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1章 苦深之殇（60）：旧时的苏醒（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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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吟诵“祈言之诗”完毕后，众人发现，半空中的十二枚芯片表面迅速蒙上了一层厚重的灰黑色。</p>

很快，魔源力的不断翻腾下，芯片表面开始出现无数道裂痕，“咔嚓”“咔嚓”“咔嚓”的碎裂清脆碎裂响声回荡于整个巨型实验场之内。</p>

用于供暖的巨型机械管道表面迅速凝结一层厚重的坚冰，使得周遭的空气骤然变得寒冷。</p>

祭祀之台上的六个孔洞也因为失去了能量供应而迅速变得沉寂，不再向外喷发任何的火焰或是浓烟。</p>

神明的力量退散，无论是附着于“械挽”体表的白色机械铠甲纷纷脱落，变成了一摊破碎的寒冰，周围的光线全部缓慢地变得微弱，直到最后散去，像极了电影落幕时的场面。</p>

“仪式结束了。”“械挽”用尽最后一丝气力，从口中平稳地挤出了这几个单词之后，由于魔源力和精神力量彻底枯竭，晕厥于地，不省人事。</p>

而那十二枚芯片，却纷纷漂浮至他的头顶，褪去了表面或是灰色，或是黑色的外壳，变成了纯正银白色的，极其富有科技感的存在。</p>

“但现在，我们已经拥有了消灭其他一切组织，独立肩负起失落者使命的力量了。拥有了亚托，我们就能在最快一个月之内开启‘心识操纵台’，有了这么一只能将【引诱者】力量发挥到极致的‘野兽’，我们就能奴役任何失落者、人类和‘无心人’，结束这场战争了。</p>

“实际上，沉睡中的亚托并非完全无法使用其力量，只是十分有限，使用条件异常苛刻罢了。”维克特说着，粗暴地抚摸着“械挽”的脑袋，继续讲述道：</p>

灼烧的声音回荡于在场几人的耳畔，“械挽”的身躯就像是被架在篝火之上的野味。</p>

然而，伴随着火光的威力越发强悍，魔源力越发向内收缩、凝聚，强烈的火焰竟然没有一丝一毫向外逃逸，反而如黑洞一般，迅速向内坍缩，顷刻间连同“械挽”身躯一起，消失不见，只留下了地面上一的一层焦炭痕迹。</p>

“暴力足以解决一切问题，世界上任何的苦难都来源于当事人的能力不足。”维克特继续说道：</p>

几秒后，她的脸上露出了极其夸张、略带扭曲的笑容，嘴巴咧得老高，半跪在地，前后摇晃着身体，发出了令人难以理解的断断续续的尖锐之音。</p>

“你的确很聪明，‘未来’，所以‘雷页’才舍不得放你走。”维克特走上前几步，一把用力捏住“未来”的肩膀，力度之大既让“未来”感到不适和疼痛，又令他无法移动上半身分毫。</p>

“可，他明明刚才活生生地在我们面前，完成了全部的仪式。难道说……是亚托的……力量？”</p>

“然而，即便是曾经的领袖‘冰镐’一度集齐了‘器限’装置，却被他们独特的力量震撼，同时又受限于神明操纵的因果，无力破坏其中任何一件。</p>

“‘冰刃’首领的生命还有不到两个小时了，你就是全‘混乱组’的新任首领，作为十年的老成员，我会服从你的权威。那么现在，对于‘械挽’、‘未来’和‘雷页’，你如何处置，请下命令吧。”</p>

“真是暴力。”“未来”冷哼一声，评价道。</p>

“没错，‘未来’。”维克特颔首道：</p>

“我们即将创建一个新的时代，即将迎来一个新的纪元。之前所做的一切努力，任何的让步，还有全部的伪装，都是为了等待这一时刻的到来。</p>

“为什么？”“未来”有些意外和困惑道：</p>

“这么一个简单的问题，需要这样大费周章吗？”</p>

在祭祀之台上站稳身体的“雷页”向前小跑了几步，她并没有顾得上晕厥在地的“械挽”，而是将经过了仪式，依然有些滚烫的“器限”芯片纷纷拾起，放入手中，感受着魔源力波动的同时，查看情况。</p>

他走到倒地不起的“械挽”身旁，伸腿随意地揣了两下，说道：</p>

“什么？”“未来”感觉有些站立不稳，勉强稳定身体后，问道：</p>

“所以，‘雷页’才会疯癫，才会肆无忌惮地、满心欢喜地哭喊。话说准首领大人……”维克特起身，面对着洛卡，请示道：</p>

“接下来。”做完一切的洛卡走到“未来”面前，微笑着，托着他的下巴，命令道：</p>

“仪式的确结束了。”“雷页”牵着洛卡的手，走向狭窄的金属楼梯，近乎是手脚并用地才勉强走上了祭祀之台。</p>

而身后的其他人，也学着“雷页”的样子，艰难而小心地，全部走到了台子之上。</p>

“可为了今天重要的仪式，‘冰刃’还是献祭了自己的心脏给亚托，换取了一整天的意识清醒，黑暗系魔源力的使用权，以及【引诱者】的职业力量。</p>

“‘雷页’姐姐已经给了你两次机会，在‘伊爱舍里拉’，在这片‘旧时矿井’里，她都试图挽留你，可你都没有正面回应。而现在，我还想要以‘混乱组’继任者的身份，最后挽留你一次。不过在此之前，请‘破军’维克特先生，先向‘未来’介绍一下‘械挽’的情况吧。”洛卡回答道。</p>

“需要的，‘未来’，有些事情你不清楚。”洛卡说着，接过了“未来”手中的“械挽”，将其平稳地放在了岩石构成的平坦地面之上，走上前，看着举止越发怪异、疯癫的“雷页”，解释道：</p>

“‘械挽’，实际上早就死了。在你面前的这位失落者，或是你们的‘执掌者’，实际上只是一副没有任何灵魂的躯壳。”</p>

“真正的英雄，本就应该为了一个伟大目标的实现而用尽全力，不择手段。其实，‘向神明祈言’的仪式从全部已知的资料来看，成功率不过 2%，而一旦这次失败，不知道下一次何时才能再度启动。</p>

“对了，维克特。”“未来”转头看向一旁的维克特，喊道：</p>

“你们想要背弃承诺？还是，也想把我变成‘风矿’那样的‘怪物’？”“未来”有些愤怒地质问道。</p>

“‘械挽’的生命虽然不复存在，心脏被破坏，但只要【引诱者】向其体内注入魔源力，‘分享’部分的意识，还是能短暂操纵这具身躯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