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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儿郎出征,翠萍一个女儿家,保家卫国和女子有何干系,这翠萍就是胡闹,还有穆然,我本就不同意这门亲事,就是你们父女俩,一个偷家中书简给那个小子,一个私下给他讲课,女儿现在连父母都不管了,这下好了。”说着捶了身旁的男人,泪眼婆娑。
“谁说女子不如儿,我看翠萍就不比男子差,你尽可放心,只要女儿平安就好,既然她心悦于穆然,那便成全她,至于杀敌报国,就随她去吧。”
一模眼泪,妇人知道于事无补,自己的闺女什么性子她这个当娘的能不知道嘛。“就是你这个当爹的将他惯坏了。”
母亲泪眼两行,握着书信一角,轻轻啜泣起来,将上面的泪珠擦干,褶皱抹平,将短短的书信看了又看,父亲拍着她的背,花白的胡须上的手有些微微颤抖。
秋日,月升。
刘薏仁在夜晚打开早已关上的大门,“吱呀”一声,刘薏仁顿时停下推开门的手,又悄悄关上了打开一条缝的大门,轻手轻脚,走在静寂的村巷中,看着落叶满地,石子路上长满了早已经枯萎的野草,走至一个柳树下,看着柳树摇晃着残枝倒映在湖中,突然想起穆萍儿讲的那棵柳树,树下,女儿慌了心思,男儿掉了书简,柳儿挥舞着臂膀也挡不住夏日里盛开的荷花,少年初开的情花。
“芙蓉露下落,杨柳月中疏。”
远处传来窸窸祟祟的声音,传来说话声:“骨……啊……救我……不是我……”刘薏仁听不真切,凑近了一些,看见一个衣衫褴褛的老人坐在树下,身体蜷缩在一起。
“放我出去吧……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呜……”
老人说着看到了刘薏仁,倒也不害怕,直勾勾的看着,像个孩童一般,拨开斑白的乱发,吸吸鼻子,“你为什么要关我?我明明每日都认真的看着的,是他要自己进去的,和我有什么关系……你们都不信我……牧儿……我的牧儿,啊……,你把我的牧儿还给我好不好。”老人呜呜的哭着。
对着刘薏仁大声喊道:“为什么……呜……啊……我的牧儿”刘薏仁距离老伯两步之远,突然像是垂死之人暴起一般,扑过来死死抱住刘薏仁的双腿。
“老伯?老伯?你说的牧儿是谁?”刘薏仁问着,这个村子无女,此老人又神志不清,两者之间说不定有着什么联系。
“牧儿?牧儿,你认识牧儿?”刘薏仁点点头,老人说着,看到刘薏仁点头之后暂时停止了哭泣,稍微松开了抓住刘薏仁的手,思索着什么。
“牧儿?牧儿是谁啊?啊……”老人语气中充满着迷茫,“牧儿小时候喜欢花衣裳,他,我……我。”老人又开始啜泣起来,双手埋在手中,刘薏仁这才发现老人指缝中都是都是泥土混合着干枯的杂草,还有红褐色的污渍……
褐色……
混合着铁锈味。
铁锈……
……
刘薏仁打开随身携带的火折子,“嚓”的一声点亮了视野,火光的照耀下,老人尖叫着发出嘶哑的声音,将头埋入手腕之中,光着脚向后挪着。
细看之下,那并不是什么手指上沾的泥土,而是血混合着干草和泥土,血迹已经干透,还有鲜血从指尖流出,那铁锈味就是来源于此。
“老伯,老伯,你别怕,我不是坏人。”刘薏仁说着,老人陷入了自言自语之中,似乎已经忘记了刘薏仁的存在,看着瑟瑟发抖的老人,夜深露重,刘薏仁刚刚被他抱住腿时,就感到老人身上的寒意袭人。
刘薏仁看着老人身后的一片土地,像是被人挖过。
不,看着老人手上的泥土。
是手挖的,是这个老人用手挖的。
刘薏仁转头,看着老人,蹲下问他,“你为什么要挖这里啊?”
老人似乎听懂了,慢慢抬起头,露出一只眼睛打量着刘薏仁,突然像疯了一般,扑到地上,开始刨起来,“我的牧儿,我的牧儿在里面,牧儿……牧儿……”声嘶力竭,老手被石块扎出血来,乱发沾着泥土,“牧儿……牧儿……”
一旁不远处的院墙之中扔出来一颗石头,被刘薏仁躲过。
“死疯子,又在这儿哭什么?”说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打开了门,在看到刘薏仁的那一刻又将打开的门快速关上,还在里面上了锁,随即除了老人的哭声外,四处一片静寂。
刘薏仁一个手刀砍在他的后颈,顿时没了声音。
刘薏仁将外袍脱下给老人盖上,拿出刀在地上挖起来。
半米深的位置之后,挖出一个一个盒子,一件衣物,盒子中是一只绣花鞋,衣服上绣着一个“童”字。
鸡鸣,月落。
刘薏仁刚刚醒的时候就发现老人鬼鬼祟祟的探着他的鼻息,刘薏仁尽量装作熟睡的样子,在门被关上之后,刘薏仁偷偷跟在他的身后。
老人在看到那处土地被平整的盖好之后,便舒了一口气。
转头,就看见刘薏仁如鬼一般悄无声息的站在身后。“牧儿是谁?”
老人愣住了,呆呆地看着刘薏仁,昨夜打开的房门再次被打开,还是那个少年,再看到刘薏仁之后便看了一眼。
“外乡人,你别理这个疯子,牧儿是他孙子,早死了。”少年扛着农具,秋收季节。
老人在听到“死”的时候,老态龙钟的他眼中充满了怒火,步履蹒跚的朝着少年“冲”过去,何须少年躲避,老人脚没踩稳,就摔倒在地上。
“我的牧儿……”说着趴在地上哭喊起来。
“怎么这位老人没有家人管吗?任由他在村中游荡?”刘薏仁问道。
少年也是许久没和同龄人说话了,不由得话多起来,“他,说起来也是可怜,家中就爷孙俩,结果他的孙子被抓去当了墓童……”
“墓童?”刘薏仁忍不住打断了他的话。
墓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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