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5.一步一脚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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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在酒店的包厢里坐到了2点多。</p>

讨论依旧无疾而终。</p>

虽然建设性的意见不少，但事关奥运会，每一个环节的拿捏把控，都要慎重、慎重、再慎重。</p>

但致敬历届奥运会的议题却被定下了。</p>

张一谋让大家伙去休息，晚上看情况众人跟不跟着去剧组。</p>

毕竟……影视城那边的夜晚蚊子是真的多。</p>

杨蜜那边今天回的信息不多。</p>

只是告诉了许鑫她今天要吊威亚，希望今天不会太疼。</p>

实话实说，许鑫也没吊过威亚, 没法做到感同身受。</p>

只是嘱托了一句注意安全。</p>

然后回到了房间后，他的目光从武林外传那份剧本上纠结了一会，最后还是选择打开了记事本，想要试着琢磨一下中午吃饭的时候聊的东西。但这时酒店的电话铃声忽然响起。</p>

许鑫也没多想，接通了电话：</p>

“喂，你好？”</p>

“您好, 先生，这里是酒店前台。我这边看到酒店系统检测到您插入了房卡，所以特意过来给您表达一声歉意。是这样的，您楼上的房间之中线路出现了一些问题，下午我们要维修一下。可能会有些吵，对于给您的居住环境带来困扰，我们表示诚挚的歉意。如果可以的话，我们在酒店二楼的咖啡厅为您准备了咖啡，不知您可不可以先去咖啡厅里休息一会呢？”</p>

“维修？”</p>

许鑫有些纳闷的抬起了头：</p>

“要花多久的时间？”</p>

“大概一小时左右。我们会用最快的速度完工的~”</p>

“……好，那没事。”</p>

“谢谢先生您的理解，那一会维修的时候，如果您觉得吵，只需要拿房卡到咖啡厅, 我们的服务人员自然会为您安排, 您看可以吗？”</p>

“好, 谢谢, 我知道了。“</p>

“感谢您的理解，先生, 对于我们为您带来的不便，请您接受我们的歉意……”</p>

“嗯嗯，再见。”</p>

电话挂断。</p>

许鑫倒是对这酒店的印象好感上升了许多。</p>

至于维修的事情，他倒没怎么在意，这会儿的注意力都在脑子里那个梦之中。</p>

他总觉得自己在梦里看到过一個画面。</p>

可却偏偏想不起来是什么了。</p>

点了一根烟，在桌上铺展开了画纸，他陷入了沉思。</p>

房间里很安静。</p>

这种安静有助于他的思考。</p>

而就在这种安静之中，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一阵咚咚咚的嘈杂声把许鑫从思绪中给拉了出来。</p>

一下子他眉头就皱了起来。</p>

本能抬头……</p>

“咚！咚！咚！咚咚咚咚……”</p>

他楼上似乎在砸什么东西，咚咚咚的声音吵的不行！</p>

哦，对，装修。</p>

想起来了回来的时候那个电话后，许鑫也知道这屋里是没法待了，打算收拾本子去楼下的咖啡厅坐坐。</p>

确实是有点吵。</p>

拿着手机出了门，发现杨蜜并没回信息。</p>

一路下楼，踏着优雅的钢琴声走了进咖啡厅。</p>

刚要找位置，忽然就见韦兰芳正自己一人坐在靠窗的位置上冲他招手：</p>

“小许！”</p>

“韦姐？”</p>

许鑫一愣，接着走了过去：</p>

“您怎么在这？”</p>

“你是因为装修声下来的吧？”</p>

韦兰芳直接说道。</p>

俩人房间就住隔壁，许鑫一来，她就猜出来了。</p>

许鑫笑着应了一声：</p>

“嗯，确实, 楼上叮咣的, 特别吵……韦姐，您也刚来？”</p>

“对呀。”</p>

这时，侍者拿着菜单走了过来。</p>

许鑫拿着卡说明了一下情况后，对方就明白了，表示会和韦兰芳一样，送一壶蓝山，外加点心的下午茶套餐表达歉意。</p>

他对咖啡不懂，或者说压根不感兴趣，干脆直接要了一壶588的龙井。</p>

茶钱现结，没占国家或者新画面一点便宜。</p>

等侍者走了之后，韦兰芳才来了一句：</p>

“不喜欢喝咖啡？”</p>

“不喜欢。苦哈哈的，喝完了嘴里还发酸。”</p>

摇摇头，他拿出了记事本，还没翻开，韦兰芳的电话就响了。</p>

“是张导。”</p>

她快速说了一声后接通了电话。</p>

“喂，张导……”</p>

张一谋那边说了几句，她就点点头：</p>

“好，那我知道了，我会通知大家的……”</p>

接着，她忽然话锋一转：</p>

“张导，您什么时候出发？……嗯嗯，我这不和小许在一起呢么，我们俩的房间楼上装修，都在咖啡厅里呢。要不……我们俩和您也去吧？还能帮帮忙什么的……”</p>

“……？？？？”</p>

许鑫瞬间无语了。</p>

说句粗一点的话，这姐姐撅屁股，许鑫就已经猜到她要……</p>

咳咳。</p>

她想去看周杰仑！</p>

果不其然，韦兰芳正对他挤眉弄眼。</p>

然后噗嗤一声笑出了声：</p>

“噗嗤……不是……张导，我俩肯定是给您去帮忙的……嗯嗯，好嘞，那我俩这就过去！……诶诶，好，您先挂~“</p>

电话挂断。</p>

许鑫无语了：</p>

“我的姐姐啊，您老人家想去，为啥偏偏要拉上我？”</p>

见许鑫已经猜出来了，韦兰芳也不尴尬，而是用一种……怎么说呢，说是翻白眼，但实际上更像是朋友之间的一种“一起上贼船”的语气，来了一句：</p>

“小许，够不够意思就看这一回了！咱不要签名，主要我自己去……多尴尬啊。你跟我一起，咱俩就说是来学习的。反正张导说了下午不开会，咱俩过去看看，和剧组的人接触接触……你同学不是也在这呢么，没准能混个龙套什么的……你就当为同学做贡献了。”</p>

“……”</p>

许鑫更无语了：</p>

“韦姐，您还真是逮住个人往死里坑啊！”</p>

“……早上的时候你不也坑我，说我要请大家吃饭呢么？”</p>

得。</p>

挖坑埋我自己呗？</p>

他无奈的摇摇头，忽然一指那已经一壶茶水的服务生：</p>

“这一壶588的茶水咋办？”</p>

一听这话，韦兰芳忽然贼兮兮的笑了起来，顺手从桌下面摸出来了自己的保温杯。</p>

许鑫更无语了：</p>

“莪自己点的茶，倒您保温杯里了？”</p>

“两张奥运会门票！”</p>

“三张！我爸我哥我嫂子！”</p>

“成交！”</p>

自然清楚韦姐这个项目协商人到底有多大能耐的许鑫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下来。</p>

然后，他亲自捧着茶壶，把茶水倒进了韦兰芳的保温杯里。</p>

……</p>

“诶，你说咱俩会不会和周杰仑坐一辆车？”</p>

酒店迎宾台一旁。</p>

提着保温杯的韦兰芳有些期待的冲许鑫问道。</p>

许鑫守着垃圾桶抽着烟，摇头：</p>

“咱们应该是和张导一辆车……您没看么，昨天去剧组的时候，周杰仑的保姆车也在，人家肯定是坐自己的车走。咱俩凭啥上？”</p>

“……啧。”</p>

看她那满脸遗憾的模样，许鑫无奈的叹了口气：</p>

“姐，您男朋友要知道了，不吃醋？”</p>

“他？他敢？”</p>

韦兰芳翻了个白眼：</p>

“他特别迷SHE~手机屏保都是她们，我不也没说什么吗。”</p>

“……就唱《SUPER STAR》那个？“</p>

“对，迷的都不行了，就喜欢那个什么瑟琳娜。”</p>

“行吧。”</p>

许鑫点点头，接着忽然听韦兰芳来了一句：</p>

“诶，小许，和你说个秘密，想知道不？”</p>

“……什么？”</p>

“我和你说，你别和别人说啊。咱团队里，我最信任的就是你了！”</p>

“嗯嗯，您说，我肯定不和别人说半个字！”</p>

许鑫以为她要说什么很重要的事情。</p>

或者是奥运会一些他不知道的内幕。</p>

结果就听着姐姐来了一句：</p>

“龚丽姐这角色，是张导在九几年的时候，俩人还没分手那会儿，就承诺给她的。龚丽姐一直有一个皇后梦，母仪天下那种。但俩人一直到分手都没拍成。而这次拿到这个项目后……皇后这个角色张导就没考虑过别人……”</p>

“……”</p>

许鑫一愣……</p>

“真的假的？”</p>

“我骗你干嘛？我从开始确定张导担当雅典闭幕式节目导演的时候，就开始跟着他了，到现在。《黄金甲》里面怎么回事我清楚着呢。”</p>

韦兰芳满眼“你小子不知道的事情还多着呢”的神色，而许鑫看着她那得意的表情，想了想，低声问道：</p>

“韦姐，那照您这么说，皇后这个角色应该是为龚姐量身打造的，对吧？”</p>

“对呀。”</p>

“……那为什么上午龚姐看起来不是很开心呢？”</p>

“呃……”</p>

这下轮到韦兰芳有些愕然了。</p>

“不开心？没有吧。”</p>

“……”</p>

见她似乎真没看出来，许鑫想了想，摇头：</p>

“那应该是我多想了吧。可能是妆的事情？总觉得这个皇后气质很冷……”</p>

俩人就捡着这些事情聊了大概两根烟的功夫，包括周杰仑那辆保姆车在内的几辆车已经在贵宾台上排起了队。</p>

一群人走了出来。</p>

“张导。”</p>

看到了张一谋，俩人赶紧打招呼。</p>

张一谋点点头：</p>

“咱们一个车。“</p>

听到这话，许鑫和韦兰芳直接跟着他上了一辆福特的房车上面。</p>

同行的还有程晓东，但却没瞧见那个从来横店后，除了和奥运团队开会外，几乎可以说是形影不离的张维平。</p>

而透过车窗，许鑫也看到了发哥、龚丽、刘叶、周杰仑他们。</p>

剧组呼呼啦啦的人不少，都上车后，车子开始朝着影视城里面走。</p>

一路上张一谋都在和程晓东聊电影上的事情，但聊的不是什么拍摄的话题，而是特别琐碎的东西。</p>

比如盔甲得保养好。</p>

一定得是自己人负责那几套百十来万的衣服每天从保险柜里拿出来和送进去。</p>

在就是武指动作方面的设计。</p>

程晓东毕竟是武行出身嘛。</p>

许鑫也是从这些琐碎的细节方面，逐渐了解到了一个庞大剧组的运行，导演大概在一个什么位置。</p>

其实真就像是一个皇帝。</p>

他只需要提出自己的要求，自然而然就会有其他人给他办。</p>

别的不提，最起码坐在副驾驶上的沈助理从头到尾头就没扭到前面过，拿着个本子飞快记录着张一谋的要求。</p>

而就在这时，忽然，张一谋没头没脑的给程晓东来了一句：</p>

“我已经和维平沟通过了，他……晚上的飞机就走。然后会有新的制片人过来，到时候我会让他和你对接一下，你放心拍你的。”</p>

他说这话时，许鑫注意到了一个小细节。</p>

车里，自己和韦兰芳是坐在最后一排的。</p>

而最舒服的位置自然是张一谋和程晓东的。</p>

张一谋说出这话的时候，程晓东第一反应，是往后面看。</p>

不是看许鑫和韦兰芳。</p>

而是实现穿透后车玻璃，看向了后面跟着的那辆车。</p>

接着便收回了视线。</p>

而许鑫没回头，但他知道后面的车是谁的。</p>

是龚丽的。</p>

于是，一个疑惑从心底冒了出来。</p>

作为“二张”之一的张维平有什么事情，是需要张一谋来沟通的？</p>

而沟通过，对方要离开。</p>

程导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为什么要回头看龚丽的车呢？</p>

隐隐约约的，他有种直觉，似乎这三人之间应该有些什么特别的故事，或者发生了什么。</p>

而再联想到龚丽上午的脸色，以及中午张一谋吃饭的时候回来时的表情，让他有种很奇怪的直觉。</p>

龚丽和张维平二人之间应该是出了什么问题。</p>

而张一谋则是那个调和人。</p>

但没调和好，中午的时候找张一谋的人应该是龚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