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踏高枝折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二十九章 守城布置,重振皇明从天启开始,鹤踏高枝折,笔趣阁),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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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崇低头收拾着棋子不答话。
其实他有过向徐敷奏解释的机会,最好的机会是他手上握着那枚走马符牌的时候。
那一次机会被他一浪费,他后面再想解释就难了,得随缘了。
因为除非徐敷奏亲眼见到袁崇焕下令杀他,否则他是不会死了爱袁崇焕的那颗心的。
他爱袁崇焕的心不死,袁崇焕再怎么解释都没用。
徐敷奏就这点本事大,什么绝情话到他那里,他都能自动将其变成调情。
别的伎人都没他这本事,其他人的风骚都是轻浮,而徐敷奏的骚是在他骨头里的,一撩拨就能让人心动神摇。
徐敷奏又道,“你那小妾怕不是天天晚上睡你床边那脚踏上罢?咳!女人就是不够劲……”
袁崇焕“啧”了一记,往徐敷奏拈棋子的那只手的手背上狠狠地拍了一下,“你浑身痒痒,非得找个人治你一顿是罢?”
徐敷奏把棋子往棋盒里一丢,摸着手背笑道,“你不来找我,我就是哪儿哪儿都不舒坦。”
袁崇焕“呵呵”一笑,道,“那好啊,等这回打赢了仗,我从俘虏里专门给你挑几个高大精壮的鞑子,保管让你通体舒泰。”
袁崇焕故意把这种话说得阴阳怪气的,他发现了,要治住徐敷奏这种浪人就必须表现得比他还浪。
这就好比突然遇到一个专讲颜色笑话的流氓,你越是表现得害羞,这流氓就越是起劲。
而要是反其道而行之,大大方方地找个更劲爆的笑话回击回去,那流氓反倒落荒而逃了。
徐敷奏一听,果然立时收了气焰,反而讪讪道,“我要喜欢高大精壮的,那还用得着去找鞑子?”
袁崇焕板着面孔道,“是啊,我谅你也不敢。”
待棋盘收拾干净了,徐敷奏又凑了过来,“那不正经的事儿你不找我,正经事儿你总该想着我了罢?”
袁崇焕道,“什么正经事儿到你嘴里都成不正经的了,我干嘛要想着你啊?”
徐敷奏道,“昨日安排城内布防,你怎么不想着分派我一点儿活干呢?”
袁崇焕深吸了一口气,比着手指同徐敷奏道,“这城中布防本就是武将所长,又不是专门针对你。”
“你看啊,满桂提督全城,负责东南首冲之地,左辅负责西面,祖大寿负责南面,而应援西南,朱梅负责北面,而应援西北。”
“彭簪古和罗立是在京城学过如何操纵西洋火器的,他们在城上管红衣大炮,这基本上已经是人尽其用了,你觉得你能换下他们其中的哪一个来?”
徐敷奏道,“那守城我是比不上武将,城内后勤总还需要人罢。”
袁崇焕道,“城内有程维楧负责搜查奸细,金启倧负责巡视四隅,编派民夫,供应军民伙食,卫官裴国珍采办作战所需物料,宁远卫学训导张大观率领生员守卫街道巷口,我呢,是总领全局。”
“你要是实在想干点什么,干脆呢,我就把这个总指挥的位置让给你,由你来指挥好了。”
袁崇焕这当然是在明嘲暗讽,因为天启六年并不是崇祯末期,一场战役的具体作战布置和人员分派,还是必须要上疏呈给皇帝过目的。
这倒不是指望天启皇帝亲自下场指挥,而是这些布置和分派关系到战后的奖赏和惩罚。
无论这一仗是赢是输,这些人名以及战后对这些文官武将的赏罚都是要抄发邸报,通报全国的。
因此总指挥的职位并不是袁崇焕想让就能让出来的。
即使他有心让满桂或者祖大寿当总指挥,也得考虑一下大明以文制武的传统,也得考虑一下阉党会不会让言官弹劾他一个“逃战避责”的罪名。
更何况徐敷奏既无功名也无战功,倘或他当真当上了总指挥,那谁都能一眼看出这是袁崇焕在不顾大局地任人唯亲。
而徐敷奏已经爱袁崇焕爱到胜过爱他自己的地步了,他自然是不会想让袁崇焕用牺牲自己仕途的代价去破格提拔他。
所以袁崇焕用总指挥的位置来嘲讽徐敷奏,徐敷奏却也不生气,反而笑纳了这种嘲讽,将袁崇焕的给他的嘲讽当作爱情的酸甜来品尝,“可是我老想杀鞑子了呀,我也不是非要向你要个什么职位,我就是老想杀鞑子呀。”
袁崇焕道,“我也没拦着你杀鞑子啊,你想杀的话,到时尽可以去杀。”
徐敷奏道,“那就没意思了。”
袁崇焕问道,“怎么没意思呢?砍下鞑子的头来,每颗脑袋都有赏银。”
徐敷奏道,“跟你一起杀鞑子我才觉得有意思,否则就弄得我好像……就贪图这点儿赏银似的。”
袁崇焕听懂了,徐敷奏已经把打仗杀鞑子当成一种他跟袁崇焕之间促进感情的交流方式了。
徐敷奏是真不贪图朝廷给的官位和银子,他贪图的是和袁崇焕一起共处的时光,这种时光里的袁崇焕是他徐敷奏独有的,是哪个女人也分不走的。
你袁崇焕娶妻纳妾又怎么样?你袁崇焕生儿育女又怎么样?哪个女人能在战场上跟你一起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地砍人脑袋?
女人能靠身体留住你袁崇焕的种,他徐敷奏留不住,但是没关系,他徐敷奏有他独特的优势所在。
女人用身体哺育你袁崇焕的孩子,他徐敷奏用身体哺育你袁崇焕的事业,他就是甘愿当你袁崇焕功成名就的柱石,甘愿得连命都能不要。
袁崇焕不是不懂徐敷奏的感情,他是太懂了,懂到他的心里忽然浮现出一个可以称得上是阴暗的想法。
不要名利又不要命的徐敷奏多好利用,倘或让他去“吊孝议和”,徐敷奏肯定是豁出自己的一切去也要完成袁崇焕交给他的任务的。
这个想法一出现,袁崇焕自己都被吓了一跳。
他虽然是直男,在现代时也从来没有对男同抱有这样大的恶意,竟然在短短的十几天内,连续出现了两次让徐敷奏去死的念头。
袁崇焕赶忙清了下嗓子,将这个他自己都不敢认领的恶毒想法赶出了脑袋,“……现在杀鞑子都用大炮,你既然这么想杀鞑子,到时就跟火炮手一起待在城门上好了。”
徐敷奏一听,眼神顿时一亮,接着又变回了之前那不正经的口吻,“总指挥放心,我定然替这天下苍生狠狠地干那奴酋一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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