为今天我也得去见对象”。汱</p>
“草,德行!”</p>
两人说说笑笑地往楼下走,算是在楼上办公室把合作的事情定了下来。</p>
单位与单位之间的事情,并不是那么的难搞,只要达成个意向,剩下的都是水到渠成的事儿。</p>
别看黄干说的为难,他的能力大的很,不过是年龄摆在这儿,需要在这磨时间罢了。</p>
“哎!”</p>
李学武下楼后,怼了怼黄干说道:“小琴大姐调去跟我搭班治安大队的事儿知道了吗?”</p>
“知道了啊”汱</p>
黄干抱着胳膊说道:“不过还是王筝跟我说的,她们有联系,怎么?有事?”</p>
“没事儿~”</p>
李学武笑了笑,边往车边走,边解释道:“我跟大姐商量了一下,想组织成立一个俱乐部”。</p>
“培训那会儿说的那个?”</p>
黄干倒是还记得李学武在培训时跟他说的那个设想,现在想想,还真是个好机会。</p>
“嗯”</p>
李学武点点头,道:“以学识交流为方向,以体育锻炼为基础,以共同发展为目标,以合作共赢为理念”。汱</p>
说了这个俱乐部的中心思想,又强调道:“地方和启动资金我来想办法,想找几个志同道合的人来张罗,毕竟我的时间和精力都是有限的”。</p>
“我啊?”</p>
黄干听李学武这么说倒是有了兴趣,笑道:“你算是看出我时间充足来了,刚才楼上说我的不是废话啊”。</p>
“哈哈哈”</p>
李学武笑道:“我从来不说废话,怎么样?想不想参与进来?”</p>
“当然”</p>
黄干挑了挑眉毛,道:“咱们这些同学我都联系一下,准都能来,不过嘛……”。汱</p>
说着说着,摩挲着下巴说道:“这周政全……”。</p>
“别乱搞啊!”</p>
李学武点了点黄干,道:“不说他的能力,单说他丈人家就不好惹,咱们这俱乐部是联谊的,不是树敌的”。</p>
“明白!”</p>
黄干笑道:“我第一个邀请他还不成?!”</p>
“格局打开!”</p>
李学武伸出拳头突然散开手指,道:“你站的高,看的远,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嘛”。汱</p>
“嗯嗯”</p>
黄干撇着大嘴,对着走到车边由着秘书开了车门的李学武说道:“跟你认识以后我的格局打开的相当特么开了”。</p>
“哈哈哈~”</p>
老朋友见面总是开心的,跟黄干聊了一阵儿,心情也好了起来。</p>
时间已经是下班的点儿了,李学武也没回大队或者轧钢厂,直接让韩建昆往家开。</p>
这边到家已经不远了,至少省了一半的路程。</p>
回去的路上正好赶上下班的高峰期,说是高峰期,不是汽车,而是自行车。汱</p>
韩建昆不敢开快了,李学武也没催,正好看看街边的人和物。</p>
这么正瞧着,却是见着傻柱背着手,拎着饭盒甩哒甩哒走着,身旁还有个推着车子的妇女追着说话。</p>
要说李学武的眼睛,那是贼亮贼亮的,一眼就刀住那女的是谁了。</p>
“哎呀,你这骑车子的跟我老走什么劲儿啊!”</p>
傻柱不耐烦地躲了一步,想要甩开身边的女人。</p>
这女人倒是不在乎傻柱的臭脾气,道:“傻柱,你不会是找对象了吧?”</p>
“你管得着嘛你!”汱</p>
傻柱横了一下脖子,屌屌地瞥了一下眼睛。</p>
这女人推着车子自然不如傻柱走的方便,可还是咬咬牙,跟了上去。</p>
“我跟你说的可都是真心话,你就不考虑考虑?”</p>
“我说大姐,这可是在大街上呢!”</p>
傻柱知道磨不过这块牛皮糖,只好站住了微微躬着身子提醒道:“您跟我说这些,可得注意点儿影响吧”。</p>
“什么影响啊,大街上管随地吐痰乱扔垃圾,还管着人家处对象啊?”</p>
“停!”汱</p>
傻柱抬手打断了妇女的话,肯定地说道:“第一,咱俩没处对象,第二,你这已经构成骚扰了知道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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