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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不过得快点，肉凉了就不好吃了。”</p>
“得嘞。”</p>
他对周围人点头致意，接着快步往狗舍的方向走了过去。</p>
一路来到狗舍，几只护犊子的高加索、还有什么京巴、博美这些见到他后，开始在笼子里乱吠。</p>
许鑫也不在意，看着正坐在狗笼子门口的杨大林，喊了一声：</p>
“爸。”</p>
“嗯，来啦。”</p>
杨大林笑着招了招手，一指笼子里面：</p>
“正喂奶呢。”</p>
许鑫快步走了过去，先是路过同样被关起来了的仔仔那，无视了这个杀千刀的负心汉那呜呜的撒娇叫声，赶紧凑到了妞妞的笼子前。</p>
看到他过来，侧躺正喂奶的妞妞尾巴就开始摇，接着把头往前探了探。</p>
许鑫赶紧把手伸了过去，对着妞妞的头揉了一阵，一边揉，一边说道：</p>
“好姑娘，受罪啦受罪啦……”</p>
“呜呜~”</p>
妞妞不会说话，只能用呜咽来回应。</p>
接着许鑫看着趴在它身上吃奶的几个小家伙，随手抓起来了一个。</p>
小狗刚出生，巴掌大小，眼睛还没睁开呢。</p>
被人强行打断了进食，立刻就在许鑫手里扭动着开始挣扎，发出了呜咽的动静。</p>
许鑫又赶紧给放了回去。</p>
“吃东西了么？”</p>
“谦儿喂不吃，我喂就吃了。这不，我把牛肉都给撕了下来，一点点喂它的。先吃点肉……你把这鸡蛋剥了，给它揉碎，用这牛肉汤混着小米粥让它喝。”</p>
“好。”</p>
许鑫蹲在狗笼子前开始给鸡蛋剥壳。</p>
杨大林则开始给狗盆里掺小米粥和牛肉汤。</p>
很快，一盆月子大餐弄好，许鑫推到了妞妞嘴边：</p>
“好姑娘，吃吧。”</p>
妞妞看起来确实没什么胃口，只是歪头舔了几口。</p>
见状，杨大林捏着一撮牛肉递到了它嘴边，这才算吃了些。</p>
这时，许鑫听到岳父说道：</p>
“我看马末都也来了……没事吧？”</p>
“没事啊。”</p>
许鑫很随意的耸耸肩：</p>
“他和郑导差不多，都属于已经过气的那帮人了。我俩没啥利益冲突。”</p>
“……那就行，中午你喝酒不？你要喝，我就不喝了。”</p>
“您喝就是了，给您当司机。”</p>
“嗯。这崽儿送人不？”</p>
“我想着是给谦儿哥留一只母的，其他的咱就自己养吧。不管是养在这还是养在家，顺带问问张导要不要，要是他喜欢，就给他一只……”</p>
“嗯……”</p>
俩人一边聊天，杨大林一边一小口一小口的喂妞妞。</p>
这时，郭琪麟走了进来：</p>
“叔，吃饭了。”</p>
许鑫轻笑了一声：</p>
“哈~你喊的是哪个叔？”</p>
“……”</p>
在小胖子那有些窘迫的模样下，杨大林没好气的推了女婿一把：</p>
“走了。没个正形~”</p>
“嗯。”</p>
许鑫一边答应，一边看着不想给小狗仔喂奶了的妞妞，甩开了孩子开始低头吃盆里的粥，俩人才站了起来。</p>
“一会儿在来看你，好姑娘，吃吧~”</p>
许鑫说着，关上了狗笼子的门。</p>
俩人往狗舍外面走。</p>
路过仔仔的笼子时，许鑫瞪了它一眼：</p>
“看看你干的好事！”</p>
仔仔：？</p>
……</p>
“来来来，就等你俩了。”</p>
见许鑫和杨大林走进了餐厅，于慊赶紧招呼了一声。</p>
许鑫见自己杯子里都倒满酒了，赶紧摇头：</p>
“我可喝不成，下午还有事呢。”</p>
“那可不行，酒都给你倒上了。”</p>
于慊又开始招牌的劝酒技能。</p>
“没事儿，你少喝点，就这一杯。”</p>
“你这酒量，不喝多肯定不耽误办事。”</p>
“多少喝点。”</p>
“就这一杯。”</p>
“没带助理也不怕，大林儿，打电话问问小孟和小饼在哪呢，下午有演出没。有的话就找别人，没演出就直接喊他俩过来。跟小饼说他许哥来了。”</p>
一句接一句的。</p>
最后……</p>
“来来来，走一个。”</p>
大锅的牛蝎子，炒菜，凉菜，花生米……</p>
大家的杯子都碰到了一起。</p>
许鑫在谦儿哥家喝酒，向来没啥包袱。</p>
老大哥健谈，谈天说地，一说一笑中，一顿酒不知不觉就已经醉了人。</p>
不过今天，饭桌上的第一个话题却是马末都抛出来的。</p>
“许导……”</p>
“您喊我小许就成。许导这称呼太别扭了~”</p>
听到许鑫的话，于慊也帮衬了一句：</p>
“就是，喊小许吧，都哥们，喊着太别扭，你说对吧，哥。”</p>
杨大林哭笑不得，随手把胳膊搭在了许鑫的肩膀上：</p>
“以后我俩出门就论哥们。”</p>
“哈哈哈哈哈……”</p>
笑声中，马末都点点头：</p>
“行，小许，我前一段儿时间看新闻说你把电影拿美国制作去了。打算啥时候上？”</p>
“早着呢，估计明年上半年吧。”</p>
听到这话，马末都愣了愣……</p>
露出了一个……</p>
怎么说呢，类似“会意”，又类似“不想说算了”的笑容来。</p>
显然，他是不信的。</p>
于慊看了他一眼，扭头对许鑫问道：</p>
“怎么那么晚啊？不是去年就拍完了么……你说的是明年吧？13年？”</p>
“嗯。”</p>
虽然也看到了马末都的表情，但许鑫确实也没撒谎。</p>
见谦儿哥帮着给个台阶，索性也不隐瞒，直接说道：</p>
“电影是10月份结束的，这电影咋说呢……群像戏。几个角色都出彩，肯定要送去欧洲的嘛。戛纳不行，太古板，别的不提，光是多影帝提名这一点就不可能。威尼斯这不才拿过。所以打算送到柏林去。</p>
柏林那边对奖项的名额态度相对宽松。去年……不对，要是按照阴历来算都得是前年了，前年的伊朗电影《纳德和西敏：一次别离》，四个男主角直接拿到了影帝奖杯，两个女主拿到了影后……那电影确实好，得承认。最佳影片这个奖也是实至名归。</p>
所以我想着直接送柏林，吴老师应该听老段说了吧？”</p>
吴惊认真的点点头：</p>
“说了，《烈日灼心》他演的很过瘾。”</p>
“嗯，但去年10月份完成拍摄，俩月我也做不出来成品，索性就放到今年，今年10月份送审……希望能入围吧。”</p>
他解释的很详细。</p>
而于慊一边听，一边点头，接着问道：</p>
“那你今年不是没作品了？”</p>
“有啊。新剧本已经在准备了。”</p>
“！”</p>
吴惊下意识的抬头看了过来。</p>
周小欧也看向了他。</p>
不过马上又瞟了一眼马末都。</p>
许鑫也能看到俩人的眼神，毕竟八仙桌大家的位置都是挨着的。</p>
于是，他笑着说道：</p>
“不过这电影不是国内的片子。意大利那边，我们弄了个剧本。要拍的话，得去罗马拍。目前已经在筹备，拍的话，估计得下半年了。上半年事情多，出国这几个月，好多事儿都攒一起了。”</p>
“……意大利的片子？”</p>
吴惊看上去很疑惑。</p>
“意大利人来演么？”</p>
“对。我们几个也是从饭局上攒出来的剧本，还挺有意思的。而且有个演员朋友特别感兴趣，索性就合作一下。”</p>
一番话说下来，许鑫没半点隐瞒。</p>
但实际上也没啥有价值的东西。</p>
故事是啥，投资多少，什么类型之类的一概不提。</p>
但除开“电影”本身这一方面，其他的倒是全盘托出。</p>
可他这话巧妙的地方也就在这里。</p>
说的都是实话。</p>
可给的却很满。</p>
一番话说出来，谁要是再追问“故事情节是什么？准备投资多少？”这种的，那就有些不合时宜了。</p>
可如果不问，除了知道许鑫要去外国拍个电影外，其他的啥消息都没有。</p>
并且……</p>
虽然不是精心设计，但他的一番话，其实就像是一个风向标。</p>
马末都和于慊要是继续问，继续刨根问底，那就说明……至少，提出来这个问题的马末都是抱着几分“打听”的意思来的，而不是放在酒桌上的闲谈。</p>
要是不问，那注定也得不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p>
只是纯粹的酒桌谈资。</p>
许鑫也不是有意的。</p>
只能说……他习惯了这种滴水不漏。</p>
而马末都在听到这话后，确实也没继续问下去的意思，只是端着酒杯说道：</p>
“哎哟，那这难度可不小。最难的地方其实就在台词方面了。人家说意大利语，咱们说中文……小许你懂意大利语？”</p>
“不懂，这方面确实是个难点。”</p>
“那你准备咋办？”</p>
“看情况呗。台词固然重要，到时候可能我得看意大利语、英语、中文三个版本，来回对照他们要通过某些台词传递面部情绪时的模样。会稍微繁琐一些……但问题也不大。”</p>
“那还行……”</p>
于慊端起了酒杯：</p>
“唉，咱们也帮不上啥忙，意大利语也没人懂啊，只能喝酒了。来来来，第二口，走一个……”</p>
“叮~”</p>
杯子又碰到了一起。</p>
第二口酒下肚，许鑫挑几颗花生豆吃的功夫，忽然听见吴惊在旁边说道：</p>
“许导，说起来……咱厂的艺创中心，对剧本的题材有啥限制么？”</p>
“……？”</p>
许鑫看了他一眼，先是摇头：</p>
“那倒没有，只要剧本好就行……怎么？”</p>
吴惊笑的有些不好意思：</p>
“我……手里有个剧本，不过这题材……有点……不太符合市场。”</p>
“什么题材？”</p>
许鑫有些纳闷。</p>
然后就听见了两个字：</p>
“军旅。”</p>
他一开口，除了杨大林和许鑫外的其他人都没有露出任何疑惑的神色。</p>
显然，他们已经知道了这个剧本的事情。</p>
杨大林的疑惑，是疑惑为啥军旅会不符合市场。</p>
前两年的《士兵突击》、《DA师》、《我的团长我的团》、《亮剑》这些，他经常能在电视上看到呢。</p>
更别提《炊事班的故事》这种了。</p>
而就在这时，就见许鑫摇了摇头：</p>
“我不说了么，厂里对剧本没要求。只要这个剧本好，那就能投，能拍。你口中的“不符合”那是针对民营市场，以票房为衡量标准来定的。咱们是国营厂，票房盈利固然重要，但作为剧本创作者、项目发起人、乃至导演、演员，衡量一部作品的最重要的标准，是艺术性，是价值观。两者的倾向和道路还是有着比较本质的不同的。说说，讲了个什么故事？”</p>
“……”</p>
“……”</p>
“……”</p>
一番话说出口。</p>
吴惊的眼里立刻迸发出了一种……欣喜的光芒。</p>
赶紧点点头：</p>
“这个故事是这样的……”</p>
他开始讲故事的梗概。</p>
这时，马末都却自顾自的端起来了酒杯。</p>
微微的叹了口气。</p>
唉。</p>
听到这声动静的孙樾看了马爷一眼。</p>
有些疑惑。</p>
怎么了这是？</p>
(本章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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