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5章 江湖上还有着他的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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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李学武现在的背景和能力，这小子早晚要一飞冲天的。</p>

就算是未来没有更大的可能，在东城这一亩三分地上，轧钢厂也是拥有巨大能量的。</p>

更何况李学武在卫戍区还有职务，在分局那边还有影响力。</p>

把李学武抛开，李顺这几个儿子都不是一般角色。</p>

大儿子、大儿媳，现在看着没什么能耐，就是个教书匠。</p>

可大学老师无论是走研究，还是走政教，都是了不得的起点。</p>

华清的校长是什么级别，华清副校长出去又是什么职务，这起点绝对不是一般人能比的。</p>

就是跟自己儿子一班同学的李学才，李家最没什么心计的小子，可也有几分真实力的。</p>

李顺从小带着教着，绝对不是李学武话里所说的，什么赵侠聪明，记一遍的东西李学才要记三遍。</p>

场面话，说笑可以，信了就是蠢货了。</p>

一家子都是能耐人，要还他人情都不行，他只想搭上关系。</p>

听着李顺的小闺女已经上班了，再等几年，赵侠毕业，就试着提亲，必是一桩好姻缘。</p>

别人说李顺老实没能耐，可在赵玉峰看来，他是有大智慧的。</p>

至少在教育孩子这方面比他强。</p>

两人在办公室里又说了一阵，觉得时间差不多了，便一同往楼下走去。</p>

赵玉峰穿着白大褂，走在李学武身边不显眼，可那是刘茵等人看来。</p>

这医院里谁人不知道赵副院长是谁，他陪着李学武往产房走，产科主任早早就在门口等着了。</p>

“赵院长，挺顺利的”</p>

“生了？”</p>

赵玉峰见她在外面便是微微愣了一下，点头问道：“都安排好了吗？”</p>

“我亲自安排的”</p>

产科主任也是刚刚从产房里出来，脸上难掩的疲惫，李学武主动握手问了声好。</p>

赵玉峰简单给两人做了介绍，着重提了李顺的关系，倒是没有多说李学武的身份。</p>

可就是从赵院长对待他的态度，以及称呼上，产科主任也能听出端倪的。</p>

这么年轻的处级干部，听着可真是吓人！</p>

李医生在单位的时候不声不响的，平日里老实本分，没想到有这么出息的儿子。</p>

大儿子、大儿媳是大学老师这个他们都知道，二儿子这么厉害，还真是第一次听说。</p>

李学武笑着再次跟对方道了谢，言及父亲李顺回来，再来正式道谢。</p>

产科主任多机灵个人呢，一边引着他们往病房走，一边笑着逗了，说感谢不要，满月酒席要吃的。</p>

都说当你成功的时候，你的身边都是笑脸，这话真切。</p>

李学武自打进步以来，还真少有见到跟他吱哇乱叫的人。</p>

就是同余大儒等人闹成这般情况，也没见对方说过什么狠话。</p>

所以说，副处级才是仕途的开始，再往下都是笑话。</p>

病房里，母亲刘茵和姬毓秀正在忙活着，大哥则是蹲在床边，目光灼灼地盯着襁褓里的新生儿。</p>

瞧见赵玉峰同产科主任过来，管床的大夫和护士长也跟着走了进来。</p>

知道这是关系户，没想到关系这么硬，赵院长亲自安排的生产和产后病房不算，产后又亲自来看望。</p>

这可真是……难得一见的情况。</p>

产科主任接生的，对赵雅芳的情况自然是了解的，这会儿站在病床旁看了看产妇，便柔声给众人做了简单的介绍。</p>

介绍完，得了赵玉峰的点头肯定，又给刘茵和姬毓秀做了护理交代。</p>

护士长主动接了话茬，说这边一直都有人看护，不用担心产后护理的问题。</p>

虽然是李顺的工作单位，可能得到这么积极的态度，一家人还是忍不住惊讶和欣慰的。</p>

李学文眼睛都长在孩子身上了，这会儿站起身应付着赵玉峰等人，可目光还是游离在孩子身上。</p>

李学武趁着他们说话的工夫看了一眼孩子，小小的，皱皱巴巴的，还有点黑，露出来的脑袋上还有些污渍。</p>

赵雅芳看见他的眼神，温柔地笑着点了点头，李学武瞧见了，也是笑了笑，做了回应。</p>

大嫂是在感谢自己呢，公公的工作单位，就是再有情面，也不至于让院长来主动关心的。</p>

这家里能跟医院有关系的，说白了还不就是二小叔子嘛。</p>

只是这会儿她疲惫的厉害，只能笑笑，说不出话来。</p>

李学武只是看了一眼孩子，便听护士长说完了，他也没说自己感谢什么的，拿了父亲的名义对众人表达了感谢。</p>

这个时候，一直等在门外的韩建昆走了进来，手里还临了好些个纸袋子。</p>

李学武笑着介绍道：“感谢地话等我爸明天回来再跟诸位说，喜糖喜烟先拿着，算是我们一家人的谢意”。</p>

“不要客气~”</p>

从韩建昆手里接过早就包好的纸袋，分别递送到了屋里众人的手里。</p>

产科主任和护士长等人当然不敢接，嘴里说着客气的话，眼神却看了赵玉峰。</p>

赵玉峰听李学武说的恳切，主动接了袋子，打开一看，确实是喜糖和喜烟。</p>

不同的是，糖得有半斤，烟两盒，但却是中华，属实大气。</p>

这礼物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刚刚卡在了众人的底线上。</p>

要不怎么说李家老二在东城能创出名堂来呢，就是顾海涛都愿意招做女婿，此事一见，真有手段。</p>

见赵玉峰接了礼物，产科主任、管床医生、护士长等人也都接了。</p>

李学武嘱咐韩建昆，把剩下的礼物送去办公室，也请屋里几位帮他跟没见着的说声辛苦。</p>

瞧瞧这话说的，瞧瞧这事做的！</p>

瞧见那人手里拎着好多袋子进来，本以为给屋里众人分了便收起来了。</p>

没想到，无论参与接生的人数多少，礼物一定是多余的，可全都送去办公室，说的又是辛苦。</p>

叫人有了里子，又有了面子，还全了刚刚要请李顺来亲自道谢的话。</p>

要不怎么说人家是处长呢，能走到这位置的，就没有差的。</p>

先前有人在心里嘀咕李顺大儿子是有些木讷，或者不通人情世故。</p>

他们并没有想过要得到什么礼物，更没想过当着领导的面收这么有面子的谢。</p>

只是都送到病房来了，母子平安，顺顺利利的，还是你爸的工作单位，说点好听的话总成吧。</p>

人就是这样，即便是理所应当的工作，也要求一份心安理得的意外之喜。</p>

现在好了，一个个客气着，手里掂量着袋子，刚刚瞧赵院长微微惊讶的眼神，就知道手里这份礼物不“轻”。</p>

等把人都送走了，李学武也没再进病房打扰大嫂。</p>

瞧见母亲和姬毓秀收拾着病房，跟大哥说了一声便往外走了。</p>

看护的事不能用姬毓秀，她得上班，母亲一个人也是不成的。</p>

就算再加上一个笨手笨脚的大哥也白费，他不添乱就不错了，在家都是盆碗不摸的主儿。</p>

所以从医院里出来，李学武便叫了韩建昆先回大院再说。</p>

也是巧了，指挥车刚刚停在大门口，便见李雪拎着兜子匆匆从院子里出来。</p>

“二哥？”</p>

“嗯，你这是干啥去？”</p>

李学武好笑地看了她一眼，李雪最怕冷，这会儿围脖把脸捂了个严实，就露俩眼睛。</p>

“我刚回来！”</p>

李雪有些抱怨地说道：“景副主任加班来着，兼并那个案子明天要上个会，今晚得拿出方案来！”</p>

这么说着，晃了晃手里的兜子，问道：“大嫂生了吗？生了个啥？”</p>

“呵呵，生了个啥？！”</p>

李学武轻笑着点了她的脑门，逗她道：“生了个孙悟空！”</p>

“哎呀~你又逗我！”</p>

李雪不依地甩开了他的大手，好奇地问道：“是男孩？”</p>

她倒是聪明，知道孙悟空是男的，这会儿已经猜到了。</p>

李学武笑着点点头，说道：“你有大侄子了”。</p>

“真的呀！”</p>

李雪的脸上瞬间绽放出了兴奋的光彩，这会儿脚就站不住了，嘴里说着就要去医院。</p>

“大黑天的！”</p>

李学武一把薅住了她的围脖，没好气地说道：“给你说过什么，天黑不许一个人走夜道，没记性是不是”。</p>

说完拉开了车门子，示意她上车。</p>

李雪这才反应过来，二哥要司机送她去。</p>

“其实没多远，拐个弯儿就几步……”</p>

她还想解释一句，可见二哥的眼神认真了起来，把剩下的话都塞回了肚子。</p>

不让走夜道，不仅仅是她，包括家里所有女人，甚至男人也不让。</p>

就是回收站那些小子们也都知道，黑天以前必须回家。</p>

这年月，就是在城里也不太平，真弄死了扔水沟子里，十天半个月发现不到也正常。</p>

现在的四九城，可没有两千万人口，更没有人挤人的情况。</p>

总有人说哪哪哪出命案了，哪哪哪有姑娘被祸祸了，反正都玄着呢。</p>

姬毓秀上下班都是骑铁驴，就是她们所里的胯子，有人送她，或者骑自行车，但腰上带着枪。</p>

南锣鼓巷这一片，对于顽主也好，是小崽子也罢，算是一片禁区。</p>

都知道这边的凶险，去年有好一些人因为一些事掉了脑袋。</p>

李学武是谁可能新起来的顽主不知道，但老炮们都有教给他们，李二疤瘌真杀人不偿命那种。</p>

别问李二疤瘌是谁，只要瞧见脸上有个大疤瘌，个子蛮高，体格子膀壮，就别惹，小心吃枪子。</p>

真可谓李学武已经不在江湖，江湖上还有着他的传说。</p>

叫韩建昆去送李雪，他则是迈步进了院门。</p>

冬天日头短，但下班的时间基本还那样，所以院里吃饭也一如既往的准时。</p>

他回来这会儿院里早就吃完了，门房都有人值班了。</p>

可能是在玩牌，不过李学武在门口说了好一会儿话了，这会儿他进来，只一屋子人大眼对小眼，没有扑克牌，更没有喧哗声。</p>

他们真不知道李学武这个时候回来，要不是他堵着大门口，这些小子早跑了。</p>

李学武并不管抓赌，可这些小子见着他就是觉得害怕，尤其是大黑天的，叫疤瘌眼看上，身子都打哆嗦。</p>

瞅着七八个小子坐在屋里一声不吭玩沉默，李学武只觉得好笑。</p>

瞅了他们一眼，径直往院里走，倒座房点了灯，小子们在看书。</p>

他没往西屋去，而是过了垂花门，往自己家里瞧了一眼。</p>

见老太太一个人坐在炕上抽着烟袋，便进了屋。</p>

“你咋回来了？”</p>

“刚跟医院里回来”</p>

李学武笑着摸了摸炕头，挨着炕沿边上坐了。</p>

“您晚饭吃了吗？”</p>

“甭惦记，跟倒座房吃了”</p>

老太太笑了笑，打量着李学武，问道：“雅芳她们都好啊？”</p>

“好！好着呢~”</p>

李学武笑着道：“给您道喜了，有重孙子了！”</p>

“哈哈哈~好啊！”</p>

老太太明显是有些紧张的，手指掐着烟袋杆子，这会儿松开了，也笑了。</p>

李学武下地给她倒了一杯热水端炕上了，叮嘱道：“冬天气候干，抽烟咳嗓子，多喝水”。</p>

“嗯，知道了”</p>

老太太笑呵呵地看着孙子道：“再过几天，你也要当爸爸了，我这喜，可是双喜临门呢”。</p>

“您说的是”</p>

李学武笑着点点头，道：“到时候您有得烦了，孩子一炕头，闹的您看不过来”。</p>

“那敢情好！”</p>

老太太笑着说道：“子孙繁茂，添人进口，这是大喜事，我不恼，得笑！”</p>

“您等着吧，现在嘴硬呢”</p>

李学武逗着她说笑了几句，随后解释道：“李雪出门的时候遇着了，我让车送她去了医院”。</p>

“嗯嗯，知道了”</p>

老太太点点头，道：“跟我说了，没多远，我也是不放心，正念叨着呢”。</p>

“不行，多远都不能走夜道”</p>

李学武强调了一句，又道：“大嫂生产，得在医院住个三两天，毓秀和李雪要上班，我妈一个人忙不过来，得找个帮忙的”。</p>

“学文呢？”</p>

老太太明显的一愣，随即想到了李学武话里的意思，这指的是秦京茹那样的外人，不是家里人的意思。</p>

无论是于丽也好，还是秦京茹也罢，老太太早就习惯了孙子的生活方式和性格。</p>

该花钱的时候不含糊，该大方的时候不小气，做人有能力，做事有条理，得说二孙子考虑的周到。</p>

只是三两天便要请人帮忙，是给钱啊，还是给物啊，多了少了都不合适的。</p>

她这边含糊着，问道：“要不我去吧，别麻烦了”。</p>

“您可别心疼钱，我要心疼您！”</p>

李学武笑着按住了老太太的手，轻声说道：“就三两天，光靠我妈一个人实在坚持不下来，尤其还有孩子呢”。</p>

“你是想找院里的？”</p>

老太太心眼通透，孙子话说完，她便已经知晓了他的意思。</p>

这个时候请人帮忙，也有布尔乔亚小尾巴的意思，一般人家轻易不会冒险。</p>

你别看老太太平时不出门，可懂的却是多。</p>

李学武也没瞒着，指了指后院，道：“想找一大妈，可又怕家里照顾不过来，只能请秦淮茹婆婆帮忙，我去问问再说”。</p>

老太太微微仰了仰脑袋，点头道：“是这么个意思，你要心里踏实，手上把握的，只能找她”。</p>

“也别说给啥东西了”</p>

李学武轻轻拍了拍老太太的手，说道：“我就说是您要我找她去的，算是了个面子”。</p>

“给十块钱，全了里子，帮忙照顾到出院，剩了我妈辛苦，还有时间回来做饭，给大嫂补补，您也放心不是”。</p>

“嗯嗯，就说我说的，请她帮忙”</p>

老太太点头道：“她嘴上得罪人狠，心肠不坏，手里也有活儿，还都是一个院住着，去吧”。</p>

“行了，那我先去问问”</p>

李学武站起身，边出屋，边给老太太说道：“有话了，我再来跟您说”。</p>

这么说着，人出了门外，跟院里人打着招呼，介绍了赵雅芳的情况，以及李家有了长子长孙的喜事。</p>

说话间过了二门，瞧见贾家的灯亮着，迈步过去，快到门口时招呼了一声：“秦姐，在家呢吗？”</p>

“哎，来了”</p>

秦淮茹听出是李学武的声音，站起身从窗子里瞅见是他的身影，忙掀开门帘子推开了门。</p>

“呦！你咋来了呢，雅芳生没呢？我回来就听说了”。</p>

她的嘴倒是快，机关枪似的问了一大堆，李学武进屋的时候她都在说着。</p>

棒梗三人正在饭桌上写作业，瞧见李学武进来，都是惊讶地招呼了起来。</p>

李学武笑着同从里屋出来的贾张氏打了招呼，这才又捏了捏棒梗的大肥脸，应了三个孩子的招呼。</p>

“甭忙活，我不渴”</p>

瞧见秦淮茹要给他倒水，赶紧摆手拒绝了，由着棒梗的让，在餐桌旁坐了下来。</p>

“刚跟医院那边安顿好回来，母子平安，顺顺利利”。</p>

“真是好事！”</p>

秦淮茹笑着道：“我就说雅芳那肚子大的，孩子咋样，多少斤啊？”</p>

“我都还没来得及问呢”</p>

李学武笑了笑，看了站在一旁的贾张氏一眼，道：“这不嘛，手忙脚乱的，没经历过这个，我哥也没准备”。</p>

这话说的是，大哥学文没把丈母娘接过来，可实在的，丈母娘接过来，那边一家老小就不方便了。</p>

这是垫话，说完这一句，李学武直接开门见山道：“老太太跟我说了，要我来请张婶帮忙去照应一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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