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9.新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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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王斯聪聊天的功夫，杨蜜那边似乎已经化妆完毕了。</p>

给许鑫发微信让他过去看看。</p>

见状，许鑫起身直接往摄影棚里走，刚进去，就看到一群剧组的工作人员往三个舱室那个方向集中。</p>

他环视了一圈，发现没看到妻子后，也直接走了过去。</p>

果不其然，刚走进隔断，他就看到了站在舱室上面的妻子。</p>

她、还有男主角查理·汉纳姆，俩人正穿着一种……怎么说呢，有点类似他小时候看过的《机械战警》里的服装，头上扣着一个面甲，就站在舱室上面。</p>

俩人身后还有机械臂，几个工作人员正在俩人身边忙碌，好像要把俩人固定到上面。</p>

凭心而论，这面甲很讨巧。透明面罩里面镶嵌着LED灯，看起来不仅科技感十足，还充当了灯光效果，让人能看清里面的演员表情。</p>

就像是钢铁侠一样。</p>

当看清后，许鑫的第一反应是砸吧咂嘴……</p>

媳妇这身……</p>

撩人滴很啊~</p>

而第二反应就是那衣服的胸围设计有问题。</p>

估计媳妇穿着不会很舒服。</p>

明显小了。</p>

至于第三反应，才是迟来的好奇。</p>

虽然刚才已经看到了这三个机甲舱室是怎么运作的，但演员站上面是什么状态，他也想象不出来。</p>

索性便站在角落里兴致勃勃的在那看。</p>

很快，工作人员把两个主角“镶嵌”到了舱室里面。</p>

俩人后面的机械臂安装完毕后，几根应该是用来表达诸如“维生”一类的管线被安装在作战服的颈部、后背等地方。</p>

安装完成后，工作人员的对讲机里传来了声音：</p>

“灯光效果开启。”</p>

啪嗒。</p>

所有舱室、包括主角面甲等等的灯光全部开启。</p>

一下子，那股科幻感就扑面而来。</p>

再然后，许鑫听到了一个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明白什么意思的单词：</p>

“0重力系统，启动。”</p>

他愣神的功夫，忽然就发现……媳妇那边就像是踩到了一团棉花上。</p>

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她似乎被机械臂“提”了起来，整个人有一种很不受力的“漂浮感”，就像是脚下踩不到实物了一样。</p>

她一开始还不适应，但吉尔莫·托罗的声音自对讲机里响起：</p>

“杨，不要抗拒它。把重心交给后面的机械臂，反馈给我一种你踩空了，但却能自由控制四肢的感觉。”</p>

杨蜜愣了愣，微微点头，做出了一个放松的状态。</p>

那种彻底被挂在后方机械臂上的感觉扑面而来。</p>

不自觉的，许鑫脚踩上了自己面前还贴着辐射危险的油桶。</p>

登高望远，他这才发现，舱室的脚下……是一种……类似汽车油门脚踏板那样的区域。</p>

这些“油门踏板”笔直冲天，正在进行一种上下的运动。</p>

此刻，妻子的腿正在跟随它如同波纹一样的律动。</p>

整个人的感觉就像是漂浮起来了那样。</p>

“……”</p>

他想了想，环视四周。</p>

接着从油桶上下来后，在人群中挪动了几步。</p>

“嘿，BUDDY~”</p>

听到这声，周围几个人都回过了头。</p>

而刚才给许鑫回答这舱室安装的施工方那哥们见是他后，点点头：</p>

“嘿。”</p>

“我问一下，他们脚下那些东西是什么玩意？看上去跟油门踏板一样的装置。”</p>

“不知道。”</p>

这哥们摇了摇头。</p>

许鑫一愣：</p>

“你不是安装人员么？”</p>

“是的，但你觉得道具组的人会告诉我这东西的工作原理么？”</p>

“……”</p>

许鑫这下不知道该说什么了。</p>

可这时却忽然听到了一声：</p>

“那是0重力反馈系统。”</p>

他一扭头，就瞧见了一个挺年轻的哥们说道。</p>

而看到他扭头，那哥们耸耸肩：</p>

“当然了，真的0重力反馈系统我们也用不起。所以我用了100个崭新的布加迪威龙的汽车踏板链接上液压系统，设计了一个律动程序。你是杨的助理，我刚才见过你，对吧？”</p>

“呃……对。”</p>

许鑫嘴角抽搐着点点头。</p>

心说布加迪？</p>

比亚迪还差不多。</p>

“许，你好。”</p>

“嗯。”</p>

这哥们和他握了下手：</p>

“乔迪·塔里奥。”</p>

“你好，乔迪……你说那些程序是你设计的？”</p>

“嗯。”</p>

这哥们点点头：</p>

“你感觉怎么样？”</p>

“很……厉害。”</p>

听到许鑫的话，乔迪似乎还挺开心的，继续说道：</p>

“我的设计灵感是来自你们的奥运会。那个方块不停扩散的演出，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吧？”</p>

许鑫一愣。</p>

下意识的问道：</p>

“文字？汉字？”</p>

“是的。”</p>

乔迪指了一下舱室的方向：</p>

“只不过，你们演出时，是演出人员套着方块箱子。而我用的是计算机模拟的几何图像运动轨迹。这样他们踩上去的时候，整个脚下的踏板是在进行一种规律运动，在他们被固定在机械臂上面后，就会呈现出现在的样子。还有，那不是油门踏板，你似乎没有理解我的幽默。那只是简单的金属方块和一根支撑杆焊接在一起。不过，我用的是油泵液压，它的声音很小，都被隐藏了……”</p>

“……”</p>

许鑫明白了工作原理。</p>

更明白了这人应该是剧组道具的设计师。</p>

不过，这哥们估计不知道，在他面前的，就是启发他灵感的“设计师”。</p>

于是，他立刻抛弃了施工队那哥们，继续问道：</p>

“乔迪，这个舱室你们设计了多久？”</p>

“大概不到半个月。怎么了？”</p>

“……零件都是特制的？”</p>

“当然，它们看上去很棒，对吧？”</p>

“嗯，很棒！”</p>

许鑫真心实意的点了点头。</p>

而听到这话，乔迪似乎被激发出了“显摆”的心理，故作谦虚的摇了摇头：</p>

“这只是冰山一角，伙计。一号摄影棚里的东西会让你惊掉下巴的。你要知道，这里仅仅只是驾驶舱、基地内部。一号摄影棚里有着工厂、以及一整个基地，包括街区、城市废墟等等。那才是一个大工程！”</p>

“……”</p>

许鑫一时间有些无言。</p>

实话。</p>

因为没见过。</p>

所以想象力匮乏。</p>

当然了，不是说他没见过什么大工程。</p>

开玩笑……真论起来“大”，奥运会的种种设施甩开这边不知几条街。</p>

可情况又有些不同。</p>

在电影行业里，他还真没见过多少“大”工程。</p>

更何况，奥运会与其说是科技大工程，他更愿意概括为“人力的奇迹”。</p>

作为亲历者，没有人比他更清楚那个开幕式的幕后，是多少人奋斗在第一线，如同一块块尘埃一般的拼图，最后拼出的最伟大的作品。</p>

奥运会并不是科技。</p>

或者说“有限科技”但更多的是“人为”。</p>

而在电影行业里，他见过最大的工程，也不过仅仅是《黄金甲》里那场宫廷厮杀戏而已。</p>

那也是由“人”所组成的。</p>

眼前这种通过道具、布景、科技所组成的电影工业……</p>

他真的想象不出来。</p>

真的想不出来。</p>

……</p>

今天并非正式开拍的日子，只是用来做剧组里各个项目最后的准备。</p>

杨蜜那边从机甲上下来后，便立刻马不停蹄的继续回到了化妆间。</p>

她要剪头发。</p>

在吉尔莫的设计里，MAKO应该是一个梳着短发，极为潇洒的形象。</p>

她剪么？</p>

肯定得剪。</p>

剧组的化妆师给她提供了7套造型，12个发型模板，她都要一点点的去实验。</p>

两口子一上午明明在一个地方，可却没说过一句话。</p>

本来中午的时候习惯性的一起吃饭。</p>

可这时候的好莱坞又给他上了一课。</p>

因为不是外景，所以大家中午选择的是松林自己的餐厅……或者说是食堂。</p>

杨蜜在上午确定完了造型后，是跟着吉尔莫·托罗，以及几个演员坐高尔夫车一起离开的。</p>

孙婷跟了上去。</p>

而许鑫本来也没想抢。</p>

他只是女主角的“助理”之一。</p>

总不能看着吉尔莫·托罗那一个人占俩地的德行，走上去“啪”一巴掌呼到人家后脑勺，告诉他：“胖砸，给我腾个地儿。”吧？</p>

于是，见几台高尔夫车上都搭在了演员、以及制片人、导演之类的“BOSS”，他就想着跟着大家等后面来接。</p>

然后，他左右看了看，就瞧见了正在低头玩手机的乔迪。</p>

“嘿，乔迪。”</p>

乔迪抬头看了他一眼，点点头：</p>

“嘿，许。”</p>

俩人一起跟着大家伙上了一辆吧车。</p>

这时候许鑫才注意到，他一直在玩着那个大名鼎鼎的“愤怒小鸟”的游戏。</p>

他也不搭话。</p>

乔迪玩，他就看。</p>

一直到食堂后，他就瞧见了杨蜜那边已经和吉尔莫·托罗等人坐到了一张长桌上面。</p>

而妻子也一直在找他，看到他进来后，就用目光询问。</p>

夫妻的默契不用多提。</p>

许鑫微微摇摇头，意思是不和她一桌吃了。</p>

杨蜜这才收回了目光。</p>

而他和乔迪一前一后以自助的形势拿了些午餐后，端着托盘，许鑫问了句：</p>

“坐哪？”</p>

乔迪一愣。</p>

看了他一眼，又瞟了一个方向一眼。</p>

想了想，说道：</p>

“找个地方吧。”</p>

于是便带领着许鑫，俩人来到了一张桌前。</p>

许鑫一开始还没多想，而刚落座，那边有人喊乔迪：</p>

“乔迪。”</p>

“嘿，保罗。”</p>

“这里给你留了位置。”</p>

“不用，我坐这边吃。”</p>

乔迪拒绝了对方后，许鑫颇有些好奇的问道：</p>

“那些人是哪个部门？”</p>

“我们道具部门……许，你刚来美国？”</p>

“对。我是陪着杨一起过来的。”</p>

“唔……”</p>

乔迪想了想，低声说道：</p>

“许，好莱坞不成文的潜规则还是挺多的。”</p>

许鑫一愣，问道：</p>

“比如？”</p>

“比如同部门的人坐一桌。你是助理，通常情况而言，你该坐相熟的助理那桌。”</p>

“……”</p>

许鑫眨了眨眼，这才反应过来为什么刚才有人喊他。</p>

不过很快来了兴趣：</p>

“这样做的意义是什么？”</p>

“我也不知道。”</p>

乔迪耸耸肩：</p>

“你可以理解为……文化？或者是习惯？当然了，更多的情况是一种不让自己惹麻烦的行为。你的职业，决定了你是某个集体的一员。在集体里，你们可以聊你们的东西。但如果你以助理的身份坐在……比如我那桌。我们聊的东西，可能不想让你听。这样我们会不舒服，而你也会被我们排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