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风华正茂（为墨成云盟主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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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的地方李学武不知道，但正常来说，一个女人送男人手表，所代表的意义和要表达的含义已经不言而喻了。</p>

李学武从一开始就警惕今天的饭局，但他就是想看看，这到底是艾佳青搞的鬼，还是她的背后另有其人。</p>

至于赛琳娜和这块手表，李学武倒是没有在意，这种情话他听的多了，实在没什么新意。</p>

要说起来，李学武比她会说，海誓山盟，甜言蜜语，各种舍不得，他能出本书。</p>

这顿饭李学武吃的很谨慎，卡座周围的人和赛琳娜说的话，包括他自己说的话，都很谨慎。</p>

别说他冷漠无情，防人之心不可无，他就不信一见钟情，两见也不行。</p>

跟赛琳娜就见了两面，打死李学武都不信自己有这种人格魅力，能让一个家在港城的金发美女相中，并且以身相许。</p>

他自己啥模样每天照镜子的时候清楚的很，自己有几分能耐他也是清楚的很，天上掉馅饼还是给别人吧，他不吃。</p>

姬瑞轩月中的时候就走了，艾佳青也要走了，两方的合作都还没有谈妥，好像跟李学武的这几次见面和交谈都是闲着没事闹着玩的。</p>

李学武坐在车里也是寻思，是不是有什么地方是自己没有关注到的。</p>

直到指挥车到了治安大队，李学武都没想出来。</p>

想不出来就不想了，反正这种合作也不是一时半晌就能定下来的，好事多磨吧。</p>

如果实在不成，那就换人，从别的渠道入手，活人还能让尿憋死？</p>

“哎呦，李处长，你可算是来了”</p>

李学武刚一进院，便见着一位带着大框眼镜，穿着白色衬衫，灰色裤子，黑色布鞋的老干部招呼自己。</p>

这位老干部形象的人他认识，周一的时候他来这边坐班的时候就见过面了，东边院靠近街道大楼的管理处主任。</p>

“张主任，您怎么在这呢？”</p>

“等您呗”</p>

张主任是从院里出来的，见着李学武进院，又跟着折返了回来，跟着李学武往里面走，边走边说道：“我们办公楼前都要叫砂子封门了，这事儿您可做的不厚道啊”。</p>

“哦？这是怎么话说的？”</p>

李学武也是一脸的诧异，看着张主任说道：“周一那天我可是跟您解释了我们要回办公楼的用意，也给您看了我们关于那栋楼的手续，怎么还说我不厚道了？”</p>

三人一路往里走，到了办公室门口，王小琴也从自己办公室里出来了，见着李学武带着张主任进院，便说道：“张主任刚从我这走，来了两趟了”。</p>

“是嘛”</p>

李学武示意了张主任一下，带头去了自己的办公室。</p>

待重新落坐，张主任看着李学武苦着脸说道：“手续的问题我都看了，也知道这楼是属于你们的，但……但也不能堵着我们的大门啊！”</p>

“堵门？什么堵门？”</p>

李学武诧异地看向王小琴，问道：“我怎么不知道有这回事儿？是咱们的人去跟人家闹了？”</p>

见着李学武要发火，还没等王小琴解释，张主任倒是先摆手道：“不是人，不是人”。</p>

李学武见着他要骂人，眼珠子一瞪，又看向了他。</p>

张主任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了，摆摆手，干着嗓子解释道：“我是说啊，不是人堵的门，是砂子，盖房子的砂子堵的门”。</p>

“砂子？堵门？这是啥情况啊？”</p>

李学武满头雾水地看向张主任问道：“谁往你们那堵砂子干啥？”</p>

“嗨，是施工队”</p>

王小琴见着张主任苦着脸看向她，便无奈地解释道：“还不是上面安排的施工队嘛，说是着急干活，先把料备上”。</p>

说完又对着张主任解释道：“要说起来啊，都是误会，我们给你们下了清退函，上面就以为你们已经准备搬走了，这周就都能腾出来，所以就给安排了施工队”。</p>

“可谁想了，施工队这么着急，已经先备上料了”</p>

王小琴摊了摊手，道：“施工队那边我也沟通了，是上面催的急，说是一千多人等着入驻呢，得赶紧把办公楼改成宿舍楼”。</p>

“你看看，这不是误会了嘛”</p>

“是啊？！”</p>

李学武听了王小琴的解释，看向了张主任，问道：“张主任，周一的时候我可是跟您讲清楚了，那函可都下了，走的都是正规程序啊，这砂子可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p>

张主任也是咔吧咔吧嘴，再多的埋怨话语也说不出来了，这李学武一推二六五，来了一个啥也不知道，这事可怎么谈啊。</p>

“我说李处长，打个商量嘛”</p>

面对李学武和王小琴的注视下，张主任苦着脸说道：“这办公地址也不是我们自己定的，是上面给安排在这的，我们也是按月交了租金的，这都在账上有的”。</p>

“实在抱歉啊”</p>

王小琴解释道：“我们是行政单位，不出租房子，不收租金，你们交给谁了，赶紧跟他要去，准是搞差了”。</p>

说完了对着李学武示意道：“李处，您审批过租金收入款项嘛？”</p>

“没有~”</p>

李学武摇了摇头，满脸无奈地对着张主任说道：“我们也是才接收这边几个月，不大清楚这里面的情况，但这几个月我们可没有为难过你们啊”。</p>

“是是是”</p>

张主任也明白李学武的意思，没为难，就别用租金的事儿磕碜人了。</p>

他也是见这招不行，又开口道：“那能不能再宽裕我们一段时间，这总得给我们找办公地址的时间啊，搬家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啊”。</p>

“给了啊”</p>

王小琴扮演的就是白脸，话里很强硬，也很直白。</p>

“上周六我们不就是下通知了嘛，这都要一周的时间了，连找办公地址，带着搬家都够了吧？”</p>

“呦，你们不会是还腾着呢吧？”</p>

王小琴故作惊讶地说道：“我们也是按照规定下的函，更是因为队伍要扩员，这边的安全环境也要升级，您也看见了，这边的安全都是由八一六团负责的”。</p>

说完了示意了一下，道：“你们现在用的办公楼我们打算改造成宿舍楼，得安排三两千人入住的，耽误不得啊”。</p>

“嗯，这不是我们能说了算的”</p>

李学武点点头，诚恳地说道：“这是任务，我们是以服从命令为天职的职业，可打不得商量啊”。</p>

说完还颇为抱歉地看着张主任说道：“趁现在时间还有，赶紧去找办公地址，搬家还来得及”。</p>

“那……”</p>

张主任还要再说，却只见李学武办公桌上的电话铃声响了起来，李学武也跟着站了起来。</p>

不过李学武并没有先去接电话，而是对着王小琴交代道：“跟上面说说，这施工队做的忒不好了，咋能往门口堆砂子”。</p>

说完也不等王小琴回话，拿起电话讲了起来，让张主任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看来今天的沟通又是白扯白了。</p>

他是那边管理服务处的负责人，但不是那些单位的负责人啊，这个时候那些人都躲在后面等着他给跑，等着上面给找。</p>

要说起来，这边的门也不好进着呢，门槛高，衙门比分局看着还气派。</p>

分局那边还只是穿白色制服的站岗，这边，嘿，穿板绿的站岗。</p>

尤其是对面儿影壁上的那几个大字，更是映射的这门楼子气派异常。</p>

由着王小琴送了出来，张主任无奈地说道：“你说我有啥法，我要是能决定，今天搬了才好呢，十几个单位挤在一个楼里，谁都不舒服”。</p>

王小琴送着他往出走，嘴里的话不多，眼看着大楼就要收回来了，再说错了话，让李学武的力气白费可就麻烦了。</p>

送走了这位，王小琴再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却是瞧见施工队的窦师傅在屋里坐着呢。</p>

“你不是说你自己处理嘛，到头来是让我做了这恶人”</p>

“哎~哪有恶人！”</p>

李学武笑着摆了摆手，道：“这不是本着稳定和谐，谦虚谦让的态度以理服人嘛，谁是恶人？”</p>

王小琴瞪了李学武一眼，随后说道：“谁是恶人去那边楼里听听就知道了，文化人骂人也狠着呢，说不定明天的报纸上就有咱们刻薄的一面了”。</p>

“不可能”</p>

李学武自信地笑了笑，说道：“绝对不可能，你且看着吧，报纸上绝对没有事”。</p>

说完又对着窦师傅笑着道：“您可得小心着点儿，别叫人抓着你，就像王政委说的那样，文化人骂人可狠着呢”。</p>

“我脸皮厚着呢”</p>

窦师傅黝黑的脸庞看着就很扛骂，这会儿坐在李学武的办公室里，也是笑着说道：“我们都是凌晨天刚亮那会送过去，文化人还没上班呢”。</p>

“我就知道是你！”</p>

王小琴嗔了李学武一句，道：“你说你咋这么坏呢，能想出堵人家门口这招儿，听听人家都说咱们啥了”。</p>

“爱说啥说啥”</p>

李学武好笑道：“我收我自己的房子，还得跟他们商量去？那还有个收回来？”</p>

往面前的烟灰缸里弹了弹烟灰，李学武看向窦师傅又道：“依着他们的脾气，我是不是还得给他们找了办公地址，再帮他们搬家才好？”</p>

窦师傅可不敢接茬，脸上的笑容也是不变的样子，虚假的很。</p>

王小琴却是提醒李学武道：“你可悠着点，人家说不定能把状告到哪儿去”。</p>

“不管，这又不是我们家自己的事”</p>

李学武挑了挑眉头，道：“依着我们家自己的事也不成啊，合着占着人家的房子还有理了？”</p>

“你得考虑遗留问题啊”</p>

王小琴坐在沙发扶手上，看着对面的李学武说道：“我也希望大楼尽早的收回来，也想着把办公区和宿舍区安排好，但小心为上啊”。</p>

“嗯，他们的关系和背景我大概齐能知道”</p>

李学武也没有跟王小琴硬犟，抽了一口烟，点头道：“这件事最多了就是把官司问到区里和文化部门那边，理也不在他们，问出来也不是咱们解决，暂时先这么看着”。</p>

说完又对着窦师傅说道：“你还真不能躲着，找个由头进去转转，把大概的尺寸和结构了解一下，尽快给我出个整改和装修的方案”。</p>

“好嘞”</p>

窦师傅答应的很痛快，但却是又迟疑着问道：“这承办的主体是……？”</p>

“就是我们大队”</p>

李学武使劲抽了最后一口，将烟头按灭在了烟灰缸里，这才对着窦师傅说道：“回头你出完方案，我确定后用这边的公章跟你定合同”。</p>

说完又对着王小琴说道：“看看咱们院里还有没有工程一类的活，统计出来，到时候都由着他们做了”。</p>

“小来小去的都行了，现在的宿舍区改办公区得用吧”</p>

王小琴也是迟疑了一下，道：“这个下来我跟沈放研究一下再跟你说”。</p>

李学武指了指窦师傅，道：“都给他，统一出设计，到时候一起看”。</p>

说完便站起身，往办公桌那边拿了一份文件出来，递给了王小琴，道：“不仅仅是治安大队要整备，特勤小队一并扩了吧，反正都是一回事”。</p>

窦师傅见李学武他们有话要说，便起身示意了门外道：“那我就先回，等有了方案我再来”。</p>

“好”</p>

李学武往门口走了两步送了窦师傅，回头又对着王小琴交代道：“特勤选人你和沈放研究研究，我看现在的治安大队有一定的基础，只要年龄合适的，可以考虑”。</p>

“再有就是找找还没有分配着落的退伍人员，农村的也行”</p>

李学武搓了搓下巴，道：“如果是农村的，这基本素质还是要强调一下，至少也得是个小学文化，不能差了”。</p>

这个还真是，他在部队的时候，有的战友文化水平就是不高，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很吃亏。</p>

现在正在筹备的这支治安大队，完全就奔着十年到二十年的使用期限去的，若是文化水平不够，到后面很难有所作为。</p>

尤其是在未来的培养序列中，李学武也是有心要在这支队伍里培养出几个专攻城市安保专业的技术型人才。</p>

这些年都可以慢慢磨练，过个七八年的时间就差不多能拿得出手了。</p>

到时候其他地方要组建类似的队伍，不是来学习，就是从这边抽调人员。</p>

无论是哪一种，李学武都能做到“桃李满天下”了。</p>

山上的训练场是这个目的，山下的治安大队和俱乐部都是一样，立足当下，放眼全局，不争一时之长短，走好现在的每一步。</p>

王小琴也是看出李学武的远大抱负了，不然也不可能在治安大队的工作上这么卖力气。</p>

李学武是从来没有在这边值班过的，都是她和沈放在支持着李学武。</p>

而李学武也是充分信任两人，三人的合作很有默契，互相配合，治安大队的发展让东城，乃至是市局都惊叹不已。</p>

在选人这方面，李学武是做了规划的，但并没有参与到具体的工作中，这无疑是给沈放和王小琴放了很大的权利和自由度。</p>

现在找工作有多难谁都知道，同样是身体素质好的，同样是学习成绩的，选谁，用谁，还不就是两人一句话的事。</p>

治安大队的形象已经在东城，乃至是西城站住了脚。</p>

专业化的头盔、面罩、服装、防弹衣、靴子、盾牌等等，这些装备很特殊，也很显眼，一看就知道是治安大队的人。</p>

年轻人骨子里都是向往强者的，再看这些人，手里端着枪，坐在吉普车上威风凛凛，哪个不在心里又畏惧，又羡慕。</p>

所以只要学校里通知了招人，这些年轻人便都踊跃报名，就是想着去治安大队威风去。</p>

而家长对这种职业的看法也是积极的，毕竟是个工作，还是警查，守在家门口，还能经常见着，上哪找这个好工作去。</p>

所以即便是治安大队不对外，但走关系的人还是到了王小琴和沈放这儿。</p>

李学武这边没收到，是因为他最近比较忙，办公室的电话和这边的电话都找不着人。</p>

有了这方面的电话，于德才或者沙器之接了也是登记了，但李学武没有回。</p>

这也算是一种人情了，王小琴懂得蛋糕不能自己一个人吃了的道理，在这方面做的还是比较好的。</p>

跟沈放也是沟通过，将招人的比例做了设定，先按照既定的标准招人，事后再根据具体情况进行调整。</p>

但最基本的，李学武要求过的，身体素质和文化素养是硬性要求，不达标的也就没有了过线的可能。</p>

王小琴斟酌了一下，看着李学武问道：“我一直都没问你呢，这女治安队员招不招？”</p>

“嗯……这是个要紧的问题”</p>

李学武在办公室里踱着步子考虑了一下，最后还是点头道：“得招啊，还不能少了，至少得要一百人”。</p>

说着话看向王小琴说道：“我们厂保卫处扩员的时候就招了三十多人的女保卫队员，可以说当时的决定是正确的”。</p>

“嗯，我想着也是”</p>

王小琴点头，道：“当前和未来所要面对的形势和问题都是很复杂的，是要有这方面准备的，至少在应对性别问题上不会出问题”。</p>

“那人数……？”</p>

王小琴迟疑地看着李学武问道：“一百人少不少？要不两百人？”</p>

“呵呵，没关系，可以的”</p>

李学武点了点头，道：“跟帕孜勒说一下，特勤小队扩编成特勤中队，其中也要有一个女子特勤小队的编制”。</p>

“训练嘛~”</p>

李学武仔细考虑了一下，随后示意了王小琴说道：“还是请山上的训练场给这些人做统一的训练，系统化、职业化的训练标准打好基础，接下来的工作也好做”。</p>

“嗯，有道理”</p>

王小琴点头道：“刚毕业的学生，都是白纸一张，怎么做训练都是凭借咱们的想法，更是得对治安大队，对他们负责啊”。</p>

李学武决定把人都安排上山训练不仅仅是考虑到训练成本和训练标准的问题，还有未来几个月城里的不稳定因素。</p>

这些人可都是从中学和高中选上来的，谁还没有个同学啥的，说不定就有心思动摇的，在队伍里乱搞事情。</p>

李学武是坚决的制度观念者，扛枪的绝对不能有自己的思想，拿笔的绝对不能去管枪。</p>

要是让这些人乱了治安大队的秩序还了得？</p>

所以去山上，封闭式训练，小半年下来，城里也平稳了。</p>

到时候行为习惯、思想正治都养成了，还不是怎么管理怎么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