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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尘也是松了口气,他赌对了!
没错,他就是在赌,赌长剑有灵,自动护主,不然他这微末道行哪里能博这万分之一?
而如今看来他赌对了。三位手持雪白长剑之人,身形闪烁于季尘周身之间攻伐。
可那一道玄黑,皆是接下,全然不落分毫,如黑幕一般不透分毫。季尘随着黑剑舞动,眼前是眼花缭乱。若非黑剑,凭他的境界,剑道,怕是不知要死上多少回了。
不过他虽然未被他们伤到,可那剑中却自有一种道韵流转,使得他的经脉难以承受,嘴角已有鲜血溢出。
三人久攻不下,剑气、元劲都尽皆被黑剑挡下,不让季尘受损分毫。
可越是这般,杀季尘之心便愈发浓烈。刚持魔剑,便已可敌三名神教护法,若是这魔子再修炼些时日,还有何人可治?!
又过了一柱香的时间,三人已经有些心急了。虽然观季尘也难支撑多久,可这里毕竟是大夏与神教交界处,引来那位布衣侯的话,三人生死是小,魔子不除是大。
为首之人眼神一变,目光变得冷厉阴沉,朝着身后一人使了使眼色,那人初是不解,后也同样目光冷厉几分,悄悄退出了战局,朝着沁墨离开方向飞去。
季尘借着自己得剑之境,加之黑剑握在自己手中,如臂使指勉强撑到了现在。
他到是对这黑剑剑式有些领悟,只是不知为何,那招招式式间,竟有着苏月婵剑道的影子。或者说,是苏月婵的剑道,有着这黑剑剑道的影子。
正想着,却突然发现三人围攻之势,少了一人。可季尘丝毫高兴不起来,只因那人竟朝着沁墨离开方向飞驰。哪怕季尘如今心急如焚,可却没有一点办法。
他可以于三人围攻之下无伤,靠的不是实力,而是这黑剑。虽可以感觉到他与这剑的血脉羁绊,却依旧难以驾驭,抵御攻势也是黑剑自己自动护主而已,非他之功。
在他寻求破局方法之时,先前离去一人已是回来,只是手上多了一人,正是沁墨!
“放下剑!”那人掐住沁墨脖颈立于绝巅之上,松手便是坠入深渊尸骨无存。沁墨也在挣扎,可都是徒劳,她面色也开始胀红。
“不要伤害她!我放下!”他本就再难支撑,周身经脉几乎破碎一半。此时慌乱之间,一口鲜血喷出。
季尘从不认为,他可以为了自己而放弃沁墨,甚至,连一丝如此的念头都未曾有过。所以,他将黑剑弃于雪中。
“我生死皆不在意,只求你放过她...”季尘目露决绝,哪怕是一丝一毫让沁墨活下去的机会他都愿意去争取!
当一个人无力之时所想的,只会是保住自己最在乎的,而季尘最在乎的,便是沁墨!
他从未如此无力过,所念之人的生死,皆由别人掌控。
“哼,你倒是多情!将那魔剑踢过来。”季尘没有犹豫,黑剑自他弃于地上后,便像失了灵再无动作。他看着沁墨在拼命摇头,也看见那人屈指为爪,置于她脖颈之上。心中便只余她的生死,再无其他。
长剑于雪中滑过长痕,到了那三人脚下。也许季尘是自己断送了希望,他也知道自己是那般无用。
他第一次如此渴望力量,渴望自己能够修行,渴望能够护自己所爱。可他同样也知道...此刻沁墨身下,便是生死!
他再无之前赌命的胆量,因为这次的命是沁墨的...
见季尘自己将长剑送上,可三人都未敢去拿那墨剑。这剑于西冥,于神殿留下那道传说,名声太盛。当年,持这剑的人更是禁忌,神明可弑。他们又怎敢触碰,可掌此剑的唯有季尘!
不过此刻三人皆是激动,诛杀魔子之功,当是弥天!
“嘿嘿,给你!”那人将沁墨向季尘一侧悬崖丢去,随后又趁着季尘去接沁墨的功夫,快速用一黄金剑匣,小心翼翼将黑剑装起。
季尘毫不理会其他扑了过去,于山崖边全力接住了沁墨。可随之而来一股暗劲涌于季尘体内,使得季尘经脉再次受创,鲜血再次自他口中喷出。
而与此同时,随着黑剑被放入匣中。他也已感应不到黑剑的存在,最后的希望,也于这一刻断送。他知道自己再无反抗之力,也许今日便将葬身于这雪山之巅了。
“沁墨,抱歉我没能保护好你...”沁墨看着此刻满眼愧意的季尘,却是展颜一笑。
“季尘已经保护的我很好了,那日我心间一剑,便应当死了,是你救了我。而这月余以来,是我最开心的日子,所以你不用愧疚。沁墨能陪你一起死是开心的,只是以后不能吃糖葫芦了...”
季尘听了她这话也是一笑,只是那笑容苦涩明晦。
“你俩到是郎有情,妾有意,既然这样一起死吧!”
一道剑气飞速而来,季尘闭上了双眼,怀里轻抱着沁墨。
“季尘不会死的,而沁墨要走了,不然他们会用我逼你跳下去的,沁墨很聪明对吧?不过,不要忘了我...好吗?”
此间细语,手中已被塞入一块温玉,不过此刻却是已经两半。
季尘猛然睁开双眼,怀中沁墨却已挣脱,注视着他,眸间尽是不舍。季尘有些愣住,可突然,碎玉之中白光翻涌,环绕于他周身,沁墨也被推开。
之前那剑气落在其上皆是四散开来,没了威势。
“护身符篆!”神教三人惊呼出声。
而季尘心中却突然惊惧起来,这番情形,让他想明白了一切,他知道了沁墨所说离去是何意思了!
“沁墨不要!”可当他反应过来,沁墨已是退到崖边,身上厚衣已经褪下。
初续的长发,随风舞动,映白雪,衬红霞。纯白长裙与云雾相融。他还记得,那裙子,初时他还不愿她买,山路崎岖白裙易浊。可现在,真的好美好美...
只是那倩影,如今却如此决绝,纵身跃下。
“不要...”强忍经脉破碎之痛,他还是于最后一刻抓住了她的手腕。左手右手之间,两根红绳子贴于一起。
“听我的好吗...抓住我...”两滴泪水无声滑落,一滴叫做彻骨,一滴叫做不舍。
“我一直都听你的,可这一次,不行哦...季尘我漂亮吗?”沁墨看着此刻季尘,忽然展颜一笑。
“漂亮,漂亮,抓住我好吗...抓住我...”
“季尘...我改变主意了呢,记住我现在的样子,然后...忘了我...”
两颗木珠划过,一者为尘,一者为墨...
“不不不...不!”沁墨看着季尘,看见了他的痛彻心扉。她笑了,朱口微张,却是无声...
一袭白衣,一根红绳,一别相离...
季尘看着她从自己手中滑落,看着她最后欣慰的笑,看着她嘴中的无声是...忘了我!
他不知道此刻自己的心痛不痛,因为一同坠落的,还有他心口的空洞。
相遇、相戏、相知、相离...一切那般短暂,却又那般刻骨。他从未言爱,只是他以为可以相伴永远...而如今,一切已逝。
他...做错了什么?魔子吗?可这一切的罪孽又从何而来?他好恨,恨自己不能修道,恨自己的无能,恨自己执意西行,恨自己不能挽住那玉手,恨...那神教!
“魔吗?那便是了...”季尘木然而立,他此刻心中唯有恨!
然而当他心中执念,尽乎化魔之时,他乎然闭上了双眼,眉间似有一抹猩红一闪而逝。
神教三人仍在尝试如何破除季尘周身符篆之力,可不论如何,那白光皆是纹丝未动。
“咚咚咚”一声声撞击声传来,三人循声望去却是那黄金剑匣此刻竟是在抖动,三人瞬间色变“合力镇压!”
“好!”
三人将周身功体尽数倾泻于剑匣之中,一时间神辉漫天。
不过片刻...“不行了,压制不住了!”
“先杀他!”
“好!”三人放弃压制黑剑,转而向季尘攻来。
那黑剑立于神殿千年而不变,如今也是一样,只要杀了季尘,黑剑便只是一把剑,弑过神的剑!
只是三人失算了,之前没有打破,现在依旧不行。
“嘭”黄金剑匣破碎,黑剑飞射而来,三连忙躲开。之前三人都未能破开的符篆,却被黑剑瞬间洞穿无一丝阻碍。
季尘手持黑剑,长发乱舞,周身元气流转,霞光万道。自黑剑之上,好似有莫名道息被季尘纳入体内,霞光愈盛,他似是沐浴在这道韵之中。
而那黑剑却似是在变得残破,本是玄黑剑身竟多了古意,染了几分锈迹。终于在黑剑之上,半数都布满了锈迹之时,他停止了吸纳。
可随之而来的却是天地震颤,季尘周身炸响,本是一窍未通的气穴,竟在此刻尽数贯通,而受伤经脉也是皆被这道韵修复。
双目缓缓睁开,只是却无一丝情感,无悲无喜,唯有死寂。
挥剑,“咔咔咔”符篆之力彻底破碎。
“我是魔子?”三人被先前一幕震慑了心神,可却依旧色厉内荏道“不错,你这魔子,我神教自当除之!”季尘沉默,不在多言。
一剑划过虚空,道息所至,神魔避退。三人大惊失色,纷纷使出全身解数隔挡此击。
“噗”三人喋血。
“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这么快便能真正的动用魔剑?!”季尘没有兴趣回答,剑光所及,群山横断,山海蹦裂。
不知多少久,不知多少剑,不知周身经脉再次崩碎...他似魔一般,他们口中的魔一般,血液染满了衣衫,而眉间血纹也逐渐显现。
“季尘!”一声大喝自身后传来,季尘毫无所觉,依旧挥着剑,一只大手拍在他肩头。
回身一剑,布衣候挥手挡住道息所化剑气,却也倒退数步。
“季尘,你醒醒!”看着季尘眸间血色愈加凝实,他内心焦急,可回应他的仍是一剑。
躲闪开来,却是不敢再近身,看着季尘血液迸溅,眉间血纹渐渐凝练,无奈,只得高喊“季尘,沁墨没死!”
剑光戛然而止,季尘沙哑的声音,中夹杂着希冀。
“真的吗?”
“真的!”
季尘血眸之间,终于有了一分神采,看向他这位师伯。而布衣侯见他恢复神智,连忙说道“其实我之前便到了,只是没有出手罢了。”
“为什么?!”不知为何,当他看着季尘眼中的杀意,竟有些慌乱,不知该如何做答。
“我来告诉你吧!”
一声苍老之声传来,犹若龙钟。一名头发花白,身着儒服的老人,自空中缓缓走下,好似已是在空中矗立良久。而那位大夏最有权势的侯爷,则是低头行礼,跟在其身后。
看着季尘依旧布满杀意的目光,他微微一笑,
“算起来我应当是你师公,你家先生便这般教你的吗?”季尘杀意不减,目光咄咄。
“怪不得你拜师只有一拜,这性子...当真是不尊老啊。”似看见了季尘眼中不耐,他淡淡一笑。
“既然师公你不在意,那我还是沁墨的爷爷呢?”季尘眸光一闪,心中杀意略消,而看他这幅样子,那白发老者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点头是因为很满意他对沁墨的重视,摇头是也只对沁墨重视。
“此处非是交谈之地还是去别处吧,至于那三人,现应是找不到整块的了。还有...”
他话音未落,手臂轻挥,自云端之中一身白裙之人飘出,正是沁墨!虽是昏睡,可却也未损丝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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