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3.加油站的员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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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话，刘墨墨嘴角一抽……</p>

“为什么你们每个人发现我开始留长头发后，都觉得我找男朋友了？”</p>

“那你好好的换什么发型啊？”</p>

“因为短发梳腻歪了。”</p>

“……好吧，那也差不多得找男朋友了。每次见刘叔，总是让我催你。我能咋催你？你得自觉才行。”</p>

“谢谢你的关心啊。几个月不见，你的话可真是太“暖”了。”</p>

刘墨墨哭笑不得。</p>

而许鑫则问道：</p>

“其他人呢？”</p>

“都让我给打发走了，忙《雪豹》的事情了。这次《雪豹》的取景就在山西和陕西，日子也差不多了。更何况有些事咱俩得单独聊，我就没让大家过来。”</p>

刘墨墨说着，按响了服务铃。</p>

很快服务员走了进来，她开始熟练的点菜。</p>

因为知道许鑫开车，所以这顿饭她也没提喝酒的事情。</p>

点完了菜后，就着茶水，她直接开门见山：</p>

“你在电话里说不清楚的《一代宗师》是怎么回事？”</p>

“我打算投资。”</p>

“这片子我不太看好……或者说，王佳卫的商业片，我没底气。”</p>

听到她这话的瞬间，许鑫愣了愣……</p>

然后就乐了。</p>

“哈哈~”</p>

“笑什么？”</p>

“墨姐，你不觉得这话听起来特别耳熟么？”</p>

刘墨墨一怔……接着就反应过来了他指的是什么。</p>

笑着摇了摇头：</p>

“你可够记仇的。”</p>

不知不觉间，俩人也认识三年多的时间了。</p>

合作关系越来越紧密。</p>

可今天他这话一开口，又让刘墨墨回忆起了当初刚认识的时候。</p>

“老了啊……我明年就30了……”</p>

“所以说赶紧找对象结婚啊。”</p>

“滚蛋吧你！在说我可就急眼了啊！”</p>

“啧……”</p>

许鑫无奈的摇了摇头，接着说道：</p>

“其实我也不看好《一代宗师》的营收情况。而且……你是对的，王佳卫的商业片，确实不好说。但这件事我的目的不在于赚钱……”</p>

他开始缓缓讲述起这里面的利弊关系。</p>

刘墨墨一开始还有些抗拒。</p>

作为一个投资人，她其实活的相当现实。</p>

能赚钱的才叫项目。</p>

明知道亏本还去做的……或许是她思想觉悟低，但她真觉得没必要。</p>

可随着许鑫的讲述，明白了这部电影承载了怎样的意义后，她给出的答案相当爽快：</p>

“那就投吧。不过……逆风最多投五百万以内。大头得从双唯那边出，我得为许阳他们这些股东负责。和双唯不同，虽然许阳你们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关系没的说。</p>

但合作伙伴就是合作伙伴，为了你考虑，也为了他们，我都要尽可能的来止损。带着大家赚钱，是我的第一要务。</p>

在上影厂这边，我给你的支持就是如果你谈判受阻，必要的时候我可以出面。但你让我拿着你，蜜蜜、许阳他们的钱，进行一场明知道是亏本的生意，我不能这样去做。</p>

况且，我们在欧洲的业务，目前主要是推广《好声音》，电影业务我主要是放在国内。《一代宗师》……或者说王佳卫的名气，对咱们而言，双唯有，就等同于逆风有。</p>

因为年后我就要发布股权变更通知。无论这次投资与否，后面大家也都会知道双唯与逆风的关系，所以这次我不会投太多的钱。我要为许阳他们负责。能理解我的意思么？”</p>

“当然。”</p>

许鑫点点头。</p>

刘墨墨的意思其实很简单。</p>

这部戏投资，双唯就等同于逆风。</p>

双唯出，就是逆风出。</p>

所以双唯来出大头。</p>

而逆风也不是不能投，可这里面涉及到一个赔钱的问题。虽然大家都明白生意就是有赔有赚，甚至许阳、许志他们都不一定在乎赔这一两千万。</p>

但作为领头羊，她肯定要为股东们的钱来操心负责。</p>

再明面上明知道双唯和逆风不分彼此的前提下，暗地里她却同样要帮许鑫维护和发小们的感情。</p>

所以听上去是逆风再占双唯便宜。</p>

可实际上正是因为两家是一体的，所以不存在什么谁占便宜这一说。</p>

双唯向前冲，而她则在后面稳定逆风的一切。</p>

如果《一代宗师》获奖无数，成为了口碑佳作。那么用一小笔投资，来换取这种荣誉，同时又帮股东省了钱。</p>

这样的生意才叫赚。</p>

面子与里子都大赚特赚。</p>

是最完美的解法。</p>

许鑫当然明白。</p>

所以才满心欣慰。</p>

这是正儿八经“自己人”的做法。</p>

分工明确，条理清晰。</p>

最是完美不过了。</p>

而见他点头，刘墨墨还追加了一句：</p>

“你如果担心谈不下来，那明天我可以和你一起去。不过我只能说是去站台……上影厂知道我的人其实不少。但你要说我开口发表什么意见……”</p>

“你站我旁边，就等同于发表意见了。”</p>

许鑫摆摆手：</p>

“我知道你不想让人觉得你是靠刘叔在做事。咱们刚认识的时候你就说过，所以这件事我自己来谈就行了。反正你那边不是刚和他们一起开了《雪豹》这个项目么。他们知道你，就行了。”</p>

“嗯……”</p>

刘墨墨笑着点点头，然后忽然压低了声音：</p>

“然后我再和你说个事情。这件事目前在很多人眼里是猜测，但我和我爸聊过，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p>

“……啥事？”</p>

许鑫有些纳闷。</p>

“以后，我的面子可能要比现在更大一些。”</p>

“哦哦……”</p>

许鑫下意识的点点头。</p>

可马上反应过来不对劲……</p>

“嗯？？？？你……刘叔……这……”</p>

刘墨墨耸耸肩，满脸的庆幸神色：</p>

“我挺庆幸的，幸亏把许阳他们拉过来了。以后这种事情我出面越少越好……正好我能踏踏实实的跑外面的业务。这样至少两边明面上看去，还是分割的听清楚的。不管人家以后嚼什么舌根……我天天在国外，推广咱们的作品，好歹也算是给咱们自己人争光了。我走的越远，反倒心里越踏实。至少我喜欢的工作和我爸没啥冲突……”</p>

许鑫眉头皱了皱……</p>

接着叹了口气……</p>

“要不……你看看我这些发小谁行，凑合凑合算了。你越这样，我反倒越心疼你了。”</p>

“去去去~”</p>

刘墨墨又无语了：</p>

“大哥，你别催了行不行？我咋地还能祸害你们这些小屁孩啊？女大三抱金砖，都是和你从小一起长大的，上手先来三块砖头装着？你们不是自己人不坑自己人么？你这也忒不厚道了。”</p>

“嘿，要是能娶你，他们几个谁不烧高香？”</p>

“再胡说把你沉黄浦江里信不信？”</p>

“哈哈哈~”</p>

虽然心里挺替眼前这个大龄剩女着急的。</p>

可一听她要把自己沉江，暂时还没有把别墅业务拓展到江底的许鑫也不敢皮了。</p>

刚好，凉菜上来。</p>

他拿起了筷子：</p>

“吃菜吃菜。唔，诶，帅哥，你给我加个牛肉。”</p>

一顿饭连吃带聊，虽然没酒，但以茶代酒也算是兴尽而归。</p>

刘墨墨也是开车来的，没用许鑫送，俩人各走各的。</p>

许鑫走了一段路，油表灯就亮了。</p>

刚好路前面就是个加油站，他直接走了进去。</p>

一个看起来个头还挺高的年轻人从屋子里跑出来帮他加油。</p>

加油的时候俩人并没交流，等油加好了，许鑫跟着他进屋给钱。</p>

给钱的电脑旁边，放着一台外壳还贴着个兽族剑圣的卡通贴纸。</p>

笔记本的喇叭里还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p>

“龙DD女王！跳进去了！BKB开启！大招！！！秒了！秒了！！女王天神下凡！！！”</p>

一听这话，许鑫就知道视频里放的是DOTA，于是抻着头往电脑上看。</p>

想看看谁打谁。</p>

“这是谁打谁啊？”</p>

“IEM成都站，LGD打EHOME。”</p>

那哥们拿着找回来的零钱递给了许鑫，随口说了一句。</p>

“直播？”</p>

“不是，录像。”</p>

“LGD……老干爹？FTD？”</p>

“对。”</p>

“噢，这队还挺猛的。当初他们在SMM打CD的时候，不是把CD给击沉了么？不过他们队伍的劣势路那俩人水平太一般了，完全是2009和蛛丝马迹、GX在托着队伍往前走……不过我记得前两天好像说的是……打澄海3C那个特别猛的哥们，叫什么……YYF的，不是加入他们了么。”</p>

不知道为什么。</p>

当许鑫说出这句话时，那哥们的表情忽然就变得古怪了起来。</p>

用一种……三分期待、三分忐忑，四分不太好意思的语气问道：</p>

“你也玩DOTA？你觉得YYF怎么样？”</p>

“还行吧。这人逃跑是一流水准，我媳妇说的。”</p>

“……你女朋友是他的粉丝吗？”</p>

“不，他是我媳妇的粉丝。”</p>

看着屏幕里的录像，也没着急走意思的许鑫随口来了一句。</p>

然后……那哥们表情就从古怪变成了无语。</p>

直接来了句：</p>

“你女朋友是杨蜜啊？”</p>

许鑫一愣，意外的看了他一眼，然后一股恶趣味开始泛滥。</p>

把自己口罩一拉，露出了真面目来：</p>

“不，我媳妇是杨蜜。”</p>

“……”</p>

年轻人看着眼前这张脸……</p>

先是觉得眼熟。</p>

但马上又觉得无语。</p>

来了一句：</p>

“哦，那我是YYF。”</p>

“吹吧你就。”</p>

许鑫哭笑不得的翻了个白眼。</p>

但也不纠结，收了钱，对他摆摆手：</p>

“走了。”</p>

说着，他走出了加油站的便利店。</p>

而今天就是最后一天夜班，明天上午领完三千多的工资就要前往LGD战队训练基地的年轻人也没多琢磨，只是暂停了视频，打开了右下角的对战平台，看着好友列表里那个IG_YM的ID，发了句话：</p>

“你粉丝可真多啊。”</p>

“？怎么了？”</p>

“刚遇到了一个说自己是许鑫，是你老公的奇怪的人。”</p>

“这人神经病吧？”</p>

“。。。”</p>

“行了，上号不？排两把？”</p>

“今晚不行，我值夜班。”</p>

“行吧。那我喊8狗拆黑店去了。”</p>

“好。”</p>

退出了聊天框，年轻人看着远去的奔驰车灯，摇了摇头。</p>

还杨蜜他老公……</p>

有钱人也这么能做梦呢？</p>

“啧啧。”</p>

他砸吧砸吧嘴，满眼的无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