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 林府品茶,冯渊端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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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黛玉依旧没放过她,还继续道
“姐姐可真是……”
一边说着,还摇了摇头。
就在妙玉以为她要继续打趣的时候,却又听黛玉这边峰回路转。
只见她满脸憋笑,口中却继续道
“佛法精深呢!”
这话对应妙玉说冯一博的几句,有佛偈的意思。
虽也有打趣意味,却终究好过拆台。
“品出品不出,竟涉及凡俗之辨。”
冯一博不知姐妹两人的典故,只当黛玉说的是普通玩笑。
闻言还被勾起好奇之心,便问道
“如此倒是更让人更想知道,妹妹这到底是什么水?”
说到此处,他还沉吟一下,皱眉道“莫非是……”
顿了顿,才故作严肃的,实则是打趣的道
“神仙水?”
可惜两人并不知道这个梗。
妙玉更是一本正经的解释道
“这是五年前,我在玄墓蟠香寺住着,收的梅花上的雪。”
“统共得了那一鬼脸青的花瓮一瓮,总舍不得吃,埋在地下。”
说到此处,她没好气的看了黛玉一眼,道
“前些日子请她吃茶,才开了的,她却尝不出来,还胡乱猜来着。”
“今日是第二次吃了。”
前面这话就是在点黛玉。
你看我不是双标,是先给你吃的呢!
后面这话是对冯渊。
你看我也很重视你。
“哦?”
冯一博平日应酬不少,
虽不精通茶道,也听闻过霜雪雨露的水好。
只是,这五年前的雪水……
怕都发酵了吧?
还好刚刚只浅尝一下。
心中有些为难,面上毫不露怯。
冯一博还笑着道“那就多谢妙玉妹妹款待。”
人家一片好意,他自不能直拒。
说完还又轻啜了一下,实则并没真喝。
把杯盏放在那里,作眉头紧锁状。
片刻后,眉头舒展道
“果然是好水,好茶!”
黛玉一直紧盯着他,顿时发觉有异,狐疑道
“冯家哥哥既说好,为何只浅尝一口?”
冯一博脸上的肉一紧,顺口胡诌道
“如此佳品,只一口就唇齿留香,若再多吃几口,怕是要香坏了的!”
不是香坏,是怕拉肚子被臭坏。
妙玉闻言却不觉得有什么不对,还十分高兴的道
“都道是‘一杯为品,二杯即是解渴的蠢物,三杯便是饮驴’!”
“冯家哥哥两口就说要香坏,岂非才是真的行家?”
“噗嗤!”
黛玉今天笑的有点多,但真的忍不住,
这一笑,两人目光顿时一起都聚向她。
心中一紧,黛玉就端起杯盏。
大口喝了几下,压了压。
抬头就见妙玉瞪着她,顿时有些讪讪,便自嘲道
“看来冯家哥哥是行家,而我就是那解渴的蠢物了。”
她虽自嘲,但妙玉还是有些不满。
闻言气哄哄别过头去,不再看她。
冯一博见两人有些别扭,连忙出言圆场,道
“茶本就是用来解渴的。”
妙玉听闻,顿时转过来。
诧异的看着他。
就听他继续道“唯妙玉妹妹这茶,若只解渴方显唐突。”
这话让妙玉放松了下来,黛玉却微微撅起了嘴。
好在冯一博依旧满面笑容,继续道
“但若解了林妹妹的渴,这茶却又得其所了。”
这话翻来覆去,真就是纯纯的双标。
茶是解渴的,但妙玉的茶不是。
可妙玉的茶在别人处不是解渴的,但若解了黛玉的渴,却又让人觉得合适了。
一句话,拍了两匹马。
话虽双标,但两人都红透了脸,各自芳心暗喜。
这还不算完,就听冯一博又摇头晃脑的吟诵道
“洁性不可污,为饮涤尘烦。”
一句诗虽为前人所作,却用来夸了两人。
说妙玉高洁的同时,又说黛玉以此洗涤尘俗的烦恼。
姐妹俩都露出羞涩微笑,恨不得以诗相和。
接下来,三人就诗词茶艺各自发表见解。
冯一博不懂品茶,却颇会端水。
两人谁都没落下。
等冯一博走的时候,妙玉心中只有一个想法。
这位冯家哥哥就算不懂茶,也是个懂人的。
出了林府门,冯一博长舒了一口气。
这姐妹俩还挺不好应付。
倒不是女人有什么难应付,而是这俩姐妹竟都是才女。
要不是他这个探花是真材实料,怕是维持不住才子的人设。
被两人比下去了。
当然,也正是因为他是探花,两人才毫无顾忌的展现才华。
若是宝玉那样不学无术的。
随便露出一丝,都能压住对方。
也没什么意思。
从林府出来,才到中午。
他也不投贴,就上了马车。
优哉游哉的,奔着菜市大街,草场胡同去了。
到了秦府,门房也不进去通报。
直接就带着冯一博穿堂过户。
一进屋,冯一博才知道怎么回事。
原来,秦业竟然病倒了!
这还不算,秦鲸卿也在炕上趴着!
冯一博见了礼。
发觉秦业一阵子不见,竟似老了十岁!
不由上前关切的问了一句
“伯父前些日子见着还好好的,怎么忽然就病倒了?”
本来,秦业还想翻个身。
和冯一博交代几句。
可听到冯一博的话,顿时一手捂胸口,一手把脸遮住。
嘴里还“哎幼哎幼”的叫了两声。
跟前伺候的朗伯,上前轻轻拉了冯一博一把。
冯一博会意的跟上。
“渊哥儿也不是外人,秦家在都中也没别的亲戚了,我就和你直说了。”
到了东山墙下,朗伯就一五一十的把事说了一遍。
原来秦钟不知何时,与水月庵的一个小尼姑。
法号智能的有染。
近日这小尼姑竟然私逃入城,专为来找秦钟。
秦钟因前些日子感了风寒,还没大好。
竟傻乎乎在家里和智能私会。
毫不意外的,被秦业撞个正着。
秦业将尼姑撵走后,又将还病着的秦钟打了一顿。
秦钟本自怯弱,又带病未痊。
受了笞杖就起不来炕了。
秦业打完人,自己也气得老病发作。
爷俩就这么并排躺在炕上,还互不搭理。
把事情囫囵讲了一遍,朗伯不由哀叹一声,道
“唉!今儿个方才又找大夫看了,说老爷怕是要不行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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