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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用仅留的那一只健全的手,就要给宋老师发短信。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凌晨五点半,猜测着宋老师兴许还没开机,便想着先给她留言。
手机键盘敲敲改改,千言万语,又不知该从而说起。最终,只是简简单单的发了一句“我割腕了。”
宋老师大概是六点多开机的,开机后仍旧没有任何回复。而母亲同班主任给我请了病假后,就带着我去看了心理医生。
那位医生姓杨,据说是母亲的朋友,也是我们这所城市精神卫生中心的一把手。我与她的交谈有些紧张,我也很难同她袒露真心。
况且我与宋老师的故事说来话长,很难用只言片语表述清楚。再说了,这位医生是母亲的朋友,我不愿让母亲知道我与宋老师的事情,我很担心母亲去找宋老师麻烦。
医生见我支支吾吾抗拒表述,便主动发起了提问,我顺着她的语言往下作答。
当然,我也是回答的模棱两可,整场交谈我都有些抗拒和紧张,内心也不愿透漏过多。
最后交谈完毕,杨医生就跟母亲讲,我患了抑郁症。
母亲有些半信半疑反问道:“什么抑郁症?她是不是就是青春期叛逆啊?我跟你说啊,三天两头的闹啊,不让人清净啊,不就是不想上学?”
杨医生撇了我一眼,便将母亲拉到一旁单独交流了。
许久,她们再次返回咨询室时,手上拿了一盒药,我接过药盒,瞅了眼药盒上的药名:盐酸舍曲林片。
杨医生告诉我,这款药的副作用小,很适合我这个年纪的孩子。让我先每晚睡前吃半片,一周后再早晚各半片,药不够了再回去拿。
我哦了声,拿起药便走出医院大楼了。
站在院儿里,抬头看着对面的住院楼,每间窗户上都镶满了厚实的防盗窗,隐约看见有一个中年妇女,拿着一把孩童用的玩具枪,黄绿相间,从防盗窗的空隙中伸出来在玩耍。
我并不懂抑郁症是什么意思,我只知道当我走进这所医院的那一刻起,12岁以前的李婧颖就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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