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卑劣和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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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是生产力，科学和技术就是生产力。</p>

那轧钢厂就要用科学和技术去换取乌城的自然资源，用以丰富京城以及周边人口聚集而造成的资源不平均现象。</p>

这种行为国家自然也是在做的，但依靠供销系统本身是覆盖不到所有城市和地区的。</p>

轧钢厂不跟供销社抢大面，李学武跟李怀德制定的目标是，只盯着肥肉吃。</p>

因为肥肉太多了，就算是被咬了几口，供销社也不会在乎的。</p>

况且现在又有政策支持，轧钢厂只要符合规定，同时又能跟供销社协调好供销关系，那这就不是矛盾。</p>

轧钢厂总没去做供销社自己的业务，而是开辟了一个特殊渠道而已。</p>

到目前为止，双方合作和发展的还是比较融洽的，尤其是马主任今年有望更进一步，未来的合作会更好。</p>

第三条线就是京城—津门，别看现在李学武没在津门布局，办事处还都在计划中，可津门的重要性毋庸置疑。</p>

只要打通了津门到京城的火车运输线路，那就相当于打通了航运线路。</p>

京城到津门，快车只要两个小时，货运最多半天时间。</p>

李学武在钢城的基地太小了，只能作为维护和生产基地来运营，航运还得看津门。</p>

现在正在洽谈和办理的航运业务会有二十七艘千吨级货船从津门港码头装货，运往半岛以及港岛。</p>

虽然在最高层面上双方没有建立明确的关系，但是互相的贸易还是存在的。</p>

就李学武了解到的，六零年与霓虹的贸易额是两千三百万美刀，到今年已经发展到四亿七千万美刀了。</p>

这是什么概念，今年是什么情况，外部环境又是个什么情况，两方面在没有建交的情况下贸易额已经达到了这个高水平的额度。</p>

原因就在于六二年十一月份双方互换了一份《LT备忘录协定》，该协定有三个原则，那就是官方协定，民间合同，以及个别照顾。</p>

贸易发展是成倍数增长的，而贸易往来则是需要航运基础的。</p>

国内的造船业发展缓慢，虽然近几年从其他渠道引进了造船设备，但造船也是个慢工出细活的行业。</p>

千吨级货船是海上航运的基本吨级，调查部同津门的协调工作并不困难，难点在于当前的形势不明朗。</p>

不过李学武不担心这个，因为他知道这件事姬卫东敢说行，那就是从外事和调查部两个方向都有信心。</p>

李学武在给李怀德的筹划中，并没有说东风航运的事，但提到了造船。</p>

这也是在董文学家里说起未来计划时预定的造船业目标，轧钢厂是要有自己的运输船队的。</p>

外包可以赚运输的钱，内则可以承担轧钢厂本身的产品运输任务。</p>

李怀德对于李学武所规划的未来是很认同的，这已经锁在了他的保险柜里，是他上位后的第一个五年计划。</p>

未来五年，他要在轧钢厂有大作为，大抱负的，李学武属于是画大饼送枕头，很合他的心意。</p>

越州将会是第二个办事处建立目标，津门则是第三个。</p>

津门比越州落后并不代表它不重要，恰恰相反，津门的位置太过于重要，李怀德是要慎重的。</p>

因为李学武在计划中建议在津门港和越州港分别设立轧钢厂货运码头。</p>

津门港货运码头要比越州早才好，因为离得近，三、五年内建好，正可以同船队同时运营。</p>

这个项目太大了，他现在搞不定，一个是钱，一个是影响力。</p>

除非他掌握了轧钢厂，调动上下的资源来实现这一目标。</p>

暂时做不成，那张国祁在津门就没有多停留的必要了。</p>

张国祁在津门虽然仅仅停留了一天，但也已经完成了既定目标。</p>

关于在津门建立办事处的决定李怀德还在犹豫中，不过因为越州已经谈下来了，津门海产也完成了谈判，津门办事处的筹备也要提上日程了。</p>

下一步是张国祁再去津门，还是李怀德亲自过去，因为离得近，怎么都方便。</p>

越州不仅仅有黄酒，津门也不仅仅有螃蟹，物产互动才是贸易的根本原则。</p>

现在已经是七月份了，实现这一目标不会太久的。</p>

现在外面的形势已经到了快要天崩地裂的情况了，而轧钢厂也受此影响，事态急剧变化，照他估计，两个月以内，尘埃落定。</p>

紧急抽调张国祁回厂，李怀德考虑的也是这个问题。</p>

在津门，张国祁只来得及停留了一天时间，跟津门海产公司匆匆达成了协议就往回赶。</p>

不仅仅是李怀德给他打了电话，谠委办公室主任汪宗丽也给他打了个电话，说是谷副书记约他谈话。</p>

众望所归！</p>

年中会议前离开京城时他还是个带罪之身，无用之人，依靠李学武的举荐重新担任了实际职务。</p>

受李副厂长委托，接好兄弟李学武的指点，按照他提供的关系前往越州和津门开展工作。</p>

正因为有着李学武前期做好的工作，他去了那边很方便的就打开了局面，连续将业务和办事处驻扎的情况都办妥了。</p>

尤其是津门一行，张国祁真正感受到了有关系和前期工作稳妥的好处，更加的感激李学武给他这个表现的机会。</p>

经此一行，携带着两个大交易的落地余威，也让他真正的在贸易项目管理处站住了脚跟。</p>

从津门回来时，他是收到两个主要领导的电话，风光自然一时无两。</p>

但是，他还记得落难时是谁照顾他，又是谁举荐的他。</p>

津门水产公司送了几大箱子海产品，除了他自己的一箱外，又送了李副厂长、谷副书记，以及其他几位领导后，特意留了一整箱给李学武。</p>

没别的原因，只因为没有好兄弟李学武，就没有他张国祁东山再起之日。</p>

今日跟两位领导谈话结束后，张国祁知道，自己不仅仅要负责贸易项目的管理工作，还要负责基层组织的协调工作。</p>

说是协调，实际上就是掌控下面的声音，控制形势走向。</p>

这在同谷副书记的谈话中他也清楚了，这次谈话不仅仅代表了谷维洁，还代表了谠委的其他领导同志。</p>

接此重任，张国祁一点骄傲的情绪都没有，有的只是风平浪静。</p>

经历过一次挫折了，他看清了很多，包括跟李怀德的相处。</p>

利益关系是衡量远近的标尺，今天的王敬章何尝不会成为明天的自己呢。</p>

——</p>

“领导，厂办送来的文件”</p>

“嗯”</p>

李学武接过后看了看，这种临时文件一定是重要的，或者有时效性的，不然不会被单独送过来。</p>

“彭晓力说从谷副书记那边转过来的，厂领导都已经批示了，下一步请您做安排”。</p>

“知道了”</p>

李学武听着沙器之的解释，看了文件上的内容，以及各个领导的批示，最后放下文件，要了电话。</p>

“帮我接一下厂办”</p>

“是，我是李学武”</p>

电话那头的徐斯年苦笑道：“先说好啊，厂办可没有多余的经费了”。</p>

“小气扒拉的，有你后悔那天”</p>

李学武扯了扯嘴角，道：“经费没有，场地也没有呗，那就小礼堂和俱乐部吧，反正现在都闲置着”。</p>

“不是说只有小礼堂嘛！”</p>

徐斯年见李学武在电话里狮子大开口，紧忙翻了翻手里的文件，上面还真没说用哪个地方，这都是通过秘书传上来的，领导也都知道。</p>

“这可不行，地方虽然都闲置着，可万一哪天用着了，我上哪儿找地方安置人去”。</p>

“不行也得行，要不你给添一部分经费吧！”</p>

李学武态度貌似蛮横，但话音里的玩笑徐斯年还是听的出来的。</p>

“嘿！我说你是土匪嘛？！”</p>

“我要是土匪就要大礼堂了”</p>

李学武轻笑出声，随后解释道：“我考虑了一下，无论是大礼堂，还是小礼堂，都有会议和演出需要，排练可以，不太适合长时间的训练”。</p>

“俱乐部的舞厅是木质地板的，还有大镜子，有各种设备设施，关键是环境严密，方便她们日常工作和训练”。</p>

李学武笑了笑，给徐斯年解释了一下自己的想法，随后又说道：“因为是有四个队的，其中还有乐器，我看还是给她们多一些空间的好”。</p>

“这我可不管”</p>

徐斯年看着办公室里进来人，挑眉道：“地方可以给你，但要是用了，你可得想办法安排”。</p>

“谁用？”</p>

李学武意味深长地说道：“这个时候上面都不跳舞了，工人们会跳？”</p>

这话说的徐斯年吧嗒吧嗒嘴，他能说什么，那工人俱乐部可不就是跳舞用的嘛。</p>

以前也是组织工人去跳舞的，还都是自发的，有会乐器的就组乐队，剩下的就是跳。</p>

每天晚上都开门，白天则是安排几个人收拾卫生。</p>

两层楼，一楼是大舞厅，二楼是几个大训练室，现在都闲置了下来。</p>

从今年开春开始，形势就不对了，来跳舞的人越来越少，尤其是报纸上关于这种艺术和文化的评论。</p>

等到了五月份的时候彻底关门了，就连白天打扫卫生的人都撤走了。</p>

李学武说将这个位置拨付给文艺宣传工作队，徐斯年不是小气，他就是想探探李学武想干啥。</p>

文工团成建制的调进来，已经引起了好些人的注意，尤其还是李学武办的，各个领导都知道的情况下。</p>

李学武这么安排的意义他们不知道，都在猜，但他们知道一定不是无的放矢。</p>

时至今日，谁还会说李学武是个莽汉，谁还会说他不懂韬略。</p>

到了李学武现在这个级别，他就是想低调都没有办法了，想伪装成不谙世事的小伙子不仅仅是他自己不成熟，更是在蔑视厂里的领导。</p>

既然都走到台前了，就做跟身份相当的事，大大方方的展示自己。</p>

徐斯年想要探寻，那李学武就直白地告诉他这么选择的原因，至于背后的意义，自己想去吧。</p>

谷维洁批示回来的文件已经在人事手续上完成了所有的准备，明天文工团整体搬家。</p>

当然了，搬过来以后就不能叫文工团了，而是叫轧钢厂工人文艺宣传工作队了，简称工人宣传队。</p>

跟徐斯年沟通完，李学武又给沙器之交代，让服务处清洁队那边收拾一下俱乐部的卫生情况，毕竟好几个月没进门了。</p>

同时也得通知一下，以后的保洁工作还得安排人。</p>

还得去跟工程处维修队联系，维护一下内部的电路电灯，再订购一些花草、窗帘、毛巾等装饰和生活用品。</p>

铁路那边的手续办的快，轧钢厂这边谷维洁又催的急，留给这边的准备时间就不充足。</p>

小礼堂长时间遮阳蔽日的，潮气很大，黑咕隆咚的也不太适合长时间的训练。</p>

昨天去吃饭的时候路过俱乐部，看着大门紧锁，门前杂草丛生的模样，觉得那里更适合些。</p>

俱乐部的位置就在办公区的左上角，以前去招待所吃饭必从那边过。</p>

沙器之答应一声便出去办事了，知道领导重视这个工作，他也没打电话，亲自去各个部门协调的。</p>

明天进场，今天就得都收拾出来，时间紧，任务重。</p>

就领导的意思，明天还要请谷副书记过去看看的，环境不能太落魄了。</p>

沙器之刚走，孙健便走了进来，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来跟李学武汇报工作了，但还是显得很谨慎。</p>

“领导，是昨天检查的事”</p>

孙健按照李学武的示意坐到了办公桌的对面，翻开了自己的笔记本汇报道：“综合办协调消防科和稽查科，就当前的安全生产工作做了一个检查计划”。</p>

说着话将一份文件递了过来，李学武接过后放在了面前，听着孙健的解释。</p>

昨天李学武并没有把所有的车间都看了，四十多个车间，看十天也看不完啊。</p>

生产车间十多个，制造车间十多个，装配车间、原料车间、运输车间、加热车间、机车车间等等，李学武昨天也是走马观花，车间只看了三个。</p>

他去检查是为了消除工人聚集隐患，但也是在摸底。</p>

回来后就安排综合办牵头组织消防科和稽查科形成一个检查计划，全面排查和摸底。</p>

形势变化是正治环境，跟工作是两条线，不能听见龙叫就不过年了，那不是本末倒置了嘛。</p>

孙健在组织工作上是没有问题的，尤其是这种统筹管理岗。</p>

杨凤山也知道孙健给他当秘书的时间长了，在内务工作上是没问题的，需要的是基层管理经验。</p>

尤其是环境比较复杂，工作任务比较艰巨的工作岗位，同时还不能一下就把他扔到业务岗位上去，跨度太大容易扯了蛋。</p>

跟随领导锻炼和学习自然是培养人的，但时间长了就是个制约了，需要更深层次的锻炼，也需要更多的接触基层业务。</p>

保卫处综合办就是个比较具有挑战性的岗位，即能接触业务，还能做他的老本行。</p>

当初杨凤山跟他谈去保卫处的时候他还是脑瓜子嗡嗡的。</p>

这个时候去保卫处无非就两个原因，他被领导嫌弃了，踢他出局去保卫处自生自灭；或者是他被领导放弃了，让他去做卧底。</p>

无论是哪种，都不是他想要去保卫处的理由。</p>

可领导只跟他谈了要好好工作，并没有提及观察关注保卫处工作动向的条件。</p>

来了保卫处以后，他也正在调整心态，没有再回去厂长那里汇报什么工作。</p>

孙健就是想看看李学武的态度，也看看厂长的态度。</p>

一周多了，事情好像是有点眉目了。</p>

李学武不是卑劣之人，厂长也没有小人之心。</p>

在工作中，李学武没防着他，保卫处的干部和同志对他的到来从最开始的惊讶，到现在的习以为常。</p>

厂长那边也没有要他汇报保卫处工作的动向，好像真的放他下来锻炼就不管不顾了。</p>

一切都是正常的工作关系，就好像李学武跟徐斯年的关系好，但并不影响他跟的是谁，也不影响徐斯年站在厂长的那一边。</p>

孙健的忐忑并没有消除，但他的工作状态已经调整合适了，给李学武的汇报也很全面、专业。</p>

李学武并没有就检查计划做更多的要求，只是点出了几个关键点，并且要求实事求是，坚决落实厂年中会议提出的安全生产工作精神。</p>

孙健就着这个报告跟李学武谈了谈其他的工作，包括各部门之间的协调和方案。</p>

重要的是，当前保卫处有了一正两副三位领导，职权需要确定一下。</p>

李学武明白孙健的意思，这应该不是萧子洪所提出的，但他并没有在意。</p>

“厂里的文件很明确了，我看萧副处长的调研工作也基本结束了，以后业务工作可以按正常秩序执行了”。</p>

(本章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