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所以，爱会消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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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K，过了！下一场！”</p>

伴随着许鑫的话，这一条戏出乎意料的，完美通过。</p>

龚丽的完美发挥带飞了周杰仑，把许鑫精心设计的这一幕，完美的表达了下来。</p>

真正意义上的完美通过。</p>

没有任何不适，挑不出来任何毛病。</p>

许鑫精心设计两天的这一锅热油，遇到了她这一把火，如同绚烂的烟花一般，哪怕燃烧迅速，可那爆发出的灿烂光华已经深深的刻录在了最永恒美好的记忆之中。</p>

“张导，您觉得怎么样？”</p>

随着工作人员抓紧布置的时间里，许鑫低声问道。</p>

而这次，张一谋难得的没皱眉思考，而是点点头：</p>

“很不错，镜头语言这一块，最起码你抓到想表达的东西了。这段戏拍的很好……包括杨蜜刚才在桥上笑了的那个设计……很不错。“</p>

没吝惜任何夸赞的言语，他认可了许鑫这次拍摄的镜头，接着问了一句：</p>

“你自己感觉怎么样？”</p>

“……”</p>

许鑫愣了一下，然后选择了实话实说：</p>

“我觉得您后面可以休息了……都让我来吧，咋样？”</p>

“……”</p>

张一谋先是愣了愣。</p>

紧接着反应过来了这瓜娃子要篡位后，立刻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p>

“想得美，都给你狂没边儿了吧？走才刚学会，就想飞了？”</p>

“……嘿嘿。”</p>

……</p>

“张导和许鑫的关系看起来真挺亲的。”</p>

站在一边，黄小明把许鑫和张一谋的互动看在眼里后，来了一句。</p>

这次连刘一菲和刘晓丽也都没什么说的了。</p>

确确实实……</p>

哪怕接触的不多，可通过眼前这一幕也能看出来，这个许鑫和张导的关系绝对不仅仅是剧组成员和导演那么简单。</p>

那么问题来了……</p>

这俩人是什么关系？</p>

三人都想弄清楚，但没人好问。</p>

只能在心里默默猜测。</p>

可从这一路见闻来看……先是杨蜜擅自“改戏”，张导不计较。</p>

现在又把给龚丽、周杰仑拍摄的权利分给了许鑫。</p>

这怎么看怎么觉得不一般的关系……在大家心里都打了个问号。</p>

这个“学弟”……到底什么来头？</p>

而比起刘一菲和黄小明，刘晓丽想的则更多一些。</p>

岁月的沉淀让她的见识自然要比俩“孩子”多的多。</p>

所以，不自觉的，她目光就落在了双眸紧盯这个许鑫的女孩身上。</p>

这俩人……</p>

真的是男女朋友？</p>

照目前来看，这个年轻人似乎来头不小的样子。</p>

而在自己所掌握的消息来看，蒋婵这个角色，原本是另外一个演员的。对方因为脸被蚊子咬了一下，引起过敏，所以在剧组开拍两天后决定换人……</p>

两天……</p>

这时间实话实说，很敏感。</p>

换人换的有点太快了。</p>

两天都等不起？</p>

过敏能有多严重？</p>

为什么只有两天就给换人了？</p>

而且……怎么就忽然给了杨蜜了？</p>

你要说这是什么电视剧之类的资源，那刘晓丽姑且还信。</p>

荣信达在电视剧圈子里还是有一些人脉的。</p>

可这是电影、张导的电影……</p>

刘晓丽才不会信李导只是因为和张导是同学，俩人的关系就铁到这几个亿的大制作一句话就换角、塞了个演员进来……</p>

骗鬼呢？</p>

这圈子要真能这么晚，北影早无敌了。</p>

可怎么就……给了一个柴禾妞？</p>

并且最古怪的是，这没什么背景没什么后台的柴禾妞，和这个就跟凭空冒出来一样的年轻人是男女朋友了？</p>

虽然一切都很合理。</p>

可越是合理，就越让刘晓丽有些怀疑。</p>

怀疑这一切正常的表象下，隐藏了一种暗流。</p>

而想来这种暗流……</p>

想到这，她眼神动了动，重新落在了那紧盯监视器的年轻人身上。</p>

……</p>

两条戏，拍了不到一个小时，全部结束。</p>

当“过”这个字，从许鑫嘴里喊出时，他没来由的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溺水之人终于上了岸。</p>

能再次呼吸到新鲜空气后，那股发自灵魂的喜悦，让他有种全身脱力的感觉。</p>

电影。</p>

我在拍电影……</p>

不是什么试拍，找光替或者干嘛的。</p>

真正意义上的拍电影……</p>

作为导演，掌控剧组、掌控“生死”……</p>

把一切演员、布景、各种因素化作了自己手掌之间的“玩物”的滋味……</p>

让他有种深入骨髓的战栗感。</p>

爽到一塌糊涂。</p>

爽到，他从兜里掏出了烟。</p>

就这么做在导演椅上，自顾自的点燃，喷出了一道烟气。</p>

连这里是室内，禁止烟火的规定都不在乎了。</p>

辛辣的烟气从嘴里喷出。</p>

他长出了一口气，靠在椅子上……</p>

浑身无力。</p>

那股后知后觉的兴奋劲逐渐开始涌入四肢百骸。</p>

接着，他的眼神看向了女友那边。</p>

这会儿张一谋还在检查许鑫的片子，所以几个人没过来，只是远远的看。</p>

而当他把视线投到了那边时。</p>

先是看到了女友那甜丝丝的笑容。</p>

接着就是黄小明那……几乎可以说带着些许迎合意味的笑容。</p>

以及刘一菲的凝视。</p>

和刘晓丽那终于出现了一抹客套的眼神。</p>

而对于三人而言。</p>

此时此刻也不得不承认，当坐在椅子上的许鑫把目光投过来时……</p>

这一刻，他们仿佛都看到了一位大导演的错觉……</p>

一晃而过。</p>

可人的心理其实就是这样。</p>

横的怕愣的。</p>

愣的怕不要命的。</p>

这一刻，坐在椅子上的许鑫那一道目光。</p>

让黄小明不敢在用一种师兄的态度去和许鑫平起平坐，让刘一菲心头同样产生了一股压力，更让刘晓丽有种“这个年轻人以后绝对不简单”的既视感。</p>

而三个人的心情里，有一种东西是共通的。</p>

这种情绪，叫做敬畏。</p>

这种敬畏或许是因为他和张一谋的关系，又或许是因为看不清对方背景而产生的猜忌。</p>

不管怎么样，这颗名为敬畏的种子一旦落在心里。</p>

哪怕很幼小。</p>

可随着时间，它就会悄悄的生根发芽。</p>

就像是牛犊褪去了青涩，终于知道老虎的尖牙利爪的威力后……哪怕眼前的只是那虽幼的乳虎。</p>

可谁敢说……</p>

它没了食牛之气？</p>

而这里面唯独一人。</p>

没有丝毫敬畏。</p>

而是颇有些贪恋痴缠的盯着抽烟的男人。</p>

在心里冒出了一句话：</p>

“哥哥抽烟的样子……真的帅呆啦！！”</p>

……</p>

许鑫不知道黄小明他们什么时候走的。</p>

因为这条戏拍完，剧组就开始着手准备陈锦与周仁发的戏。</p>

等快12点，许鑫忙完的时候，他们已经离开了。</p>

只有不知从哪买了一兜冰棍的杨蜜，在分发完了一圈后，把最后一根旺仔棒冰递给了他。</p>

从中间掰断，俩人一人一半。</p>

女孩的红唇嗦啦着甜丝丝的樱桃棒冰，给许鑫来了一句：</p>

“哥哥，跟你说个事呀？”</p>

“说呗。”</p>

“你真帅~”</p>

凑到了男友耳边，耳语带着甜丝丝的樱桃气息，让许鑫不自觉的笑出了声：</p>

“嘿嘿~！”</p>

接着，他问道：</p>

“他们什么时候走的？”</p>

“待了能有二十多分钟吧，从你拍完。”</p>

说着，杨蜜一指两个正喝红牛的工作人员：</p>

“那些红牛就是他们送的。”</p>

“瑞得闷儿？”</p>

“……啊？”</p>

杨蜜一愣：</p>

“什么闷儿？”</p>

“瑞德闷儿啊。”</p>

虽然许鑫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联想到了这个词，但还是主动解释道：</p>

“红，RED。牛，闷儿闷儿叫，瑞德闷儿。”</p>

“……噗……”</p>

反应了一会儿，女孩又笑喷了：</p>

“哎呀你哪来的这乱七八糟的称呼……哈哈哈~瑞得闷儿~”</p>

“嘿嘿。”</p>

许鑫吭哧咬了一截棒冰，接着说道：</p>

“我刚才看了一下拍摄进度，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五月初，应该就能拍完了这边的戏。”</p>

“那就剩下武隆那边了吧？”</p>

“对。不过那边的布景还在建，我听张导那意思，可能就得等到六月了。”</p>

“也就是说……咱们能一起回燕京？”</p>

“应该可以。回去之后，你有什么其他活没？没有的话……就《武林外传》吧？其实我本来想让你演郭芙蓉的，但尚导之前已经找好了人选……我就不好多说了。”</p>

“……嗯。”</p>

女孩先是犹豫了一下，接着才点点头：</p>

“好……但《武林外传》我不只是一个配角么？不用那么急吧？”</p>

“不急，就是提前和你说声……你该回学校上学就去上学。”</p>

“那你咋办？……于老师不是给你办的休学么？”</p>

“对呀。”</p>

“……嘿嘿~”</p>

听见这笑声，许鑫纳闷的看了他一眼：</p>

“笑什么？”</p>

“就是在想一件事。”</p>

“什么？”</p>

“你看呀……现在咱俩是大一，对吧？”</p>

“嗯。”</p>

“但你休学了……”</p>

“所以？”</p>

“我没休呀！”</p>

“……？”</p>

许鑫有点闹不清楚这傻狍子想表达什么了。</p>

“什么意思？”</p>

“你看，现在是06年，9月份就该上大二了，你休学了。然后07年九月份，我大三了，你休学了。08年8月奥运会，9月份我大四……结果你还得在大一蹲着呢……哈哈哈哈哈……诶，哥哥，以后你就是我学弟啦！知道吗？以后见我，你得喊学姐。然后等09年，我毕业了。</p>

人家一问我：诶蜜蜜你有男朋友没。</p>

我就跟他们说：有呀，不过还没毕业，今年才大二。</p>

然后他们就问：啊？你有男朋友啦？你们在一起多久了？</p>

我就告诉他们：我俩在一起四年啦，我大一那年我俩就在一起了！</p>

然后他们一算……我都毕业了，你才大二，这说明什么？说明高一的时候咱俩就在一起了……然后再一琢磨……呀，那我男朋友跟我的时候，不是还未成年？我……“</p>

她叼着棒冰在那绘声绘色的形容，这时，许鑫忽然来了一句：</p>

“然后人家就会觉得你是老驴吃嫩草，竟然拿未成年的孩子下手……”</p>

“……”</p>

顿时，女孩嘴角一抽……</p>

“老……老驴！？我？老驴！！！？？？“</p>

“照你这么说，不就那意思么？”</p>

“……”</p>

听着男友的话，女孩眼睛转了转……</p>

忽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