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谈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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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可西亚村某处山坡。

奎恩目光复杂的看向眼前坟墓，旁边的贝尔梅尔神情也有些哀伤。

轻轻将鲜花放在墓前，心中五味杂陈。

他没有想过只是一个承诺，班尼和阿肯就为此付出了生命。

“这个世界永远都是市井平民最在乎尊严。”奎恩轻轻开口，目光凝视远方，“他们的归宿也许就是这里。”

“抱歉。”贝尔梅尔轻声开口。

奎恩低下头，“是我该抱歉才对。”

“我很好奇，你当初为什么会资助我们？”贝尔梅尔问出心中埋藏多年的疑问。

奎恩沉下一口气，“谁知道呢，也许是先知者的一种自负吧，总以为能改变全世界。”

曾经的他自认为拥有一身能力就可以改变一切，到头来却发现，力量也不过如此。

他可以改变一切，却改变不了小人物的生死。

当班尼二人选择挺直脊梁时，他们就注定会跌入深渊。

他们完全可以安然离去，但却都义无反顾的扑了上来。

脚步声响起，贝尔梅尔回头看去，是娜美。

她不再停留，走下了山坡。

少女坐在奎恩身旁，默默无言。

“班尼师傅和阿肯师傅总跟我提起你。”

“他们说你是这世界上最厉害的人。”娜美埋头进双腿之间，“我不明白如此厉害的人，为什么连身边人都保护不了。”

奎恩眼中闪过愧疚，低声道：“我不知道他们会这么做。”

“也许他们不这么做，我们已经死了。”娜美眼中泛起泪花，“班尼师傅临死前让我跟你说，他们没有辜负你的嘱托。”

“每每陷入绝境，我都用此激励自己，我想看看他们敬仰之人究竟是什么模样。”不知从何时起，见奎恩已经成为一种执念。

“能和我说说吗，他们的过去。”娜美突然低低道。

“有什么好说的呢，小人物的一生命运多舛罢了。”奎恩撑着手凝望向天空，语气夹杂感伤。

不把他们当初的经历说出也好，至少在女孩的心中留下美好的形象。

两个孤儿相依为命，一生在颠沛流离之中度过，最大的梦想就是成为赏金猎人，在故乡买一套房，不受他人鄙夷。

现实的残酷远远不止于此，事实上和他们有相同经历之人还有很多，乃至无数。

“你当初为什么要资助我们？”同样的问题，从少女口中问出。

“不要过问，至少你的命运已经改变了。”奎恩给出不同的答案。

少女不解的望向他，“什么意思？”

她根本不会想到，在原本轨迹之中，她的养母贝尔梅尔会代替班尼二人而死。

如果给她一个选择，相信她也很难抉择。

“我有一件事不了解。”

娜美垂下眼眸，“说实在的，你对鱼人的态度让我很不理解。”

阿龙和霍迪的入侵，不可避免的在女孩心中埋下仇恨的种子。

奎恩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大部分人类都对鱼人反感没错。”

“那你呢，你之前对他们什么感觉？”娜美疑惑道。

“我么？”

“当初还是奴隶的时候我就了解到一个事实，没有任何种族是天生就存在歧视的，当然天龙人除外。”

奎恩语气低沉：“如果遭到迫害就选择仇恨的话，两个种族是没有和平共处可言的。”

“当然我不是在劝你大度，毕竟这是人之常情，不过这世界必须存在这种人才能得到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