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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来吧……”
尹莲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把木门敞开。
两人走进去,路过拐角,眼前是一楼客厅。空气中飘着一股仍未散去的食物香味,显然午餐才刚刚结束。靠墙的一角,三道人影正在互帮互助。不断捶打着腰部,肩部,颈部,膝盖等位置,砰砰作响。定睛一看才发现是杰姆、卡梅斯、赫布三人。
“赫布爷爷……杰姆叔叔……”
克蕾儿微微一愣,随即打招呼。老猎人们是猎人协会中立阵营,一般只支持黑色机关长。而克蕾儿作为黑色机关长的侄女,自然认识不少老猎人。
“杰姆叔叔,你不是在福特郡分部吗?怎么又回总部来了?”在座的所有老猎人中,克蕾儿显然对杰姆最熟悉。因为铁面杰姆曾经是克蕾儿父亲的好友,在他没调去分部驻扎之前,经常会来串门。
“是小克蕾儿啊。哦,最近这几天大家伙儿想到总部聚一聚,我也来了。正打算明天去拜访机关长大人和你家。”杰姆话讲一半,突然脖子一缩。
“嘶,你轻点啊……”
“已经够轻了,是你这里有一大片淤青。”
卡梅斯无奈的耸了耸肩。
克蕾儿好奇的凑了过来,赫然发现杰姆叔叔后脖颈有一条青黑淤血,又厚又粗。看上去像是被手刀迅勐砍落,瞬间结束战斗留下的简单粗暴痕迹。
“杰姆叔叔,你被人打了?!”克蕾儿惊讶:“这个可得跟舅舅好好讲讲,有人胆敢袭击老猎人?”
“没没没,就是我们几个老家伙……唉,反正就是切磋切磋。互相切磋嘛,带一点小伤很正常的…”
杰姆似乎想要说什么,但又拉不下脸面。只能含含湖湖提了一嘴,总感觉面具下表情有些尴尬。
他拿起金疮药,涂了半面手掌,帮旁边衣服半掀起来的赫布擦药。赫布后背位置,一个明显的巴掌印在皮肤表面。看上去很严重,但其实已经算好的了。赫布和尹莲是挨揍次数最少最轻的老猎人。
倒也不是卡修刻意关照,而是两人实力弱,要循序渐进的来。沙发上的老猎人三人组则顶多算是中等。最惨的是二楼,早上刚来的鲁迪,实力最强被关照最多的克罗格。他们身上密密麻麻都是物理治疗留下的痕迹,所幸是皮外伤,只是夸张了点。
“好吧……”
克蕾儿闻着空气中的药味欲言又止。这几个人都是一把老骨头了,几年聚一次会还这么爱折腾。
“哼哼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突然,二楼传来一阵如同沼气爆炸一样惨烈的痛呼声。简直像是杀猪一样,让人忍不住抬起头。
“这……这又是怎么了?”
克蕾儿忍不住走了过去,来到二楼。
二楼客厅沙发上,一道苍老的躯体整个上半身贴满了狗皮膏药一样的药贴,刺鼻气味直冲脑浆。
靠近一看,这不是鲁迪爷爷吗?!由于索斯被袭击导致的昨天召开的会议上,两人才见面来着。
“鲁迪爷爷,啊……你这……”
克蕾儿向前走了几步,径直来到客厅。突然发现阳台位置还有一道身影,那身影异常魁梧,皮肤黝黑发乌,像是健康的古铜色中的古铜色。克蕾儿再仔细一看,这哪是什么肤色,分明是一面淤青。
是的,那整个背部的皮肤底下都是淤青淤血。
人影缓缓转了过来,是屠夫克罗格。
“怎么组织内部有点名气的老猎人都回到总部来了?而且还个个身体带伤?”克蕾儿有些茫然。
“啊,是克蕾儿。是我被打的出现幻觉了吗?”
鲁迪睁开老眼昏花的眼睛,喃喃自语道。
“不是啊,鲁迪爷爷,不是幻觉。”
克蕾儿在鲁迪眼前挥了挥手。
“不,肯定是幻觉!”鲁迪眼神有些智慧,他神志不清一样说道:“白葵,你休想骗我!我跟你继续打便是了,四个小时算什么,我给你打十个小时也不会累!要是我年轻那会儿,四十小时也不怕…”
“哈哈哈,臭小子想跟我斗,还差得远呢!”
他大笑起来,开始一个劲儿的自言自语。
“克蕾儿,你别理他。他这里,你懂的……”
克罗格走过来,用手指点了点太阳穴。
克蕾儿暗暗点头。她早就知道鲁迪爷爷有时候会头痛犯病、苦不堪言。但却没想到是眼前这样严重,幻觉都出现了,还把自己全身上下摔成这样。
“唉……”克蕾儿想到迟早有一天自己也会出现这种情况,就忍不住叹了口气。祈祷这天晚来一点。
“白葵在三楼,有事可以敲门。”
克罗格提醒。待到克蕾儿走上去,他才看着旁边还在呓语的鲁迪。鲁迪确实是产生幻觉了,只不过不是狂兽化发作。而是身体中积累数十年的灾厄一次性排出太多,刺激到了苍老的大脑所导致的。
只要再排个一两次,应该就不会再发癫了。
克罗格看了一眼向下的楼梯,赫布家一共聚集六名老猎人,几乎是暗猎组织所有残存的老家伙。
他们来到组织总部两天,赫然萌发了前所未有的团结。不仅仅是因为身体中的灾厄被驱逐这种欣喜的事情,更是因为卡修。他们要把卡修推上暗影猎人的位置,也许这会给暗猎组织带来好的改变。
克罗格又看了一眼向上的楼梯。
至于卡修隐藏的媲美暗影猎人的实力,神奇的密武效果这又有什么所谓呢?他们只需知道,卡修是来帮助猎人协会的,他能解决猎人野兽化问题!
“但愿试炼考核的时间来的早一点……”
三楼,克蕾儿轻轻敲响一间密室的房门。
因为刚才二楼鲁迪爷爷的那一阵胡话,他对卡修愈加好奇了。打四个小时什么意思?继续打又是什么原因?难道,那个纤细消瘦的美型青年还有不为人知的一面?其实,他是一个很暴力的战斗狂?
然而,白葵用的是幻术啊,怎么暴力的起来…
克蕾儿脑海中思绪思索着,眼前的房门突然卡察一声打开了。背后阳台窗帘呼一声,风浪阵阵。
她迎着屋子里的阳光,眯起眼睛看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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