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七章 得不到就毁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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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鸿雁看着小姑子难过的模样，更觉得心疼，再次蹲下身子，道：“那我跟爸妈说，让他们来处理”。</p>

“不要了，嫂子”</p>

顾宁抽了抽鼻子，低头看着被嫂子握住的手，声音有些干涩地说道：“我的事情交给我自己来处理”。</p>

穆鸿雁看着倔强的小姑子，心里已经开始骂李学武八辈祖宗了。</p>

这么一个好姑娘不要，偏偏出去鬼混，这算什么？</p>

呸！</p>

当初婆婆的辛苦都喂了狗嘛！</p>

自打嫁给顾安后，穆鸿雁还真是头一次见到小姑子如此的失态，更是头一次见到小姑子这么受伤难过的表情。</p>

在家里，就是公公都不舍得给脸色看的，难道就给了那个臭小子欺负的嘛！</p>

可顾宁的性子她太了解了，死犟，轴，冷漠，固执，这些词汇用来形容小姑子再合适不过。</p>

她跟顾安处对象处了半年，跟顾宁相处的来也是结婚第二年的事儿了。</p>

之前小姑子对自己也是不温不火的态度，连一句玩笑话都开不得。</p>

她现在不敢再刺激顾宁了，即使心里恨透了李学武。</p>

——</p>

“下班了？”</p>

“干啥？”</p>

李学武走进四合院大门的时候正跟雨水撞见，见到雨水主动跟自己打招呼还微微一愣。</p>

傻柱这妹妹好像自从知道了自己跟于丽和秦淮茹的事儿以后就老跟自己翻白眼儿的。</p>

就像是自己辜负了她一样，很是嫌弃自己，从没有主动打过招呼。</p>

今天这种反常的表现让李学武很警觉地反问了一句。</p>

其实何雨水在门口这儿等了有一阵儿了，上午跟于海棠通了电话后心里就突突突跳，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p>

她太了解于海棠了，那就是直肠子。</p>

有什么话藏不住，有什么情绪也忍不住，遇到事儿还容易钻牛角尖，棠棠棠自己发泄了算拉倒。</p>

上午的时候她就想给李学武打个电话问问的，但她不知道李学武的电话。</p>

再一个，她对于将李学武结婚的消息告诉于海棠，刺激成现在这个样子，如果造成了什么后果，会很担心和内疚。</p>

所以这会儿下班了赶紧回来，就在门口一直等着李学武来着。</p>

如果于海棠真的惹了什么祸，或者跟李学武直接冲突了，她也好第一时间道歉。</p>

可现在看着李学武的表情不像是有麻烦的样子，更不像是跟于海棠冲突了的样子。</p>

“额，我想问问你见着于海棠了吗？”</p>

“啥玩意儿？”</p>

李学武看着表情有些不自然的何雨水微微皱了皱眉头，问道：“她又来找我了吗？”</p>

“没”</p>

何雨水有些慌乱地摆了摆手，李学武的话她已经听明白了，知道这是没有出事。</p>

没出事就好，没出事儿就好。</p>

在心里默念了几声，跟李学武扯了扯嘴角，假笑了一声便去了东院儿。</p>

李学武看着雨水的背影挑了挑眉头，嘀咕道：“不会是叫于海棠折磨出毛病来了吧？”</p>

一边在心里想着如果雨水真的因为这件事被折磨出了精神问题，傻柱会不会跟自己急眼。</p>

“呵呵~”</p>

李学武也是对自己离奇的想法逗笑了，拎着包便进了垂花门。</p>

因为是在治安大队下班的，李学武回来的比较早，院里还不算热闹。</p>

等他换了衣服再出来吃饭的时候，这院里才是最热闹的时候。</p>

一大爷现在有人扶着也能出来走走了，这会儿正跟家门口的椅子上坐着，应该是一大妈特意放的，为的就是让他出来转转。</p>

傻柱就跟一大爷跟前站着，手里比比划划地给一大爷讲着他的房子怎么盖，屋里怎么装修。</p>

这会儿见着李学武从后院出来，傻柱先打了招呼：“你来的正好，我们正说到你呢”。</p>

“说我啥？夸我呢？”</p>

李学武笑着走出了月亮门，见着秦淮茹正跟水池边上洗衣服，便笑着问道：“怎么又开始洗衣服？”</p>

以前每次见着秦淮茹都跟这儿洗衣服，自打当了招待所所长后洗的就少了。</p>

最近几天见着她又把这个活儿捡起来了，难道是家庭地位突然下滑了？</p>

“棒梗奶奶手疼”</p>

秦淮茹无奈地回道：“老毛病了，春秋闹天儿就严重”。</p>

李学武了然地点点头，看向了傻柱。</p>

傻柱这会儿笑着解释道：“我这儿正想问问你呢，你那套烧水和暖气的东西跟哪儿掏噔的”。</p>

“你这是要大投资啊”</p>

李学武挑了挑眉毛，看了一眼一大爷，问道：“您借给他钱了？”</p>

易忠海笑了笑，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借是借了，但不能说出来。</p>

毕竟傻柱跟这儿呢，又是三十岁的人了，说出来多难为情。</p>

傻柱倒是跟李学武不装假，笑着道：“跟一大爷借了一笔巨款，我这屋装修势必要压你一头”。</p>

“得嘞，谁让我住偏房的呢”</p>

李学武认输的模样笑了笑，说道：“你去铸造车间问问，当时我也是花钱打的”。</p>

“明白了”</p>

傻柱了然地点点头，这些东西不用细说，他知道该怎么办。</p>

易忠海笑着看了看李学武，问道：“结婚就在后院？”</p>

“不”</p>

李学武笑着说道：“在我对象附近找了处房子”。</p>

一大爷了然地点点头，表示明白了。</p>

傻柱笑着调侃道：“我瞅你咋有妻管严的模样呢？”</p>

“像你呢”</p>

在水池边上的秦淮茹逗着傻柱道：“人家李处长有能耐找房子，你这祖上余荫的还笑话人家啊~”</p>

“嘿~！”</p>

傻柱耸了耸肩膀，愣是没找出反驳的理由来，不过还是指着自己的房子道：“我现在拆旧改新，也是能耐不是？”</p>

“是是是”</p>

秦淮茹将拧好的衣服晾在了院里的绳子上，嘴里敷衍地说道：“你多能耐啊，大瓦房说拆就拆，说起就起”。</p>

“哎！~~”</p>

傻柱点着头儿地说道：“这就叫本事”。</p>

易忠海笑着看傻柱和秦淮茹斗嘴，转头看向李学武问道：“以后不在这边住了？”</p>

“也不是”</p>

李学武笑着回道：“跟我大哥和大嫂一样，周六日回来住，赶上班再回去住”。</p>

“这样好，这样好”</p>

易忠海点了点头，道：“跟父母多相处，是缘分啊”。</p>

李学武也是看出了一大爷的心思，这是在想着他自己没有后的问题吧。</p>

这件事李学武还真不好说什么，指了指前院儿，对着一大爷说道：“前院儿好饭了，您歇着吧”。</p>

“得嘞，忙你的”</p>

易忠海跟李学武点点头，算是应了招呼。</p>

傻柱见李学武走过去了，也对着秦淮茹说了两句，跟着往前院儿走去。</p>

路过鸡圈的时候见着李学武看了，傻柱还有些异样地感慨道：“没想到这个老六还真在这儿站住脚儿了”。</p>

李学武回头看了看傻柱没言声，他对秦京茹的行为和现在的状况不想给予置评。</p>

无论是富也好，穷困也罢，这种明晃晃带着后患的花他是沾都不会沾的。</p>

女人又不是必需品，多一个少一个的，都随心，但麻烦不在这个考虑范围。</p>

傻柱倒是对这个秦老六有些意难平，毕竟耍了他几次，心里难免有些想法。</p>

不过不是什么不好的想法，嘲讽说不上，贬低更谈不上，也许是意外。</p>

“今天晚上我还见着跟她姐纠结房租饭费的问题账呢”</p>

傻柱跟着李学武跨过了三门，嘴里笑着轻声道：“秦淮茹婆婆的手可不是什么风湿病，是拍桌子伤着了”。</p>

“这么狠？”</p>

李学武有些意外地看了看傻柱，要说打巴掌不意外，这伤害自己的事儿，贾张氏能做？</p>

“嘿嘿，不知道了吧？”</p>

傻柱坏笑着说道：“她可不是想着打人了嘛，但她也得下得去手啊，毕竟是秦淮茹的妹子呢”。</p>

李学武了然地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p>

傻柱又说道：“这贾大妈狠起来真是狠，连自己都打，嘿嘿嘿”。</p>

他是很烦这个贾张氏的，两家是邻居，没少跟这老太太叽咯。</p>

尤其是秦淮茹和棒梗的原因，这老太太顶不是东西了，傻柱要不是拿她没办法，早出坏招了。</p>

李学武看着坏笑的傻柱问道：“这里面没有你杵坏吧？”</p>

“你可拉倒吧”</p>

傻柱笑着说道：“当时因为算吃饭账差点把他们家房顶掀开，我哪里敢进屋啊”。</p>

两人正说着，将要到垂花门的时候正好跟三大爷撞了个对脸儿。</p>

那天早上以后这三大爷就再没跟李学武提起闫解成调动的事儿，这几天也是没搭理李学武。</p>

李学武也乐得没有这个烦人的苍蝇，今天撞对脸儿了，李学武便先一步让开了路，跟傻柱一起等着他先过。</p>

闫富贵看了看李学武，尤其是这会儿让自己先过的行为，直让他心堵得慌。</p>

你要说李学武坏，你就一直坏下去，越坏越好，我讲究你也有个响应的。</p>

可你对我坏，然后表现的这么有礼貌，又表现的这么有素质，你这不是让我为难了嘛！</p>

李学武可不觉得为难，看着三大爷站在门外盯着自己看却不进来便挑了挑眉毛。</p>

傻柱自然记得前几天在这边的笑话，这会儿正挤眉弄眼地等着继续看热闹。</p>

要说这院儿里怼人最有意思，坑人最冒坏水的还得说是李学武。</p>

他现在也是抱着学习的心态看着这两人，丝毫没有劝架或者消除误会的意思。</p>

闫富贵也见着了李学武意味深长的表情，杂么杂么嘴，迈着步子跨过了门槛子。</p>

就要越过李学武的时候却是突然转身，看着李学武说道：“三大爷没得罪你吧？”</p>

“瞧您这话说的”</p>

李学武笑着说道：“您要是对我有什么意见请直说，如果我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您也多批评”。</p>

闫富贵看了看李学武，这话都说了，他还怎么说道李学武，更不能拿三大爷的架子说事儿了。</p>

有时候他真的觉得李学武很妖孽，以前还能用话忽悠住的，现在却是让自己从一个坑跳进另一个坑里。</p>

一句话说不对了就是自己的错，现在就是，倒是自己成了无理取闹的人了。</p>

李学武没时间跟他耗工夫，点了点头，迈过门槛子去吃饭了。</p>

傻柱跟看向自己的三大爷坏笑了笑，跟着李学武过了垂花门。</p>

站在垂花门里是能看见倒座房东屋饭桌上的情况的，这会儿倒座房亮着灯，一众人在屋里笑谈着什么。</p>

这种气氛和团结是周围邻居们不敢乱说西院儿根本原因。</p>

说错话，就要挨打！</p>

——</p>

顾宁是自己一个人下班回家的，穆鸿雁不是没有说过让顾宁跟她一起回家，可顾宁拒绝了。</p>

今天是周六，明天约好的，李学武的家人要来这边，跟自己的母亲和家人见面。</p>

同时两方亲家还要在这儿谈两人结婚前，结婚，和结婚后的事情。</p>

虽然先前已经通过李学武和顾宁的口在两方家人面前都传达了具体的消息，但结婚是件大事，总不能见了一次面就定了。</p>

最少得两次。</p>

这可能是顾宁最后的坚持了，因为按照李学武的说法，他下周要出差，最好是周一就去领证，他也好有个安排。</p>

周日见面，周一领证，这本应该是高兴的两天，但今天的顾宁心情很沉重。</p>

周亚梅在顾宁进屋的时候就发现了，但并没有立即进行疏导。</p>

前几天也是这种情况，顾宁在李学武来过后的第二天回娘家，回来后就是这种状态。</p>

虽然后来恢复了正常，但周亚梅觉得顾宁的心病还是没有去。</p>

安排了儿子和顾宁洗手吃饭，看了看魂不守舍的顾宁，周亚梅在收拾好了厨房后，提出帮助顾宁做心理治疗。</p>

“周姐”</p>

顾宁有些疲惫地说道：“要不改天吧，今天有点儿累了”。</p>

周亚梅没有否定这个提议，走到顾宁身边轻声说道：“有的时候困难就在那里，你躲避它也仅仅是增加痛苦的时间罢了，越过去才是解决痛苦的唯一办法”。</p>

顾宁看着周亚梅的眼睛，看出了真诚，也看出了担心，不由得点了点头。</p>

周亚梅打发了儿子上楼，让顾宁躺在了客厅里的沙发上，将窗帘拉好了，灯光调暗后坐在了顾宁身边的单人沙发上。</p>

“能说说发生了什么吗？”</p>

顾宁闭着眼睛躺在沙发上，小腿被抱枕垫高了，姿势很舒服，但心情很难过。</p>

周亚梅通过顾宁的表情就能看出她内心的情绪变化，在她的面前，李学武和顾宁一样，都没有掩饰和演戏的想法。</p>

“是他吗？”</p>

见顾宁久久没有回答，周亚梅问出了心里的猜测。</p>

这次没有等顾宁点头或者摇头，便又继续问道：“是跟另一个女人有关系吧？”</p>

顾宁用沉默回答了周亚梅的话，她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周亚梅。</p>

因为她知道，她知道很多关于李学武的事，比周亚梅想到的，比嫂子听到的，比那个叫于海棠说出来的都多。</p>

顾宁不是一个冷血的人，她只是不善于表达感情，又在心里很抗拒人与人之间的这种复杂的感情关系和变化。</p>

她承认自己很脆弱，也很懦弱，她怕，怕自己会受伤，怕自己会在个人感情上面遭受挫折，更怕本就是麻烦的自己给家里带来更多的麻烦。</p>

是的，在穆鸿雁的眼里她是顾家的掌上明珠，是父母的心尖子，可这恰恰是顾宁的心病，是顾宁急于摆脱的沉重的爱。</p>

父母越是对她关心，她越是能想到自己小时候给父母造成的困扰。</p>

她不愿意再因为自己的事情让父母为自己费心和劳心。</p>

这是上一次她跟卫家那个人有了交往后，被父母谈心的结果。</p>

她那个时候还不知道爱情是什么样子的，也许是简爱里那样的，也许是革命故事里的那样。</p>

但父母用现实和真实的利益关系帮她梳理过感情关系后，她的感情观念便发生了巨大的改变。</p>

这也是那天在二楼父亲告诉她那么多关于李学武的事情后，她依然选择李学武的原因。</p>

也是跟李学武在饭店里做出那样的约定的原因。</p>

顾海涛是自责的，关于女儿他觉得亏欠了太多，更想女儿过的好，所以莫名地给顾宁造成了压力和伤害。</p>

现在他跟女儿讨论感情问题都是小心翼翼的，丝毫不敢再触及女儿的感情禁区，更不敢再影响女儿的感情思想。</p>

真怕有一天顾宁的感情世界会崩溃，到时候就真的是一具冰雕了。</p>

“其实我也喜欢李学武的”</p>

周亚梅就坐在顾宁的身边，坦然地说道：“他有女人喜欢我一点都不奇怪”。</p>

说完这句话便低头看向了已经睁开眼睛看向这边的顾宁，道：“我相信你也并没有感觉到意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