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风声（感谢炎鑫淼森圭的盟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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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你先找我说，然后婷婷也找我说。这件事是你们俩共同的经历，但厉害的地方就在这里，你说的是真的，婷婷说的也是真的……哇，真的，太厉害了！它分上下两部，上部叫东风，下部叫西风！我看了一段东风，然后看到了有个类似间幕一样的序章，就好奇去看了下，原来是作者创作时发生的事情。哇！！真的，这故事太有趣了！”</p>

“呃……”</p>

实话实说。</p>

许鑫很少听她这么夸一部作品的。</p>

无论是小说还是实体书。</p>

有时候他觉得女友看书都是囫囵着来看，有点不求甚解，但却偏偏能从书里看出来点适合她自己的东西。</p>

挺厉害的。</p>

但平常和她聊书也好，聊故事也罢。</p>

这姐姐最多的也就是什么“哎呀，蔺晨少主太攻啦”或者是什么“哎呀，XX和XX亲上啦！”的模样。</p>

然后你要问XX和XX是谁，她就会滔滔不绝的跟你讲这俩男人到底是怎么从……双方各自喜欢女人，到被对方所吸引，结果又被女主角给第三者插足，俩人从互相喜欢到变成了为了女主相爱相杀……</p>

实话实说，许鑫挺佩服的。</p>

因为他真的想不通到底是什么故事，能写出来这种基调。</p>

把男人的取向反复掰弯再给掰回来……</p>

脑洞咋那么大呢。</p>

但要说从一本……听上去是叙事小说上面，能从故事本身，而不是书中的某个人物所带的属性上面，她能觉得一个故事精彩。</p>

这是俩人处对象以来的第一次。</p>

于是，他好奇的问道：</p>

“真实的故事？”</p>

“对，就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但故事真的好棒！哥哥，你一定要看看，这书才刚上市，真的特别好！”</p>

“呃……”</p>

行吧。</p>

谁让咱老许是个宠娃的性子呢。</p>

“小说叫什么？谁写的？”</p>

“麦家，《风声》。你一定要看啊，可好看了！”</p>

“……行，一会儿吃完饭我就上书店转一圈去。”</p>

“嗯嗯。”</p>

“那我吃饭了。你那边什么时候结束？”</p>

“快了，最多一周，今天下雪又耽误了一天。”</p>

“东北冷吧？”</p>

“好冷啊，燕山雪花大如席呢！”</p>

“与儿洗面作光泽是吧？”</p>

“……啥？”</p>

“燕山雪花大如席，与儿洗面作光泽。《胡笳十八拍》其中一首，王安石……”</p>

“嘟嘟。”</p>

电话没等许鑫讲完，直接挂断。</p>

“……？”</p>

许鑫有些纳闷。</p>

断线了吗？</p>

不过他也没管，而是拿着电话拨通了李豪的号码。</p>

“喂，豪哥，有个事啊……”</p>

……</p>

下午，正在寒风中继续测试屏幕低温状态的许鑫接到了李豪的电话：</p>

“三金，咱县没有啊。”</p>

“……呃，没卖的？”</p>

“对，不过我让那老板帮我问了下，西安有。你爸听说这个事，让人去西安买了。看了下飞机，估计下午六七点钟能回来，行不？”</p>

“……啥玩意？”</p>

许鑫一愣：</p>

“我爸让……干嘛去了？”</p>

“买书去了啊。刚你给我打电话时候，我俩在一起呢。你爸一听说是蜜蜜想要，就跟我一起去问的。结果人家一说西安有卖的，他就安排小七去西安买去了。刚好一个半小时后有东胜去西安的飞机，晚上还有一班回来的，你等等就行，晚上肯定拿回来。”</p>

“……”</p>

许鑫抽搐着嘴角，无奈的应了一声：</p>

“好，知道了。”</p>

电话挂断，许鑫忍不住摇了摇头。</p>

实话实说，有点吃醋。</p>

老汉这胳膊肘往外拐的咋那么邪乎呢。</p>

……</p>

晚上快8点时，许鑫见到了姑且可以算是豪哥马仔的一个小伙子，手里提着一箱子书拿到了家里。</p>

“怎么买那么多？”</p>

许鑫有些懵，捡起来了一本书后看了看。</p>

发现确实有“茅盾文学奖获奖作家”的字样后，知道应该是买对了。</p>

而这个小名叫小七的年轻人则解释道：</p>

“叔让多买点，说是拿过来送人。”</p>

“是呢让滴。”</p>

这时，坐沙发上看电视的许大强也开口了：</p>

“看书才是文化人嘛。多买点，放家里，看谁有文化，送谁一本……唔，给呢也拿一本，呢看看。”</p>

“……行吧。”</p>

一本书递给了许大强，一本书拿在了自己手上。</p>

“那我回房间了。”</p>

“哦，去吧。”</p>

许大强应了一声，夹了一筷子沙拉。</p>

还减着肥呢。</p>

……</p>

一路回到了房间里，许鑫先是给女友拍了个书籍的正面，算是“验证码”，然后就靠在床头打算看看这书到底多好看，能被她如此推荐。</p>

结果翻开后，看到了故事的日期、地点后，大概就知道了故事发生的年代，然后继续往下看。</p>

首先吧。</p>

可能是因为故事载体是小说形式。</p>

文字文笔这东西与其他类型的文学书有所区别，所以暂时看不出好坏。</p>

许鑫第一章“东风”看了不到两页后，就觉得这书似乎就是一个平平无奇的记录故事。</p>

看不出来是真实故事改编，也看不出来其他。</p>

就是那种非常正常的叙事小说的流程。</p>

他有些疑惑。</p>

就这？</p>

应该不至于让女友如此激动吧？</p>

但马上他脑子里就想起来了女友的话。</p>

这书分东风、西风……</p>

想了想，他又翻回了目录，找到了“西风”篇章，翻了过去。</p>

入目的文字及时：</p>

“顾小梦！”</p>

“顾小梦！”</p>

“老人家像老鬼一样神奇的冒了出来，让我的书稿难以结束---结束又开始。”</p>

以上是原文。</p>

而看到这，许鑫就有些无语了。</p>

在书里直接喊一个老人家……听起来还是一位老太太。</p>

直接喊人“老鬼”不太合适吧？</p>

他有些不想看了。</p>

不过还是耐着性子继续往下读，可读着读着，忽然就察觉到不对劲了。</p>

首先，“顾小梦”应该就是这书里的某个角色的原型……甚至是原名。</p>

并且，这个原型还活着，在弯弯！</p>

在弯弯？</p>

许鑫忽然想到了一种可能。</p>

难道当年她是……</p>

想到了这种可能后，他忽然来了兴趣，然后借助这篇……竟然掺杂在书中间的类似“序言”一样的故事，继续往下读。</p>

读着读着，忽然来了兴趣。</p>

这篇序言的概括呢，大概就是说，有个叫李宁玉的“东风篇”的角色，和这位还活着的老太太，顾小梦本人，一起经历了那个故事！</p>

而这个作者当初不知道，在东风篇创作的时候，进行了艺术化加工。</p>

把原本是顾小梦的功劳加到了李宁玉身上。</p>

就……怎么说呢。</p>

说句大不敬的话。</p>

顾小梦要是死了，那就无所谓了。</p>

可问题是……这作者是真正见到了顾小梦本人！</p>

人家本人看到了关于自己的故事里，明明是自己做的却被一个扑街作者歪曲到了别人身上，那能乐意么？</p>

于是就放出话来“谁出版就告谁”。</p>

然后，老太太的女儿看到了这个作者的书，给作者联系了一下，首先肯定了“东风篇”的前半段故事。但对于后半段严重失真的历史真相却予以否定。</p>

把作者邀请来到了母亲面前，由母亲亲自把当年那段真实的经历说了出来。</p>

所以，才有了这个“西风篇”。</p>

“哦？”</p>

当看完这个序言，一直到作者进入了西风篇的故事阶段后，许鑫这才算来了兴趣。</p>

难怪女友会说这故事是“一件事，两个人”的真实经历。</p>

原来……</p>

有趣的地方在这里啊。</p>

搞明白了这件事的脉络后，他直接下了床，来到了书桌前。</p>

书桌前有灯，阅读起来更方便。</p>

“啪嗒”一声，他点了一颗烟，然后重新回到了故事的最初，开始仔细阅读。</p>

然后这一看……</p>

时间就到了12点多。</p>

他是粗略阅读的，因为这故事……严格意义上不能算推理，更像是“纪实文学”。</p>

所以身为一个导演的本能让他迫切的想知道整个故事的大概脉络。</p>

花了接近五个小时看完了半本，许鑫有些犹豫……</p>

困么？</p>

不困。</p>

明天有事么？</p>

有。</p>

但……有张导在这，好像也不至于离开自己不行。</p>

那要不……</p>

放纵一下？</p>

于是，他想了想，决定上客厅躺沙发上去看。</p>

老坐着有些累。</p>

客厅的光线强，趟沙发上也舒坦。</p>

拿着书走出了屋下了楼，结果……</p>

就瞧见了许大强的胸口扣着一本书，正在沙发上打呼噜……</p>

而扣在胸口上那本书的页数……许鑫捡起来看了一眼后，发现只看到了第三页……</p>

行……行吧。</p>

爹啊，你确实不是啥学习的料子。</p>

莫要为难自己了。</p>

“爸，回去休息了。”</p>

他摇晃了一下老汉。</p>

许大强迷迷糊糊的睁眼，看了儿子一眼后，点点头伸出了手。</p>

许鑫把人拉起来后，搀扶着老爸上了楼梯，接着才回到了客厅里。</p>

烧水，泡茶。</p>

翻书。</p>

打算挑灯夜战。</p>

这故事……实话实说，有点意思。</p>

场景、地点什么的都局限在一个“裘庄”城堡里。</p>

可就这一个固定场景，来来回回发生的一些事情，包括和外界的一些串联，却让整个故事越来越压抑，也越来越冰冷。</p>

大段大段的对话、叙事不仅不枯燥，反倒趣味性愈发的足了。</p>

尤其是后半段，其中穿插了叙述、顾小梦的录音闪回，包括作者的想法……给他一种强烈的纪录片的既视感。</p>

于是，一夜时间。</p>

天亮时，一夜没睡的许鑫终于把这故事看完了。</p>

而看完之后，他不仅不困，反倒有种……淡淡的兴奋感。</p>

因为从昨天的后半段开始，他脑子里就已经跟随书里的故事，发动了职业本能。</p>

顾小梦、李宁玉、吴志国、白小年……王田香……以及那位大反派肥圆龙川……</p>

从前半段的故事，到后半段那种纪录片一样的叙述。</p>

让许鑫的脑子里一直就在想，如果把它搬到荧幕上的话……又会是怎样一种形象？</p>

这种兴奋感一直逼迫着他读下去，一边读，一边开始在脑子里构思着一些事情。</p>

而这些事情汇总到一起，忽然就让他诞生了一个想法。</p>

拍下来。</p>

把这个故事……拍下来。</p>

而这个念头一起来，就像是那风，吹动了心湖。</p>

风声之中。</p>

《风声》再也停不下来了。</p>

于是，带着这股兴奋的心情，许鑫想了想，直接洗了个澡，就匆匆出了门。</p>

甚至连早饭都没吃，开着车一路就来到了张武下榻的酒店。</p>

这故事，他想拍。</p>

但问题是……</p>

顾小梦的身份……实在是有些敏感。</p>

他有些拿捏不准尺度。</p>

得问问张导才行。</p>

于是，早上起来8点不到，昨夜喝的有些醉，睡眼朦胧的张武打开了门，看到了手里举着一本书，黑眼圈中满是兴奋神色的年轻人，疑惑的问道：</p>

“小许，怎么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