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8.谈话的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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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可以嘛？”巚</p>

书房门口，听到这话后，许鑫头都不抬的来了一句：</p>

“嗯，很漂亮。”</p>

“……”</p>

鼻子都皱出皱纹的杨蜜嘴里咕哝了几句含混的话。</p>

没办法，不能大声说出来。</p>

否则就是“哔哔哔”了。</p>

街骂完，心里舒坦了，她拍拍屁股走人。巚</p>

光听那沙沙沙的动静，就知道他在画分镜头草稿。</p>

还是不打扰他了。</p>

一路下楼，她冲着这两天代替休息的婷婷成为自己助理的苏萌打了个响指：</p>

“啪。”</p>

“萌萌，我们走！”</p>

“好的，姐。”</p>

苏萌赶紧跟了上去。巚</p>

今晚杨蜜要去见林钰芬。</p>

《步步惊心》的剧本预算，林钰芬已经报上来了。</p>

制作成本：两千一百万。</p>

括弧：不包括演员片酬。</p>

这价格其实还好，并不算高。</p>

《甄嬛》的制作成本在不算片酬的情况下，光是那些服化道、场地人工之类的，都已经来到了三千五百万。</p>

而通常情况下，制作成本和片酬在一部电视剧上面的分成是64开起步。巚</p>

电视剧因为时间跨度厂，人员多，制作成本要偏高一些。</p>

所以杨蜜估摸着这部戏最终的投资，应该在四千万左右就差不多了。</p>

要是在算上宣发……可能四千五到五千那个样子。</p>

还行吧。</p>

所以她并没有在制作成本上过多纠结。</p>

恰恰相反，她给了林钰芬充分的自由度。</p>

毕竟在《仙剑三》时期，林导就很照顾自己。而且现在这事情还事关诗诗。巚</p>

今天晚上的饭局，大家就是去聊这个的。</p>

苏萌规划好了路线，虽然有些堵，但好歹没迟到。</p>

快8点的时候，终于杨蜜和她在包厢里见到了。</p>

“蜜蜜。”</p>

“诶，林导，好久不见啦~~”</p>

杨蜜亲昵的和一头短发，还染着黄颜色，看起来相当潮流的林钰芬拥抱了一下。</p>

林钰芬没带助理，就自己一个人来的。巚</p>

见状，杨蜜冲苏萌挥挥手：</p>

“萌萌，你自己安排自己，我就不操心了。”</p>

“好的，姐。”</p>

苏萌快步离开。</p>

包厢里就剩下了俩人。</p>

林钰芬以“武林外传拍的怎么样”为开头，开启了点菜环节中的寒暄。</p>

俩人，六个菜，一瓶红酒。巚</p>

今天这饭没酒的话不太好谈。</p>

边吃边聊。</p>

而等菜上齐了，服务员退了出去。</p>

杨蜜这才亲自拿着醒酒器，给林钰芬添了一杯酒。</p>

“林导，这戏的制作费用基本没什么问题。你想什么时候开始动？”</p>

“筹备有些麻烦啦。”</p>

虽然经常来内地，但林钰芬的口音还是港台腔。巚</p>

举着酒杯，她摇摇头：</p>

“我算了下筹备工作，至少要三四个月啦。所以……元旦前能开拍是菩萨保佑喽。”</p>

“哟，那真挺晚的。”</p>

杨蜜算了算时间：</p>

“嗨，也怪我，剧本早给你好了。主要是今年我也太忙了，一直没顾得上弄《步步惊心》的事情。”</p>

“哈哈~”</p>

林钰芬肯定不敢怪她，只是笑着摇摇头：巚</p>

“就算你提早要弄，恐怕也轮不到我啦。就在一个月前，公司看重的还是另外一部戏。”</p>

杨蜜虽然明知道那戏是什么，可还是问道：</p>

“哪部？”</p>

“唔……”</p>

林钰芬想了想，也就没隐瞒：</p>

“叫《宫锁心玉》，不过最后不知道为什么没有谈成。”</p>

“呀？那部？那部戏现在也在我这呢。”巚</p>

“……？”</p>

看着惊讶的杨蜜，林钰芬一愣：</p>

“在……在哪？”</p>

“我这呢。”</p>

杨蜜是一脸的哭笑不得：</p>

“或者准确的说，这戏现在在天娱。天娱从今年开始，和我的公司达成了合作。而这部戏就是我们合作的一个起点……”</p>

“你要接？”巚</p>

“没，我目前没接电视剧的打算，推给了我那小姐们了。”</p>

“就那个安吉拉……”</p>

“对。就是她……”</p>

听到这话，林钰芬有些意外：</p>

“你开始和湖南台合作了？”</p>

“他们找我好久了。不过你也知道嘛，我从《仙剑》之后，一心就扑在了电影上。他们找了我好久，我也没法推了，后来就聊了聊，决定先从最浅的合作开始。”</p>

“哇，电视剧合作还叫最浅层喔？”巚</p>

“我可没这意思啊。弄的我好像瞧不起电视剧一样……”</p>

杨蜜赶紧摇头，不过马上又接了一句：</p>

“但是啊，我的好林导，你也知道……我这公司就阿猫阿狗两三只。我说的最浅层，不是说天娱的最浅层，是我这边。你想想看，我们公司有什么？导演？有，我老公。一年就一部电影。电视剧？我不可能让他拍的。周期那么长，他离开我十天半个月我都受不了呢，要是一走就是几个月我不得疯啊？”</p>

“哈哈哈哈~”</p>

林钰芬似乎想歪了，笑的很是开心：</p>

“你俩好甜喔~”</p>

“嘿嘿~”巚</p>

杨蜜耸肩，也不反驳：</p>

“反正我受不了。在说了，他想拍电视剧，还得看西影厂同意不同意呢？</p>

你说对吧？.</p>

然后你说我们这还有谁？</p>

没了。谁都没了~</p>

导演导演没有，演员呢，除了我之外，刘一菲算一个……她也不拍电视剧了呀。所以这资源我就只能往我小姐们身上推。她也是叫苦不迭~人家也想谈恋爱啊。</p>

前两天还跟我吐槽呢，说：姐，不是说好了么？以后你飞黄腾达了，我想干啥就干啥……可现在你是越来越红了，为什么我也越来越忙了？你说她得多懒啊……”巚</p>

决口不提什么商业化的事情，主要突出一个公司氛围。</p>

再加上她那模拟杨颍吐槽表情的演技与台词功底，林钰芬就这么在脑子里幻想出了那个电视上看到过的女孩苦着脸，对杨蜜说着这些“说好是来享福的，咋就忙的这么遭罪呢”的无奈感。</p>

还别提这俩人的感情她也是知道的。</p>

是真正的患难与共。</p>

结识于微末，这么多年不离不弃。</p>

这点来看，蜜蜜是真的厚道。</p>

她有些感慨的说道：巚</p>

“你对她是真好。要是换个公司老板，看到自己公司的下属这么不上进，早就气昏头啦。”</p>

“嗨，朋友嘛。虽然我也知道我这么做和圈子里有些格格不入。但是……林导，你看我这话说的对不对？我站在目前这个高度，想要结交几个真心朋友，可太难了……”</p>

“对。特别难~很难很难啦。”</p>

林钰芬一脸认同。</p>

“对呗。”</p>

杨蜜耸肩：</p>

“所以我分外珍惜在我成名之前的这些人。我能记住所有在我成名前的人对我的好。像您，像其他人。因为我知道，那时候我的……嗯，咱们就说地位吧。那时候我的地位不足以让其他人对我带着目的性的抱有善意。正是因为如此，所以我才特别感激您还有当初的大家……来！”巚</p>

她举起了杯子：</p>

“这杯酒……谢谢林导！当初《仙剑三》的时候，我自己擅自加了好多雪见的游戏动作，李导还不喜欢……要不是您，可能在《仙剑》方面我也不会在大家心里达到这种高度。我干了~”</p>

这话，杨蜜说的确实是情真意切，半点不撒谎。</p>

其实整个《仙3》剧组里，肢体动作最浮夸的就是她。</p>

她那些动作，都是游戏里雪见的动作。</p>

可是吧……那些游戏动作在电脑里也好，在视觉效果上也罢，都会让雪见在初期看起来特别刁蛮。</p>

李国利觉得不太合适，作为女一这么演，太容易让人反感了。巚</p>

在剧组前期，他没少纠正杨蜜。</p>

后来还是林钰芬自己拿着几个存档，找到了李国利，让他看一下，原本游戏里就是这种动作，杨蜜只不过把她还原出来了。</p>

李国利一瞧……哟，这姑娘可以。</p>

于是才允许她那种略带浮夸的表演风格。</p>

同时，必须要承认的是，也正是这种“标准”，才造就了杨蜜的唐雪见，在《仙三》游戏迷中难以撼动的地位。</p>

吃饭聊天嘛，讲究个气氛。</p>

气氛到这了，林钰芬眼瞧着这今时不同往日的姑娘，竟然还能说出这种话，还干了一大杯红酒。巚</p>

在杨蜜这前面和杨颍的“神仙友谊”做铺垫的厚道人设下，她也不矫情，举着杯子：</p>

“来，干杯~”</p>

咕嘟咕嘟。</p>

一大杯红酒被俩人各自干掉后，杨蜜又帮她添了酒后，坐下来才继续说道：</p>

“诶刚才说到哪来着？……哦对，大猫小猫两三只……公司现在演员方面除了我和刘一菲，杨颍最多算半个。其他我签的几个女孩都还不成气候。但我是老板呀，我得替她们打算对不对？所以我就开始屯书，屯IP，屯好剧本。你知道我老公说我什么吗？他说我有时候就是个可爱的屯屯鼠……”</p>

“哈哈哈哈~这个比喻好可爱喔~”</p>

“嘿嘿，是吧？……但也是困境呀。”巚</p>

杨蜜露出了无可奈何的模样：</p>

“就像是《步步惊心》一样。这剧本我去年就买了……当时我也不知道林导你喜欢，要是你喜欢，我就让了……我买东西就这德行，一不看价格，二不看价格，三还是不看价格……”</p>

“……”</p>

林钰芬嘴角一抽。</p>

行吧……</p>

其实从这次的报价上面就能看出来了。</p>

她自己都觉得两千一百万这价格有点高……毕竟还没算片酬呢。巚</p>

要是再算上演员片酬，报价估计得上五千了。</p>

五千万啊……</p>

要是大导演来拍，那还能理解。</p>

可自己算是大导演么？</p>

严格意义上来讲并不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