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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意的是前面的那句话：</p>
“签约你的公司？荣信达么？要出道了？”</p>
“没啊。我明年合同到期之后，打算自己单干了。”</p>
拉着她一边往酒店门外走，杨蜜一边说着，还左右看了看：</p>
“诶，CINDY呢？喊着她一起呀。”</p>
“……不喊了吧。”</p>
不知为何，刘一菲的心有些堵。</p>
甚至有种“自卑”的情绪在蔓延。</p>
所以直接否定了带着几个助理一起去的提议后，继续追问道：</p>
“你要自己弄公司？……签艺人吗？”</p>
“对。”</p>
杨蜜应了一声，就跟唠家常一样说道：</p>
“人脉也积累了挺多啦，再加上许鑫那边不也可以么。所以就想自己出来单干，与其在别人手下受制约，不如自己当老板。我打算复制冰冰姐的商业模式。”</p>
“……？”</p>
听到这话，刘一菲彻底来了兴趣：</p>
“什么意思？”</p>
“干嘛？感兴趣啊？”</p>
“肯定呀，不然我问你做什么？”</p>
“唔，其实说起来也挺简单的。首先肯定就是签人嘛，找那些志同道合的人，大家凑一起报团取暖。不过和传统经纪公司有区别的地方在于，我不打算搞什么合同制或者干嘛的。</p>
而是打算陆陆续续的转型，做控股。就比如说吧……我这个朋友杨颍，她签约了我这。我会先培养她，然后等她有人气了，我就改变合作模式。让她去成立自己的工作室，然后我来控股。到时候用我这边的专业团队来帮助她运营发展，成为她的股东。她要开始自己转运营。”</p>
杨蜜给出了解释后，刘一菲愣了愣：</p>
“听上去好像和传统经济公司没什么区别呀。”</p>
“不一样的。”</p>
杨蜜微微摇头：</p>
“最大的不同，在于自由。”</p>
“！”</p>
刘一菲脚步轻轻的顿了一下。</p>
不过这会儿几个人已经走到了电梯前，所以她的小动作只是被杨蜜收入眼底，却并没多说什么。</p>
而是继续说道：</p>
“说白了，自己的工作室，自己当老板，想接什么戏就接什么戏，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比起公司那种正规化管理，它首先是不会有特别多的制约。就比如说……我吧。我在荣信达，公司肯定不同意我恋爱。但我要是个人工作室，我想恋爱就恋爱，想结婚就结婚。我自己当老板，别人管不着。”</p>
“……”</p>
“不过同样的，不管是事业还是生活，肯定是有风险的就是了。大公司呢，风险全都是公司承担，所以为了规避风险，他们会选择特别稳妥的路线来运营。可问题是公司看起来的稳妥，对演员来讲不一定适合。有正面有反面嘛。我觉得……演员还是自由一些比较好。创作自由，拍戏自由，生活自由。大家处的是朋友，情义要放在利益之前。这样才能长久~”</p>
刘一菲不知不觉间，眼睛已经眯了起来。</p>
“然后呢？……那你要承担什么？”</p>
“资源呀。比如说吧……比如baby现在出道，我要是给她弄个工作室，她其实未见的能走得通路。所以，我会先把她保护起来，给她资源，帮助她成功。给她培养一个职业化的团队，从容不迫的应对各种事情。</p>
接着等她可以了之后……大不了我损失一些利益嘛，让她在事业上有自主权，我来帮她兜底。她好，那就好。她不好，我帮她好。这样的话，我俩还是朋友，也是伙伴，关系会更亲密一些的同时，还不会因为一些利益闹翻……就类似这种的。”</p>
走出了电梯，二人坐上了商务车。</p>
刘一菲想了想，继续问道：</p>
“但是，一个新人也不是你想培养就培养的吧？要是真这么好弄，大公司早这么做了。”</p>
“怎么可能。”</p>
杨蜜嗤笑了一声：</p>
“谁会跟钱过不去？不开工作室，在合约之内，公司肯定是赚大头的。开了工作室，充其量就是个股东。直线管理都是艺人和经纪团队，话语权反倒弱了些。你觉得那些公司能放开这个口子，送那些摇钱树走？”</p>
“呃……”</p>
刘一菲仔细这么一琢磨，发现好像还真是这么个道理。</p>
不过……</p>
“那资源也不好找呀。”</p>
“唔，还好吧。无非就是电视台和电影这些而已。许鑫那边已经帮我搞定了，到时候西影厂、陕西电视台、万达这些都是我的基本盘。资源的话，我不愁，反倒怕有资源却人不够呢。”</p>
“……陕西台？”</p>
刘一菲一愣。</p>
靠在椅子上，杨蜜点点头：</p>
“嗯，咱俩这关系我也不瞒你……马上许鑫他们就要弄一个属于自己的电影电视剧频道。就是陕西台旗下的~虽然陕西台不是什么大台……但有些东西不也是事在人为么？要是陕西台跟湖南那么厉害，也轮不到咱们呀，对不对？”</p>
“那肯定。那这么说……许导……”</p>
“哎呀，都和你说了，喊许鑫就行啦。”</p>
“……嗯。许鑫和西影厂合作这么紧密么？”</p>
说完，她可能也知道自己问的不是很恰当，于是赶紧摆摆手：</p>
“我不是那意思。我就是说……”</p>
“很紧密。那是张导的基本盘~”</p>
杨蜜一点都没瞒着。</p>
只不过开始满嘴跑火车而已。</p>
而刘一菲听到这话后，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忽然沉默了下来。</p>
看着外面香江的繁华，她满目的思索之意。</p>
接着大概开了两个路口的距离，她才问道：</p>
“你现在都物色谁了？听你的意思，好像已经开始做准备了？”</p>
“肯定呀。我这个朋友就是~……唔，不过第一个便是她，她姑且算是二番队队长吧。”</p>
“……？”</p>
刘一菲愣了愣。</p>
“什么队长？”</p>
“……你不看海贼王的？”</p>
“不看。”</p>
“啧，你这可真没童年~我现在想签的俩人一个是她，一个是咱们拍戏那个“包子”，有印象没？”</p>
“好像是……娇娇你的朋友吧？”</p>
听到刘一菲的话，张娇坐直了身子后，才礼貌说道：</p>
“是的，一菲姐。蜜姐听到了她的情况不怎么好，就让她过来了。”</p>
说完，她对杨蜜说道：</p>
“蜜姐，包子特别感激您……”</p>
要么说张娇聪明呢。</p>
一句话，给了杨蜜一个很重要的筹码。</p>
只见她摆了摆手：</p>
“没事啦。路见不平还一声吼呢，咱们这次要弄的事情，利益放第二位。第一位是情义，有情有义，才能走得远。我坚信这一点……不过就是有些可惜。”</p>
“可惜什么？”</p>
刘一菲下意识的问道。</p>
杨蜜耸耸肩：</p>
“我现在是缺少一个展露自己实力的平台，只能找这些刚入行的人。但却更需要那些已经有名气的人来我这，把这种合作模式展露出去，同时通过捧他，向其他人证明我的实力。我缺的是这种层次的演员……就挺遗憾的。”</p>
“呃……”</p>
一时间，刘一菲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p>
可这种“诉求”就像是一块巨石，忽然“噗通”一声，砸到了心湖之中。</p>
她有心还想继续问下去，可不知为什么，杨蜜却忽然收了话头，转而问道：</p>
“话说你来香江待这么多天，说是弄新电影，准备的怎么样了？”</p>
“……”</p>
刘一菲瞬间没话讲了。</p>
“怎么啦？”</p>
“吹了呗。”</p>
用故作轻松的语气说出这样一番话后，刘一菲也不继续解释什么原因吹的。</p>
只是靠在了椅子上岔开了话题：</p>
“许鑫呢？”</p>
“他？在弯弯潇洒呢。杰仑那边的朋友一听说他来了，要连开几天的派对招待他。估计这会儿正吃饭呢吧~”</p>
杨蜜耸耸肩：</p>
“我是跟那群大酒蒙子喝不起。在加上你在这边……我就来了。那你这次跟我一起回燕京？”</p>
“我……”</p>
原本的行程计划是明后天见一位导演的刘一菲忽然犹豫了一下……</p>
接着点点头：</p>
“好呀。你什么时候走？”</p>
“明天呗，明天咱们仨在逛逛街然后就走吧？”</p>
“咱们仨？”</p>
“对，还有我那朋友。逛一逛，买一些礼物之类的再走……”</p>
话音刚落，她的电话忽然响了起来。</p>
杨蜜看了一眼来电人后，接通了电话：</p>
“喂，曾姐。”</p>
曾佳么？</p>
蜜蜜的经纪人？</p>
刘一菲有些好奇。</p>
接着就听见杨蜜的声音：</p>
“算了吧，合同结束之前，我也不想动弹了。”</p>
“……嗯嗯，好，辛苦了，曾姐。”</p>
“好，我挂了。”</p>
电话挂断，刘一菲好奇的问道：</p>
“片约？”</p>
杨蜜应了一声：</p>
“嗯。电影的，不想接了，合同明年五月底到期，在那之前都不打算动了。”</p>
“……”</p>
而在刘一菲的沉默之中，杨蜜忽然问道：</p>
“今年的礼单都拟定了么？”</p>
“定好了。”</p>
孙婷在后面应了一声，刘一菲这才反应过来不是和自己说的。</p>
接着就见杨蜜向后伸手：</p>
“给我看看。”</p>
很快，孙婷的本子递到了她的面前。</p>
杨蜜开了阅读灯，打开了本子看了起来。</p>
刘一菲瞟了一眼。</p>
那笔记本上都是密密麻麻的小字。</p>
她视力很好，虽然只是“瞥”了一眼，可还是看清楚了一些东西。</p>
“南方周报--王敏敏（花旦）：卡地亚手镯。”</p>
“瑞丽杂志--邵芸（十月封面）：翡翠。”……</p>
其他的虽然没太看清，可就这俩，就足够刘一菲反应的了。</p>
这些都是孙婷记的么？</p>
花旦……是四小花旦的评选吧？</p>
好像明年该出结果了。</p>
蜜蜜竟然已经开始做工作了！？</p>
瑞丽的十月封面？</p>
明年的十月……国庆封面吗？</p>
这……</p>
她下意识的扭了下头，看了一眼后面盯着蜜蜜姐，一副“姐您说，我听着”样子的孙婷……</p>
忽然之间，她想到了今天发生的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p>
中午，她问CINDY了一句：“上次咱们和林导一起吃饭那家饭店叫什么来着”的时候，CINDY摇了摇头，对自己说道：</p>
“不知道，忘了。”</p>
她也没在意，只是觉得那家饭店味道不错。</p>
可是现在……</p>
看到了孙婷的“工作”后，她脑子里一个念头浮出了水面。</p>
要是婷婷的话，肯定能记住的吧？</p>
“……”</p>
回忆着从晚上换衣服开始到现在的一切细节，她的嘴无声无息的抿了起来。</p>
愈发的用力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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